凤谋金台: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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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他喉头一紧,微不可察地吞了口唾沫。

    的意味?

    ——“我知道你在替周王挡箭。”

    ——“那这案子就交给你来查。”

    ——“查得出,是你忠心耿耿;查不出,是你包庇庇护。”

    这不是请托,这是一道杀无形的调令,一柄悬在他头上的刀!

    但圣上沉吟片刻后,竟也颔首:“李文韬,就如徐卿所请——此案着你亲自督办,速拟细案,三日内回奏。”

    “臣……遵旨。”他躬身而下,咬牙接下圣命。从另一个角度来想,也算是好事,案子落在他手里,他能稳住局面,不至于让朝廷势力偏颇。

    朝会散。

    百官鱼贯而出,朝堂之外寒气犹存,廊柱投下斑驳光影。

    李文韬走至御道外侧,脚步未停,忽听身后一阵轻快脚步——

    “李大人。”

    他回头,就见徐圭言负手而来,朝服微拂,步履闲适,眼角带笑,像是方才不过闲话一桩小事。

    她走到他身边,冲他微微一笑,语气轻巧:“您可是圣上亲点的御案主理臣官,可千万要查得清楚,别辜负了圣上对您的信任呀。”

    她语调柔和,眼神却如刀锋轻描淡写划过。

    李文韬面色未动,掌心却悄然沁出冷汗。

    他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只觉得天光寒凉,那笑声落在耳边,竟如一把看不见的斧头,在他头顶上挥下,不偏不倚。

    她这是——把他硬拽进这摊浑水里了。

    可案件查出来的结果是他说了算,李文韬掌控局面,只是他对徐圭言让他主动掌控局面这一行动,觉得蹊跷。

    是的,这只是声东击西之计,一击毙命的武器,徐圭言自然只给圣上一人看。

    要想在朝堂斗争中胜利,把握好圣上的心,才能赢。

    夜风静静掠过紫宸殿檐角。

    殿中烛火未熄,檀香沉沉。李鸾徽独坐御案之后,披着便袍,神色漠然。

    门外内侍低声通禀:“陛下,徐御史求见。”

    他手中翻书一顿,眼皮微抬:“宣。”

    徐圭言踏入殿中,俯身一礼:“臣叩见圣上。”

    李鸾徽放下竹简,抬眸看她一眼,心想着自己还没找徐圭言问话,她倒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你今日在朝堂上的话,朕还没问你要个说法。”

    “臣知有逾矩之嫌。”她抬起头来,眼神沉静如夜色,“但臣想,这件事不能再装聋作哑,若再拖延,便是任由那人行事。”

    李鸾徽眯了眯眼,靠在龙椅上,语气未明:“你说‘那人’,是谁?”

    徐圭言未答,反而缓缓向前几步,语调低缓,像是怕惊扰了夜色:“臣今夜来,其实是想谈一桩旧事。”

    她顿了顿,看向御案上的一只玉笔筒,轻声道:“七年前,前太子李起坤被废。理由是他联合宇文氏族,意在谋反,也牵扯了一些厌胜术。”

    李鸾徽面色一动,指节轻轻叩着桌面,却未开口。

    “那一年,臣离开长安前,去了一趟史馆找到当时的副修撰,亲自抄录了那份废太子诏书。”徐圭言声音不高,仿佛是叙述与己无关的旧闻,“臣也被牵扯进谋反案之中,目睹前太子如何从春秋鼎盛一步步沦为阶下囚……最后消失不见。”

    她抬眼看他一眼,缓声说:“前太子仁德宽厚,从不挟私。即便在紧要关头,仍恪守礼仪,对臣等也无丝毫苛责。”

    李鸾徽语气淡淡:“你这是替他翻案吗?”

    “臣不敢翻案,”徐圭言缓缓摇头,唇角露出一丝惨淡的笑意,“臣只是觉得……太子那样的人,真的会用厌胜术诅咒您?只因为他一句话,就要谋反?他甚至都不曾当面顶撞过您一句话。而他的母亲早亡,皇后于他而言,是母仪天下的象征,非嫡母,胜嫡母。”

    殿中一阵沉默。

    李鸾徽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简,眼神渐冷,声音却未见波澜:“你什么意思?提先皇后,又是何意?”

    徐圭言跪下,低头说:“当年,宇文氏族权力过大,影响江山社稷,圣上除以皇后为首的宇文氏族是替天行道,”她顿了顿,微微抬起头,“可是,旧太子虽是皇后培养长大,可太子与皇后没有半分血缘关系,怀疑宇文氏族,和前太子谋反,毫无关系。”

    李鸾徽一惊,瞳孔放大,紧盯着徐圭言看。

    徐圭言直起身子来,“圣上您要铲除宇文氏族,他们谋反无可厚非,可先太子是您的亲生儿子,和宇文氏族没有半分关系,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是您,他怎么会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而谋反呢?”

    冷风吹进屋内,烛火随风晃动。

    徐圭言直挺挺地跪在李鸾徽面前。

    “定是旁人,奸臣,巧言令色,挑拨离间,借刀杀人,”徐圭言一字一顿地说,“借着您要铲除宇文氏族,铲除掉先太子,李起坤。”

    殿内沉默飘散,烛火倒映在李鸾徽眼中,他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凝固。

    她的声音像是低风穿林,分外清晰:“臣只是……今日见到周王被卷入厌胜术之事,心头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七年前的那个案子……是不是,也用了类似的手段?一样的毒,一样的指控,一样的目标——削弱您身边最亲近之人的声望。”

    她顿了顿,喉咙微紧,“若此人尚在朝中,且不曾停手,那他七年前谋害的是太子,七年后谋害的便是周王……”

    “陛下,您不怕吗?”

    徐圭言声音突然变低,李鸾徽眼神倏然一凝,眸光如钩,牢牢盯着她的脸。

    良久,他终于缓声道:“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同一个人?”

    就是这一刻,徐圭言嘴角一动,她就在等这一刻。

    徐圭言从袖中抽出一份封好的密折,双手奉上,声音低却分外坚定:“臣不敢妄言谁是主谋。但这两桩案子,臣皆亲历其中,能察觉其中种种相似之处——若非出自一人之手,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她跪着望向他,眼中光影浮动:“臣列出厌胜术的构成、行事手法、投毒路数、结案速度、甚至用来搅动朝局的时机,还有七年前先太子是如何被一步一步诬陷落得一个谋反的名头……简直如出一辙。”

    李鸾徽接过折子,指尖微微发紧。他没有翻开,只盯着那道朱漆封口,眉心蹙起,久久未语。

    烛火在他面前跳跃,投下浓重阴影。他终于低声开口:

    “你说的这些,若是真的,那当年……朕错怪了他?”

    徐圭言低下头,语气有些哽咽:“前太子再如何,也是一位仁德之主。他不是皇后所出,却敬母如亲。陛下他是您的孩子啊。七年前的事,错也不在您……是当时外戚之势太盛,宇文家族根基太深,为了后唐社稷,必须斩断……臣明白您当时的决断。”

    “可太子,错在哪儿呢?”

    她声音轻微,像是对过往哀悼,又似是在劝慰:“臣不是要替他翻案。臣只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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