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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剑出鞘》 110-120(第3/13页)
他沉默了一会儿:“抗拒我这样。”
即使当初在怨气涡中发生的一切通通不作数,神罚之阵她劫后余生,他抱过她,栖兰花海月色怡人,他情不自禁,算上今日春光,已经是第三次了。
“你是不是在想,因为每一次都事出有因?”
阿织道:“嗯。”
“可是,也许只有你是这么想的,我却不是呢?”
奚琴的声音似乎带着他惯有的笑意,但仔细听,这笑意很安静,“也许,这些理由只是我的借口。”
阿织蓦地抬眼看他。
她似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初相识时,他也会说一些玩笑话,但她知道他接近她别有目的,从不把这些话当真。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切就不一样了,是山南的怨气涡吗?还是更早一些?
虽然她并不十分肯定他的心思,但旁人待她的真意,她并非一无所觉。
奚琴道:“阿织,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好好想想。”
阿织看着他:“……想什么?”
“你说呢?”
奚琴伸手,帮她把垂落颊边的发挽去耳后,“很多很多,比如我眼下停在这里,”他垂眸看着他和她之间三寸远的距离,“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想要往前,但知道不该,应当后撤,可是不愿。
阿织静了好一会儿:“其实我想过的。”
奚琴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她从来不会在他身上花时间呢。
“想出所以然了吗?”
阿织摇了摇头。
千头万绪,都不知道从何理起。将来尚无着落,这幅肉躯也不是自己的,生死尚且悬于一线,何况还背负着师门重任、前尘旧恨,若再掺进些别的,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
情谊,任何一种情谊,对阿织来说,都是很珍贵的。
而眼下她所经历的这一种,她甚至没有经验,只是懵懵懂懂地感受到一些,如同在雾野里摸索着行路,很容易撞入死胡同中。
所以每每起了个头,她就作罢,简直比修道还难。
奚琴道:“那这样,今后,你每日花一点时间,不需要太长,一炷香、一盏茶的工夫就行,仔细地想一想……我们之间,好不好?”
阿织看着奚琴,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好。”
好?
奚琴有点诧异,怎么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她知道该想什么吗?
阿织一直是个很让人放心的人,任何事,只需跟她说一次就行了,但奚琴忽然有点吃不准了,她自己想,真的能行么?
这时,屋外忽然飞来一只传音玉鹤。
玉鹤扇动着翅膀,在奚琴跟前停下:“琴公子,属下已经打探好了,宣都城内,近日的确有异事发生。”
凡溯荒出现的地方,必现异象。
第四块溯荒碎片的位置既然已经确定,等定魂丝的这些日子,奚琴便派了栖兰卫去人间京城打听。
奚琴问:“是什么?”
玉鹤那头的栖兰卫犹豫了一阵:“不方便说,可能需要琴公子尽快来一趟。”
尽快去?
阿织听了这话,招出斩灵,问奚琴:“走?”
斩灵负在她的身后,发出幽白的光,她已跨出静室,在春风中等他,这幅雷厉风行的样子,也不知还记不记得方才答应过他什么。
罢了,奚琴想,他送走玉鹤,也一步迈出静室。
两人眼下的真正境界都在分神初期,不消一瞬,已经破空而上。
忽然,阿织意识到什么,说道:“等等。”
奚琴回过身来,立在云端看她,似乎不解:“怎么了?”
阿织看他一眼,掐了一道诀送出去。
不一会儿,三道身影火急火燎地出现在半空,泯从一团黑雾中化形,“尊主,可是人间有急情?”
不然怎么走得这么急,若不是阿织姑娘告知,他甚至不知道他们启程了。
初初和银氅所化的大鹏鸟飞也似的赶来,在空中险些撞在一起,初初幻化为蜂,落在阿织的剑柄上大骂道:“这还用问,肯定是你主子故意甩掉我们!”
奚琴不置可否,目光隐带嫌弃,扫过追来的两妖一魔,淡声问:“走不走?”
银氅从没去过人间历练,兴奋不已,高声道:“吱吱吱——走走走!”-
人间,宣都。
夜已经很深了,寂无人烟的长巷中,一辆马车辘辘驶过。
驾车的人罩着斗篷,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女子,兜帽下露出她的一双眼。
她似乎非常慌张,一边催马快行,一边张惶四顾,直至在一个宅院前停下,她才放下心来。
她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对里头的人说:“少夫人,到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水裳衣裙,外罩裘袄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女子媚眼如丝,十分貌美,她望着眼前的宅院,伸手压了压被夜风拂乱的鬓发,用眼神示意驾车的女子去叩门。
原来驾车的女子是丫鬟,唤作冬采,绿裳女子是她的主子。
门很快开了,绿裳女子似乎心急,提着裙,快步往宅内走,刚到了院中,迎面一个高大的玄衣身影快步走来,月色下,男子的面容如同刀刻,或许不那么英俊,但阳刚而硬朗。
他一把把绿裳女子拥入怀中,作势要吻,说道:“娇娇,想死我了!”
他不老实,让她有些痒,她忍不住笑着去推他:“这么急做什么?”
“好多日子了,能不急么?”男子顿了一下,问,“没被孟桓那厮发现吧?”
“下了药,怎么会?”绿裳女子道,“只怕睡到明早日上三竿都起不来。”
玄衣男子放下心来,情动之下,他一把扯断女子的襟带,寒气入侵肌理,女子惊呼一声,下一刻,她就被男子打横抱起,阔步走向最近一间厢房中。
春夜噪人,起起伏伏声响搅得人不能安睡,所幸厢房里的人折腾了大半宿,终于累了,慢慢安静下来。
女子也是累极,早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惊醒,转头看向外头水蓝的天色,拍了拍胸脯,心道还好,天才刚亮,她还来得及赶回府。
冬采这丫头真是的,怎么也不来叫她?
男子不在身边,女子也习惯了,他素来公务繁忙,然而,等她的目光掠过床边,却愣住了。
地上,她的绣鞋边,有血迹。
血迹一滴又一滴,一直通向门外。
女子颤抖起来,也不顾自己此刻的衣衫尚还凌乱,跟着血迹,一步一步出了门,来到院中,直到看到男子赤身向下,倒在一片梅林中。
他已经死了。
她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血痕,以及他左手手腕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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