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沉沦: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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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眶红着,水眸里都是窘迫和无措。

    遇到危机时,逃避是谢沅世界的第一法则,她没有再跟朋友多言,匆匆地就乘上不远处刚巧到达的电梯,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好像是没有哭。

    可在谢沅手臂抬起的刹那,沈宴白就知道谢沅的眼泪掉下来了。

    这样的场景,在过往的一年年里,曾出现过无数次。

    但那时候沈宴白不会抬头再看向谢沅,所以他也一直不知道她是哭了的。

    有什么压抑的情绪迸发出来,让他无法抑制地想要追上谢沅。

    直到明愿拉住了他的衣袖。

    “宴白,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她的眼眶泛红,眼泪就那样掉了下来,“至少在今天,求你再多陪我一会儿,不成吗?”

    明愿虽然出身平凡,作态却是大家闺秀。

    她矜持有礼,温婉大方,无论何时姿态都是端庄的。

    可是现在明愿却低下头颅,在哀声地恳求。

    沈宴白阖了阖眼,到底是低声说道:“抱歉,不行,我妹妹身体不太好,身边离不得人。”

    明愿神情愕然,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宴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是沈宴白说完后,就再也没有理会她。

    现在上下电梯的人很多,三台电梯同时运行,却还要很久才能到达他们这一层。

    沈宴白直接走了应急的楼梯。

    可是沈家的司机在附近,立刻就接住了谢沅,他匆匆下楼时,她恰巧上车离开。

    沈宴白平生头一次,感觉到了抓心挠肺的滋味-

    谢沅的情绪紊乱,她离开得匆忙,可朋友们都还在参加聚会,这样其实是很不合适的。

    但她没有办法在外面再多待片刻了。

    如果可以的话,谢沅想立刻用些镇静的药物。

    她颤抖着手,给方才的朋友发了消息。

    朋友性子沉静,嘴也一直很严,哪怕谢沅什么都不说,她也绝不会将事情泄露,甚至会帮谢沅解释,遮掩得天衣无缝。

    可她心里还是会为辜负了朋友们而感到歉疚。

    直到给每个人都发完消息,表达过歉意后,谢沅紊乱的吐息才稍稍平复。

    她蜷缩着身子,手臂抱住膝盖,眼泪无法控制地往下流。

    轿车行使得快速又平稳,转眼就到了家里。

    谢沅一进卧室就将门给掩上了。

    她扑到柔软的大床上,在黑暗的环绕下,再也无法承受那些压抑的情绪,终于是放声大哭起来。

    难堪,无措,窘迫。

    杂乱的情绪倾压下来,像是乌压压的山岳倏然倒塌。

    谢沅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胸腔里很疼,心房仿佛是一抽一抽地在作痛。

    她把卧室的帘子全都按上,然后抱着膝坐在了地毯上。

    身躯蜷缩成非常小的一团,不断地颤动着。

    沈宴白一路疾驰,亲自开车回来的,他开车从来都没有急过,总是能开多平稳就多平稳。

    但今天他第一次将车速提到了这个地步。

    沈宴白匆匆忙忙地回到家里,当站在谢沅门口听到那压抑的哭声时,他觉察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拍着谢沅的门,低声唤道:“沅沅,开门,是哥哥。”

    沈宴白之前一直不懂,沈长凛为何总是那样紧张谢沅,她每次伤心落泪,沈长凛都将之当作要事,偶尔还会请医生过来。

    现在他全都明白了。

    再一想到沈长凛说谢沅自杀过的事,沈宴白额前的碎发都被冷汗浸湿。

    他拍着门,将姿态放得很低:“沅沅,别做傻事,哥哥……哥哥刚刚只是太震惊了,你把门开开,咱们好好聊一聊,行不行?”

    谢沅没有搭理他,可她那压得低低的哭声也没有停下来。

    沈宴白低声恳求道:“沅沅,让哥哥进去吧,有事情我们讲出来,好吗?”

    他有过那么多的女友,却也从未因为谁急成这个样子过。

    沈宴白打开手机,已经有点无望到想给沈长凛拨电话的地步,抚在门把上的手却突然将之拧开了。

    关心则乱。

    他这时才意识到,谢沅并没有将门反锁,不过是关上了而已。

    沈宴白当即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谢沅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抱着膝掉着眼泪,莹润的水眸哭得通红,叫人看一眼,整颗心都要作痛。

    她无措地仰起眸,看向沈宴白,眼底都还是难堪。

    从谢沅十五岁来到沈家,到现在已经五年了,沈宴白从未想过,家里这个沉默无闻的妹妹,竟会在暗里恋慕他许多年。

    他对她多不好,总是用厌烦的眼神看她,还常对她说重话。

    唯一一次待谢沅好。

    还是许多年前学校组织郊游,她走山路不慎跌伤了腿,沈宴白背着她走过暴雨。

    可在得知既定的结果后,某些记忆忽然就清晰起来。

    沈宴白想起来每次他带女友回家时,谢沅无措的神情,想起他犯胃病时,她满是关心和紧张的目光。

    ——想起他撮合她与秦承月时,她含着眼泪的那双水眸。

    这些年在他的身上,谢沅该吃了多少的苦。

    沈宴白喉头微哽,俯身想要将谢沅从地上抱起来,但他的指节还没有碰到她,她就满是恐惧地往后缩。

    他多混账,沈长凛用经年的时光,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

    可是他差一点就将她再度毁了。

    但沈宴白又多幸运,他平生第一次待人求之不得,这个人竟然已经暗恋他多年。

    他声音沙哑至极:“别难过,沅沅。”

    “从前是哥哥待你不好,哥哥跟你道歉,”沈宴白看向谢沅,“以后哥哥不会再那样了。”

    他竭力安抚着她。

    可谢沅什么也听不进去,她无声地落着泪。

    沈宴白的手臂撑在谢沅的身侧,很虚地环住她,低声说道:“沅沅,你爱哥哥,哥哥也爱你,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先试一试,好吗?”

    “哥哥追你也可以的,”他的声音沙哑,“就当是让哥哥偿还你这么些年的情谊。”

    沈宴白的姿态没有任何强迫意味,言语里也尽是恳求。

    就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少女时的谢沅,做梦都不敢幻想这样的话语。

    可是此刻沈宴白将这话说出来时,谢沅却骤然清醒过来,萦绕在心头的不是触动和酸涩,而是深重的恐惧。

    这么多年来,她都将心事藏在脑海深处,不敢透露分毫。

    尤其是和沈长凛意外共枕后。

    他看似温雅和柔,实则控制欲和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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