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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凤谋金台》 130-140(第23/33页)
。”
“我可不是偏向他,”李起凡不知怎么突然也放松下来,执拗地与李起云讨论着棋盘中的招数和气口,那场面和袁天罡、李淳风算《推背图》有几分相似,李起年让开来,乖巧地坐在一旁,看向他们的眼中满是羡慕。
半晌,他轻声道:“我出生的时候,你们都已经长大了,也各自有了封地。姐姐们看我是个男孩,不爱跟我玩,宫里又冷清,我常觉得,自己是被遗忘的人。”
李起凡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茶盏出神。李起云却慢悠悠地补了一句:“那时候二哥也不和你玩儿?我不信。二哥人最好了,当时他和你同住一个宫殿,怎么会不和你玩儿……”
提起“二哥”这两个字,三人忽然都沉默了。
空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情绪冻结。
“二哥”,李起坤,前太子,是由先皇后一手培养长大的太子,是他们曾经共同仰望的皇子。
可惜出了事,连一句遗言都未留,便消失在这长安城之中。
许久,李起年抬头,看着棋盘上的一子未落之位,低声道:“若是他还在,也许今天这局争斗,根本不会发生。”
李起凡握紧茶盏,目光一沉,但没有回应。
李起云像是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屋外风声掠过瓦脊,隐隐传来几声铁靴踏地的响动。宫墙之外,沉沉暮色早已化作夜海,将一切阴谋与动荡包裹其中。
“也不知道外头现在是什么局面了。”李起年望向窗外,低声道。
李起凡这才开口,声音低沉:“不管什么局面,我们三人都得扛着。”
“父皇囚我们三人,看样子是真的怒了,”李起云轻描淡写地说,“涉及到太子之事,父皇就失了理……”
他说着,看向李起年,“大哥,那厌胜之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起凡摇头,“我并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原本在敬酒,回到了位置上,那东西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
他看向两位弟弟,“出现在宴会上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李起年点头,“父皇肯定在查这件事,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他看着李起凡,“大哥,我是发自内心觉得,太子之位属于你,不是冠冕堂皇的话,这里没有旁人,”他顿了顿,真切地说,“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助你登基的。”
李起凡看着李起年的眼,里面都是情真意切,他知道政治家是最擅长表演的,可现在他真的被李起年的诚恳打动了。
李起云在旁边看着,低头放下了茶水杯,如果不是想到十弟的老师是徐圭言,他也真的要信了李起年的那番话。
想到这里,他哼笑一声,“你们说得对,我们现在斗个门,我们面对的,,而是生死抉择。”
三人相顾无言。
一局棋,仍未下完。
但这局棋,
正当屋内三人沉默,各自陷入心思之际,忽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名小太监尖亮却尽力压低的嗓音:
“奉圣旨——晋王、泰王即日起可离开,归各自仍暂且留宫候旨,不得擅自离开。”
话音落下,仿颤。
李起云眉头一挑,冷笑一声,跪下接旨。
李起年脸色一变,立刻抬头看向李起凡,刚要开口,却被李起凡伸手拦住。
李起凡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跪下行李,接旨,冷静答道:“遵旨。”
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外头,也传到了守卫者与宫中传话者的耳中。他没有多问一句,甚至没有露出一丝失控。
而这一道圣旨,也在极短的时间里传到了含元殿以外的各处。原本还在宫中等待命令、不敢擅动的官员们也纷纷听到了风声——周王仍留在宫中,而晋王与泰王安然归府。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正在自家偏厅里喝茶的李文韬,同几位年长大臣议事,听到传旨太监低语而过,他眉头一拧,手中茶盏差点倾翻。
“放人了?”他低声自语,眼中惊疑交加。
那太监又重复了一遍圣旨内容,在场的人听完后,或震惊,或沉默,或窃窃私语,唯有李文韬的眼神在那一瞬变得极其清明。他缓缓放下茶盏,眉心紧锁。
“果然。”他低声说了一句,语气中既有怜悯,也有彻悟。
他忽然意识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厌胜术”风波,不知何时,居然成了圣上的借风测局势。
李起年、李起云平安归府,是被认可的“忠诚”;李起凡被留宫,是对他权势膨胀的一记重锤,也是对他不加节制的臣下结党的公开警告。
“不只是皇子们的争斗,还有圣上的回手。”李文韬轻声喃喃,忽而脸色一沉,“这下,局势就真正复杂了。”
他当即吩咐身旁人:“去,把轿子备上,我要去找徐圭言。”
那名随侍一愣:“现在?此刻天色已晚,徐长史也已归府……”
“无论多晚我都要见她。”李文韬面色冷静却不容置疑,“她若是真站在晋王那一边,近些日子的所言所行……值得我再问一问。”
他拢起衣袖,目光锐利如刃。
“快备轿!”
夜色沉沉,风从屋檐滑落,院中树影婆娑如幻。
徐圭言刚刚从内室沐浴出来,头发尚未尽干,披着一件素色外袍,眉眼略显疲惫,却依旧清醒。
她正坐在书案前翻阅笔记,忽听外头门房低声禀报:“李尚书求见。”
她怔了一下,旋即吩咐:“请他进来。”
脚步声很快响起,李文韬穿过院子,进了厅内。他站定,眉眼之间并无寒暄的意思,徐圭言迎接,还没吩咐倒茶,李文韬径直开口道:“此事可是你做的?”
徐圭言手一顿,背到身后,脸上依旧带着笑,“李尚书,您这是何意?”
李文韬没理会徐圭言的拐弯抹角,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对人说话了,“厌胜一事,栽赃给周王,是不是你做的。”
徐圭言沉着脸看他。
空气骤然紧了一瞬。
徐圭言抬眸望他,眼神平静却不回避:“不是。”
李文韬盯着她,眸色幽沉:“你别敷衍我。那东西藏得那么巧,动机也摆在台面上——你一向擅谋,若是你想借此扰乱册立节奏,也不奇怪。”
徐圭言微垂眼帘,语气不疾不徐:“我承认,我是想阻止圣上在宴会上宣布太子之事。但若要我用厌胜术……李尚书,你真觉得我会用这种恶毒的法子?先太子是怎么下台的,您忘了?”
“你玩弄诠释,不靠咒诅,看不上这种计谋,”李文韬低声,“我知道你一向自矜,但也别忘了,这个局设得太狠,狠到你我都在被算计的边缘。”
他语气里有压抑的焦灼,仿佛要从她的眼睛里逼出真相。
徐圭言仍旧直视他:“我说了,这事不是我做的。您可有证据?再说了,当日在宴会上有动机的人可不止我徐圭言一人,泰王府的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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