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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光渊昭溯之骆为昭的三十八岁》 24、番外(第2/4页)
骆为昭一点下巴,“继续说。挑重点。”
裴溯竖起耳朵,以为他要提出点什么不合理不合法不合规的要求,正准备火力全开地把话头顶回去。
肖翰扬:“那个骆队,霍萧老家有个村,想要办个国家地理的绿色农产品标志我该找哪儿个单位办啊”
就这?
“哈。”裴溯嘲讽一笑,“你就一天到晚拎不清吧,这事关你什么事?让想办事的人自己想办法。还有,走错路了,雷公还能管降雨?平时都是去财神庙求送子是吧?”
“工作工作不努力,事业事业不上心,再过几年岚乔姐都正处了你还搁那儿副科呢……天天就盘你那破核桃,文旅局怎么不给你发个旅游推广标兵……等木乃伊入侵霍萧老家,核桃弹碎脑子,剁吧剁吧一起炖,搅合的那根棍子就用你,又硬又杠。”
肖翰扬:“……”
骆为昭:“……”原来昨晚他俩看的电影《木乃伊入侵大东北》还有这用处。
肖翰扬:“裴总,我还是怀念你躺在床上喊师兄的时候。”
裴溯恼羞成怒:“你别说话!我帮你问行吗,快走吧!”
·
这还是半年前的事。
大概是抱着“骆为昭的人都挺好用”的这个想法,骆丞借调优先从熟人借起,监察署的红头文件宛如铜头皮鞭,抽得所有人都如陀螺般旋转。
各单位都哭爹喊娘说你把精英借走我们正常工作都没法开展了啊,只有司法局忙不迭地把肖翰扬这尊大佛借出去。
张淮安案收尾,滨海湾分局全体成员占四成功劳。骆丞也知道家里情况,非必要不麻烦好大儿。只是有一些实在需要骆为昭本人签字配合的机要文件没办法,于是交给带着“肃清张赵余毒”使命、未来即将长期驻点分局开展巡查工作的小肖一个“去找人签字”任务。
滨海湾十年不遇的橙色预警的暴雪天气,肖翰扬拿着鸡毛当令箭,新官上岗一把火刚想熊熊燃烧,不巧得知局长请年假。小脑瓜灵机一动,私交公事混为一谈,午休时间立刻马不停蹄杀到家里来。
你说说,哪儿有这样办事的。肖翰扬但凡放到社会上,就是一个纯不通人情世故,遇到点事就要上贴吧指天骂地,半夜敲人家门只为问问为什么在电梯里抽烟的人。
就是这种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性格,他和监察署简直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干得如鱼得水,编制都调过去。现在恨他恨得牙痒痒的有些人,都管姓肖的叫三姓家奴。
骆为昭开门,见是他,没来得及关在外面,只能在客厅听取情况汇报,翻看文件。低声说,我看一下,裴溯睡不踏实,你帮我应着点。
肖翰扬说行,这个我会。
骆为昭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去书房核对签字,把床旁的位置留眼镜儿。
肖翰扬如坐针毡,蹲在床旁边,大脚趾点地恨不得立起来原地开始跳芭蕾。他也不是没守过,但在医院在家总是不一样,后者更氤氲着私密的气息。
窗帘拉上一半,地暖效果加持,屋子里盘旋着一股沉静的檀木香气,洗去他一身风雪的冷冽。
或许是空气里传来并不熟悉的味道,安全感骤降,裴溯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下意识地喊一声“师兄”。黏黏糊糊,与他曾经骂自己时的果断尖锐完全不一样。
肖翰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眼看着人眼皮振动着要醒过来,忙低声应半句,“嗯。”
裴溯得到一个虚假的安慰,又阖着眼睡过去。
他冬天气更弱,血氧始终上不去,嘴唇泛着令人不安的霜白。侧身躺着,如此瘦削。鼻梁上没有那副时刻反射着阴阳怪气的镜片,像卸下最后一道防线,极其脆弱的样子。
骆为昭核对完所有资料,签字、摁手印,再次推门进来,把档案袋交给肖翰扬,“都签好了。你再对一遍。”
肖翰扬接过,老实交代:“骆队,裴总喊了你三次,我代应了,没事吧。裴总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就是前两天降温冻着。”骆为昭摆摆手,“枪伤落下的老毛病,要静养。”
肖翰扬“哦”一声,就十分没有眼色地在房间里复核起来。
骆为昭:“……”活该你被司法局踢皮球啊老弟。只好当他不存在,毛巾蘸热水后拧干,给裴溯擦冷汗洇湿的脖颈。
要静养,他对谁都这么转述医生的判断。
这已经是比去年要好许多的情况,人虽然一直昏沉,但确实只是受冻后身体机能跟不上导致的体弱。不用住院,不用再经历一次仅把希望寄托在仪器上,人力唯一能做的是祈祷。
体检报告上所有“正常”的指标让骆为昭茫然,数字定义的健康是如此渺小可笑。裴溯这样,起卧都困难的状态居然也算是正常。
他宁肯不正常,这样至少有解决方案可以实践。
这种无助的静养,更像是悬而未决的利剑,让他感觉灵魂被放上一把大火,几乎要烧得他灰飞烟灭。
肖翰扬核对完,正打算走。
裴溯突然开始咳嗽,一串细密地震动,连带着眼皮和睫毛。身体蜷缩起来,绸缎睡衣被他摁在胸口的那只手揪皱,泛着冷淡的光。
他大概是真没力气,被骆为昭扶着,才能侧身撑着床垫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间,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透出突兀的锁骨。坐又坐不稳,头靠在骆为昭的肩膀上,咳得发丝从耳后垂到耳前,遮住半张惨白的脸。
余光扫到自己,还能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久不见啊。眼镜儿。”接着又是咳嗽,肺里空洞地像纸片被吹鼓,再被扎破。
肖翰扬帮忙倒杯水进来,得了一句谢谢。他试图帮忙,骆为昭说倒也没有这个必要,快走吧您,看着您更来火。
肖翰扬走进来,肖翰扬走出去。
平底锅跑进来,平底锅跑出去。
房间里昏暗的光游移不定。
骆为昭想起小时候被骆丞牵着手,一只大手就可以扣住他两只手腕,将他吊起来像猴子一样荡秋千。他比划着裴溯的腕子,眼眶通红,将这才两天就瘦得能摸到一把骨头的手掌,捂在自己的眼眶上,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喷发。
别哭啊。
裴溯张嘴,用气声说。没事的,过几天就好。
还有人呢。
骆为昭心说,能有什么人,我看你是病糊涂了,都这时候还分精力安慰我,明明最难受的人是你啊。
但手下仍旧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哄他,慢点吸气,吃完药再睡会儿,睡醒晒太阳,哥哥陪你呢。
天气预报言出法随,暴雪就到今天中午停止。久违的太阳从云层后冒头。
时值两点,大地热气上涌,阳光扫过两个人交缠的颈窝。
裴溯看着终于好些,说睡不着,躺久骨头疼,最好能垫在你身上,可你又不上来一起,官人。
骆为昭无语地轻推他埋在自己胸口的脸,说,等你好透再说吧。
四目相对,漆黑的瞳孔里只有彼此。裴溯露出一个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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