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梁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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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这么神通广大的吗?足不出门还能知晓天下事?

    江稚鱼颤巍巍:“不、不知。”

    江老夫人笑笑:“不知道就对了,祖母也不知道。”

    江老夫人两鬓斑白,抬首望向窗外的茫茫暮色。

    “知道得多,可未必见得是好事。”

    江稚鱼一头雾水:“那祖母刚刚那话……是何意?”

    柳嬷嬷垂手侍立在门外,禅房内外并无外人。

    江老夫人语重心长:“过去这么多日,南天寺还封着,不让外人进出,听说住持为这事已经和上客室那位闹了好几回,可见两人不和已久。”

    江老夫人虽卧病在榻,却并非对寺中事一无所知。

    “我并不知那位贵客姓甚名谁,可住持……”

    江老夫人悠悠叹口气。

    “我同他打过多年的交道,二十年前金陵爆发瘟疫,是住持亲自开了山门,迎病患入内医治,不眠不休照顾病患将近一个多月,最后还染上瘟疫,差点病亡,好在上天垂怜。”

    江稚鱼为江老夫人斟茶送上:“这事我怎么没听祖母提过?”

    江老夫人笑得温和:“你那会还没问世呢,祖母哪里同你说得着。这世上能将自己生死置身事外的人不过寥寥数人,为此圣上还曾亲自接见住持。”

    南天寺的住持德高望重,又曾为圣上接见,陆砚都不曾放在眼里,又怎会对她一个小小的江家小女另眼相看。

    若是知道自己当初认错人,恐怕会将自己大卸八块泄愤。

    江稚鱼想起那日在上客室撞见的一幕,不由心生恐慌。

    也不知道那药童是不是真的偷听墙角才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江稚鱼无端觉得后颈生凉,四肢僵硬。

    她强颜欢笑:“祖母同我说这事,是想告诉我什么?”

    江老夫人爱怜揽着江稚鱼双肩:“朝朝……这金陵胆敢和南天寺叫嚣的人可不多,必是权势滔天之辈,绝非你我能招惹的。”

    江老夫人叹口气,“我听说之前你还备了谢礼送过去,只不过他没收。”

    江稚鱼缓慢点头:“是。”

    江老夫人长吁短叹:“他既然不肯收,想来是不想外人知道他的身份,又或是不想张扬此事。也罢,贵人既然不想张扬,我们也就权当不知,关起院门过我们自个的小日子就好了。”

    江稚鱼觑着江老夫人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祖母,可若是有人猜出他的身份呢?他会不会将那人灭口,又或是让她尝遍酷刑,五马分尸、腰斩、车裂?”

    “胡说什么呢?”

    江老夫人被江稚鱼逗笑:“哪有那样草菅人命的,那还是人吗?”

    江稚鱼如释重负。

    那就好那就好。

    江老夫人轻抿一口清茶:“只要不得罪他,想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江稚鱼:“……”

    她欲哭无泪,“得罪了,会怎样?”

    江老夫人抬起眼,盯着江稚鱼细细打量:“朝朝,你问这么多作甚?”

    江稚鱼顾左右而言他:“我就是……好奇罢了。”

    江老夫人拿手指指着江稚鱼,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

    “不像,往日祖母同你说这些,你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也就那些无关紧要的家里长家里短,江稚鱼听得津津有味。

    江稚鱼赧然,正想着为自己辩解,突然听见廊下传来柳嬷嬷的笑声。

    “古太医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该是我们去请你才是。”

    古太医晃晃手:“不拘这些虚礼。江老夫人今日如何了,可还觉得头晕?”

    柳嬷嬷福身:“托古太医的福,老夫人这两日的头疾未犯,只是昨日吃的药又吐了。”

    柳嬷嬷面缀愁色,“古太医你看,是不是那毒还未消,日后可还会落下病根?”

    古太医抚着长须,叠声安抚:“不碍事,待我替老夫人把完脉再说。”

    两人说话声渐近。

    江稚鱼惊恐往后退。

    当初在别院,古太医可是见过自己的。

    这些日子江稚鱼都是避着古太医走,谁能想到今日古太医竟然会提前一个时辰过来。

    江稚鱼心急如焚,拽着江老夫人的手腕:“祖、祖母,这里可有后门?”

    江老夫人无奈:“这是在禅房,哪来的后门?”

    窗下晃过两道身影,江稚鱼双目圆睁,目光在禅房搜寻。

    橱柜、衣柜、案几……

    竟无一

    处藏身。

    柳嬷嬷为古太医挽起毡帘,又朝里喊:“老夫人,古太医来了。”

    两人转过屏风。

    榻前青丝帐幔低垂,江老夫人掩唇轻咳两三声,只从帐中伸出一只手。

    “古太医见谅,实在是病了这几日……”

    江老夫人说一半,又开始咳嗽。

    古太医了然:“老夫人不必多言,你我都是上了年岁的人,怎会连这都不懂?”

    有些病人不喜旁人见到自己病时的容颜,这也是人之常理。

    柳嬷嬷一直守在门外,自是知晓江稚鱼还在房中,稍作细想就知道,江稚鱼是不想见外人,才让江老夫人放下帐幔的。

    柳嬷嬷心中只觉好笑。

    长这么大,江稚鱼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还是怕生。

    江老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岁数大了,又刚中过毒,难免虚弱。

    古太医:“我替老夫人重新拟个药方,再喝上三日,想来就能大好了。”

    江稚鱼躲在被褥中,一只手捂住口鼻,大气也不敢出。

    外壳忽然被人掀开,亮光照入,江稚鱼惊恐万分用双手挡住脸。

    江老夫人笑着掰开江稚鱼的手,乐不可支:“人早走了,你还挡着脸做什么?”

    江稚鱼慢慢摊开五指。

    透过指缝往外瞧,果真见禅房只有江老夫人的身影。

    江稚鱼长长呼出一口气,冷汗泅湿了里衣。

    江老夫人拿眼珠子剜她一眼:“祖母还当你如今长大了,怎么这毛病还是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见到外人就往祖母身后躲,难不成你以前见过古太医?”

    “怎么可能?”江稚鱼脱口反驳,搬出无懈可击的说辞。

    “我就是、就是不想见外人。”

    江稚鱼抱膝坐在榻上,理直气壮,“见人还得说话,麻烦。”

    “这话就是孩子气了,哪有人能一辈子不用见外人的?待你成亲,还得操持家务,里里外外少说也有百来人口,难不成你都能不见?”

    ……

    余晖洒满青石板路。

    柳嬷嬷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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