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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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恨不得捂死自己一了百了。

    最后来回滚得次数太多,被子烦了,不听话了,直接把他捆成一个蚕蛹。等李然再发疯似的滚时,就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幸好有被子这个铁布衫,救李然一条猫命,没摔疼。

    千辛万苦地从卷成花卷的被子里逃出来,李然抖了抖被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重新往床上爬。这次他不敢再祸祸被子,转头去祸祸枕头了,抓起它亢奋地砸来砸去,有两次还砸自己的脑袋,疑似想把自己拍晕。

    这样他就不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能对迟蓦说出那种话了!

    他是个直男啊!

    李然的情绪从来没有这么外放过,活泼得过了头。尽管此时没其他人看见,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副未曾抵达过的热闹领域。

    就像發情时的黑哥……

    大半个小时后,莫名其妙疯了的李然终于感觉到疲累,躺平在床上默默反思。

    天花板上的吊灯真好看,他本该为自己疑似有“不直”的风险而精神百倍,大脑应该触发警惕机制声嘶力竭地报警,没想到李然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眼皮直打架,竟然困了,差点睡着。

    后来是被他哥一下子敲门敲醒的。

    李然豁地翻身坐起来,酝酿身为直男的警惕心与身为直男的报警器,以此警醒自己,奈何一个都没召唤出来,满脑子还都是在车中被迟蓦压着咬的激吻,顿觉不安地舌燥口干。

    唇角隐隐作痛,而且发烫。

    他害怕迟蓦闯进来的警惕心倒是先一步到来,令李然误以为自己果然直,松了口气,底气不足地冲门口说道:“怎么啦?哥我已经睡了。”

    迟蓦在门口问他:“还要不要玩平行世界?”

    “要……”李然收住声,想玩儿,但思忖片刻,说,“我等下次再玩吧。”

    迟蓦没逼他,道:“行。”

    等迟蓦走后李然躺在床上依然犯困,没有丁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惶惑之意,被迟蓦用温水煮得香香的。

    他觉得这样不行,做人得时常考虑内忧外患,古人是诚不欺人的,他眼黏脑昏地爬起来,赤着脚到墙角去面壁思过,站着太累,就蹲了下去。

    应该是在让自己长蘑菇。

    然后他又被敲门声弄醒了。

    “嗯?……是谁呀?”房门一响,蹲着都能睡着的李然不知今夕何夕地猛一抬头,想站起来腿却僵了,顺势歪倒在地上。

    啪通一声,动静不小。但因为腿僵手僵李然没有觉出疼来。

    迟蓦立马闯门而入,床头灯的光线昏暗温馨,照亮空间足够用了,他径自走向墙角。

    看到李然明显在墙角睡了一觉的迟蓦微怔,颇显无奈,再看见他光着的雪白的脚丫子迟蓦脸色一沉,一手抄他后背一手抄膝弯,把人横抱起来放床上:“不穿鞋蹲那儿干什么?酝酿着长蘑菇吗?头顶上长了几朵蘑菇?是不是想感冒?”

    说着一拨李然的身体,让他侧过身来露出睡衣下面两团柔软的肉,大手扬起来就要落下,看高度肯定打得不重,被李然眼疾手快地抱住:“我忘穿了,对不起。不要揍我嘛……”

    “不要揍我,你手疼啊,我听话的……”他紧紧地把迟蓦的胳膊搂进怀里面,迟蓦弯腰蹲在床边,李然半边脸颊就几乎贴着迟蓦的半个胸口。

    他竟然没有真醒,可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又睡了。

    迟蓦:“……”

    这小孩儿在他面前的心越来越大了,或者说,意识到迟蓦过来,他已经下意识觉得安全。

    高三最后一天寒假过完了。

    高三最后一学期也开学了。

    高一高二元宵节后开学,学校里只有苦逼的高三生,显得又空又丧气,每颗脑袋都像冬日里被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

    不过丧气归丧气,不同于高一高二时的轻松,大家来到就先玩儿,觉得高考离自己尚远,感觉不到时间的紧迫。如今这群熊孩子们在高三最后几个月的追赶下突然长大了许多,变得端庄沉稳,能老老实实地坐到班级里一学一整天。

    不过难免怨声载道。

    下课铃刚响,张肆就把油性笔一摔,扫荡走桌面的试卷,半死不活地往上面一趴:“苍天啊大地啊救命啊,开学三天写了三十张卷子,我真的要吐了啊。”

    “谁不是呢,”张友德作吐彩虹状,“真想把学校炸了。”

    “首先,只炸学校没用,你得把整个高考都炸了。”

    “哼,真想把高考炸了。”

    “我喜欢,一起炸!不过把高考炸了我们怎么上大学呢?”

    “不上呗。”

    他们俩在前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设想美好未来,最后排靠墙坐的李然连头都没抬一下,专心和他的最后一道大题相爱相杀。

    别人开学是不得不被迫卷入学习的洪流中,只有李然是小怪胎,自从他去年暑假补课,成绩缓步上升后,他就爱上了学习。

    现在高三十班还流传着李然当时亲手誉下来的笔记呢——听说是他哥为了让他能够好好学习而总结的重点知识。

    张肆没敢戳李然胳膊,怕他抽自己,现在的阿呆和一年前的阿呆不太一样,拿手指点了点桌面:“诶?下课了啊阿呆,先不要那么努力了吧。”

    李然说:“不要吵。”

    “好嘞。”张肆转回去了。

    他勾住同桌张友德的脖子凑近小声说:“你觉不觉得……阿呆和齐值有问题啊。”

    “嗯?什么问题?”

    “他俩咋不说话了啊?”

    开学后,分别十几天的高三战友们都互相寒暄玩笑,氛围其乐融融。只有李然和齐值两个人不如以前那般亲近,要说阿呆本来就呆呆的,以前话也不多,现在依旧话少是本性所致。

    那齐值突然变得寡言少语又是为什么?高一高二他只要见到李然就要搂搂抱抱,快把人惹奓毛了才踩着那点底线前的分寸缩回手,打打闹闹没心没肺。就算他有事请假不来学校,也会给李然发许多消息,插科打诨的话不断,再来之后给李然带各种各样的零食,其他同学没这待遇,心里始终惦记着李然。

    现在可不一样了。见了李然他嘴唇一张一阖地想说话,最后一刻却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李然先云淡风轻地打招呼说:“同桌好。”

    齐值才赶紧回了一句同样的话,接着便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通过大年初一的宴会,李然想明白为什么迟蓦对他表弟不讨厌也不喜欢了。

    大多数情况下,齐值性格讨喜,能颇得男女老少的欢心,这是他的优势。但是个别时候他又任性,会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就口无遮拦地对李然说迟蓦是同性恋、并在戒同所待过两年的事。

    这种事是秘密,不是能大张旗鼓大肆宣扬的大众新闻。

    否则迟蓦早自己告诉他了。

    根本用不着齐值的嘴来说。

    虽然李然没想明白齐值的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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