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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凤谋金台》 120-130(第4/19页)
谈的话,不给李起年一点目光。
他也不在乎,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笑,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上朝这日,天色未明,长安的宫官鱼贯而入,整齐列班。随着含元殿内鼓声三响,圣身,端坐龙椅,宣百官启奏。
兵部、刑部、吏部……各部轮番务,谁被调往哪里,哪个郡县人丁不稳,免,李鸾徽听得兴致不高,连连挥手:“准了,退下。”
直到秦斯礼一步出列,身姿笔挺,请旨一同前往岭南调查水灾一事。
李文韬不会反对,秦斯礼到底是圣上的人,还是自己的人,他还分不清,一个没用的棋子离开也好。
殿中一阵低语,但无人出言发后,秦斯礼权势再起,深得圣眷,又历事沉稳。
李鸾徽颓然的目光中竟然冒出了亮光,透着几分信赖,片刻后缓缓点头:“准奏。即日起,速行。”
秦斯礼拱手领旨,转身出列,动作干脆果断,朝服的袖袍在空中掠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退朝后,殿门前仍有人等候。秦斯礼刚出门,就看见礼部尚书陆明川站在丹陛石阶下,眉目沉静,双手拢于袖中。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陆明川微微一笑,拱手道:“秦大人此行南下,若有机会,劳烦您替我向岭南的徐长史问一声好。”
秦斯礼听到“徐长史”三字,脚步顿了一瞬,随即冷哼一声,眼神像是冰刃一般斜斜扫来:“哪个长史?”
陆明川面上的笑意没变,只是眼睫垂下,未再作答。他低头行礼,转身离去,背影稳重却沉重。
秦斯礼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冷意,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陆明川,已在回府的马车上。他靠坐车厢一侧,指节抵着额角,似是倦意袭人,又像是心中烦乱不已。
他今年不过四十初头,正是仕途巅峰之年,却已有了几缕霜发,皆因这些年来朝局震荡、人心诡变。他想起刚才秦斯礼那句“哪个长史”,装模作样,他们两个都没忘。
他自知多言无益,但心中却还是隐隐作痛。
入了家门,府中管事早迎上来:“老夫人和新夫人在正厅,又争吵起来了。”
陆明川闭了闭眼,疲惫地道:“知道了。”
正厅内,新妇一身湘罗翠裙,面容娇艳,眉眼冷淡。而对面坐着的,是鬓白却气势不减的陆家老夫人,手执拐杖,脸色铁青。
“你今日又不给祖宗上香?成什么体统!”老夫人厉声斥道。
新妇却毫不退让:“祖宗若有灵,也该看看这个家是谁在打理,我不讨好旧日礼数,难不成陆家牌位就塌了?”
老夫人一听便要站起,身子却一晃。
陆明川连忙上前扶住母亲:“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
陆家老太太推开他的手:“你睁眼看看你娶的这个人,她将来能旺你一分?”陆家老太太是个命大的,一身病,却也活得好好的。
新妇冷笑:“我娘家兄长是当今骠骑将军,难不成还帮不上他一分?”
陆明川夹在中间,只觉得两头都不是人。他知道,新妇罗无英出身显赫,娶她不过是政治婚姻;可她性子跋扈,家中上下皆不喜。偏偏他这些年靠她家势步步高升,如今虽贵为礼部尚书,却不敢轻言违逆。
至于宋十二……三年前,她因病去世,给陆明川留下一个孩子,现如今在宫中做皇子陪读。
陆老太太看着自己儿子为难的模样,摆手作罢,罗无英和宋十二不一样,她娘家强大。再者,陆老*太太也太骄傲了,她以为自己的儿子升至礼部尚书,便可为所欲为。
朝堂可不是过家家,她现在想要折磨罗无英的每一寸痛苦,这个儿媳都会加倍奉还给自己的儿子。
陆明川安抚老母回房,又遣人服侍罗无英,他软着身子,说了好几句话安慰的话,这才哄住了罗无英。
最后自己独坐书房,一时百感交集。
桌上有封旧信,是三年前徐圭言南下时寄来的,只寥寥几句,谈公事不谈私情。他曾想回信几次,但一想起往事,便觉字字千钧。
如今,秦斯礼要去岭南——他早知这一日终会到来,只是不知会以这样的方式。
他轻声自语:“你们一个个,终究还是与我不同。”话语淡淡,却沉重如山。
窗外春光正好,檐下风铃轻响,一如当年凉州初遇,朱墙绿瓦之下,那人曾经回头看他一眼,眼中清明如水,满是欣赏。
如今却只剩回音不止。
第123章 劝君看取利名场【VIP】
徐圭言在笑林县待了五六年,日子过得不错。
李起年还小的时候,晋王府她是真的说一不二的人,天高皇帝远,徐圭言无拘无束,第一次有了土皇帝的感觉。
比在长安自在,更比在凉州的时候自在。思来想去,这才明白做官的好。
先前那都是做得什么官啊,不是被贬就是入狱,为了心中那点儿理想,得罪那么多人,最后还落不得好。现如今吃好的用好的,旁人拿她当神仙般供着,还是这种日子过得舒坦。
晋王府的一切她打点,笑林县的县令时不时过来拜访,徐圭言出面聊聊天,下午便可以到处游玩,这些年认识了不少江湖人士,奇人异士也听闻甚多。
随着李起年的身高和年纪日渐增长,徐圭言没法糊弄他了,不过也好对付,胡言巧语,再加上李起年对她无比的信任,徐圭言日子仍旧过得风生水起,乐不思蜀。
直到最近,李起年对她感情产生了变化,她有些烦躁。
竹林清幽,雨打竹叶,风吹作响。
徐圭言盯着亭子外碧绿的、摇曳的竹子看了许久。
“……长史?”声音从对面传过来,徐圭言回神,目光落在青石棋盘上,棋子早已落满三方,却不急着分胜负。
徐圭言着一袭素衣,鬓边斜簪玉钗,神色宁静,正与一位年近四十的士人对弈。
那人身材颀长,面容儒雅,虽穿着普通麻衣,却风骨峻峭。他姓沈,名弘度,原为长安国子监博士,因直言得罪权贵,辞官南下,如今寄居笑林县,与徐圭言志趣相投,常来往论学对弈。
“若将此子落于星位,可破白方长蛇之势。”沈弘度执黑沉吟,目光如炬。
徐圭言指尖一停,轻轻一笑:“沈兄何必直来直往?此局似道途,岂能一线到底?你落此子,反成我用。”
话音未落,便轻点棋盘,将一枚白子落于左下方的“花月”之位。
沈弘度叹道:“你这落子虽险,却藏锋于内,倒也有几分朝堂上的气派。”说完便不再落子,捋须看她:“你这几年,果真是越发沉得住气了。”
徐圭言闻言一笑,却未答话,正要续弈,忽听竹径之外马蹄声骤至。
一道身影破竹而来,衣袍猎猎,墨袍披身,金冠微斜,却不显凌乱,只添一分少年心气的英气。
来者正是晋王李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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