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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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提这个还好,方一提起,怀里的美人眼底盈了泪,语气又是委屈又是愤愤,“世子还问?!我是什么身份,人家又是什么身份,人家哪里肯理我啊?我好不容易引着人到了地方,人家连同我说句话都不愿意,我又怎么问?”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抬起来,泪珠将坠未坠地挂在脸上,只让人心底都软了。

    那鲁王世子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脸上露出些疼惜之色,抬手轻轻拭过她颊上的泪,温声哄了两句“你受委屈了”,但口中却仍是坚持,“这事紧要。你得问出来,他们在阳曲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又拿到什么……”

    李奾哼气,“你紧要?又同我有什么关系?”

    贺文骞手臂一圈,就将人带入怀中,“你我又有什么分别?你可是我未来侧妃。”

    “侧妃?”

    贺文骞倒也没恼,而是笑着这掐了人了一把脸,“心肝儿,你还打算当世子妃?我倒是想,那石家恐怕是不会答应。”

    “不是世子妃。”李奾拿眼波横他,“我想当太子妃。”

    这话落下,车厢内一静,贺文骞收起那调笑的不正经,低头看过去。

    怀中美人的眼睛依然透亮清澈,仿佛汩汩流淌的林间清泉,可偏偏这泉水中是毫不遮掩的野心。

    贺文骞抬手,扼住了那一截雪白的脖颈,纤细易折,仿佛稍微用点力就能拗断。

    李奾却不闪不避地和他对视。

    贺文骞突然急促地喘了两下,掐着她的脖子吻了上去。

    顷刻间,狭小的车厢里喘.息声急促,衣料摩挲的动静和车厢壁的摇晃交织,赶着的车夫动作一顿,驱马一转往城郊驶去。

    ……

    等一切终了,贺文骞指.尖摩挲李奾脖子上的掐痕,笑得阴鸷,“敢说这话,你还真不怕掉脑袋。”

    李奾娇娆一笑,眉眼间俱是风情,“世子舍得杀我吗?”

    贺文骞又被她勾得又是呼吸一滞。

    但到底平复了呼吸,交代起正事来,“阳曲的事很要紧,从苏温知这边很难下手,只能从阳嘉郡主身上来。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得把事情问清楚。”

    李奾却是眼波微转,“我瞧着世子还落了一个人?这阳曲之乱,最后可还有个大功臣。”

    贺文骞拧眉:“你是说谢怀朔?但是谢家人……”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李奾:“我听闻,谢将军回京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求娶阳嘉郡主。这事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夺妻之仇不共戴天,那谢怀朔真的能忍住什么都不做?世子既然觉得那苏温知碍事,那干脆让他没机会开口便是,左右去阳曲的非只他一人,等他死了,事情怎样但凭活人一张嘴罢了。”

    贺文骞被她说得目露心动之色,但却不知怎么,仍旧有些顾忌。

    “……此事还得斟酌,”他沉默了半天,开口,“我去信问问父亲。不能重蹈当年赵王覆辙。”

    在贺文骞看不见的地方,李奾悄悄翻了个白眼。

    但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柔情蜜意,“妾听世子的。”

    第24章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虽非本意,但谢定此遭回到颍安,大有相同的道理,昔年冷脸相对的族人个个卑躬屈膝,连只是不知事时来过的谢兰君,身边都围了好多姊妹。

    谢定本以为自己会觉得快意,但是此刻看这些人嘴脸,却只觉得无聊透顶,他连和他们翻翻当年旧账的心思都没了,只想赶紧给爹娘修完墓地,离开这个污糟地方。

    兄妹俩在谢父谢母碑前祭拜的时候,一个老者拄着杖走了。

    谢定看见了来人,倒是难得执起了晚辈礼,主动上前去迎,“族长。”

    若不是有这位族长在,谢定这次回乡,说不定真能干出把宗祠拆了的混账事。

    老者摆摆手,示意谢定不必多礼,又让一旁的谢兰君接过手杖,在兄妹俩的搀扶下,向着谢家父母坟前祭了一杯酒,感慨:“看着你们兄妹俩如此,你爹当年果真没有选错。”

    谢定微怔。

    选错?

    他爹当年“选”了什么吗?

    族长祭拜完便回去了,但这仿佛随口一提的一句话萦绕在心头,谢定一直到回京的路上都忍不住思索。

    *

    长安,苏府。

    岑篱那日醉后醒来,发现她和苏之仪同榻而眠了一.夜。苏之仪没干出什么趁人之危的事,据寻夏的说法,是她拉着人不放手,苏之仪才不得不留下。

    若是正经夫妻,此事自然没什么紧要的。

    但两人之间关系实在尴尬,醒来之后,两两相顾无言,反倒是比之前还疏远了些。

    五铢虽然人在外院,但对府中发生了什么却清楚得很。

    他忍不住一阵唉声叹气,“郎君你看,你早喝了那汤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都是第二次了吧,被郡主从房里赶出来。

    苏之仪能在朝堂上面不改色舌战群儒,但这会儿对着家中小厮如此发言,也忍不住眼皮抽动,压着声斥道:“闭嘴。”

    五铢:“……”

    自家郎君向来从容镇定,连被圣上免职在家都不放在心上,这会儿却因这点小事而变了面色。

    他心底对那个猜测越发肯定,不由痛心疾首:

    “郎君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苏之仪被噎得默然了好一会儿,他头一次对一个人生出这般森森杀意来。

    到底念着从小长大的情分,苏之仪选择眼不见为净,“我去书房。”

    五铢还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看苏之仪这回避的做法,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看吧!这还不是心虚是什么?!

    苏之仪匆匆到了书房,却发现岑篱在里面。

    接连几日刻意避开见面的两人甫一见到,彼此都有点尴尬。

    岑篱不自在地把手往后撑,按在书匮上,“前日下雨,我怕这里的书简受潮,过来看看。”

    苏之仪还不待回答,先见那书匮的柜门被压得前后开合。

    放在最上方的一个匣子本来就探出半个头来,这会儿随着柜门的移动往下掉落。

    “小心!”

    话落的同时,那匣子已经从高处砸落下来,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外匣摔裂在一旁,里面的东西也滚落出来,是一卷丝帛作帙裹着的竹简。

    再想到它被单独放在匣中,置于柜子的最上层……

    岑篱连忙,“对不住。”

    她说着已然倾身去捡。

    落下去指.尖和另一个人的交叠,两个人又都同时收回手去。

    苏之仪低声,“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你没伤到吧?”

    岑篱当然不信。

    不是要紧的东西会单独放?还用丝帛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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