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逃婚指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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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的喘息,政敌们的谩骂……但最终,那些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汇成了唯一一个、他最恐惧听到的声音——伊桑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温柔地低语:去死吧,凯泽。

    不!

    一股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他挣扎着,想要推开这压在他身上的整个世界的恶意。我不能这样死去!不能死在这样一个屈辱的、被所有人背弃的终局里!

    激烈的撕扯中,他胸口用细链穿着的戒指挣脱束缚,飞了出去,在冰冷的地板上滚了两圈,最终停在了一小滩温热的血泊当中。

    那一点银色的光芒,像一颗坠落的星辰,瞬间刺穿了凯泽眼前血红的视界。

    他知道那是什么。

    MyPolaris。我的北极星。

    那是伊桑亲自为他雕刻,亲手送给他的戒指。他永远记得,伊桑用他亮的惊人的眼睛看着他,郑重地告诉他:“凯泽,你就像北极星一样坚定不移,它的位置是如此真切和固定,天空中没有别的东西能与之相比。”

    曾经,他是他的天极,是他浩瀚宇宙中唯一的方向与光芒。怎么就这样了呢?

    怎么就这样了呢?

    怎么就这样了呢?

    我不是你的北极星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是你亲手将我从天上摘下,碾碎在泥泞里?

    他想起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伊桑忽然失去血色的脸,伊桑摇着头,说道:“不行,我不能说这句话。”在伊桑“死亡”的那些岁月里,他去重读了《尤利西斯凯撒》,才终于明白了那份突如其来的惊慌。因为就在那句台词的下一页,自诩为恒星的罗马皇帝,被他最信任的人用匕首刺穿了身体。

    不可一世的凯撒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视若己出的孩子,问出了那句流传千古的悲鸣:“还有你吗?布鲁图。”

    我的孩子、我最忠诚的伙伴、我以为永不背叛的后方。

    还有你吗?

    凯泽的目光越过刀锋,越过交缠的手臂,死死地锁在伊桑的眼睛里。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嘴唇翕动,无声地问出了那句话:

    “还有你吗?伊桑。”

    你想要我死吗?

    你想要在我死亡之后,去街上高呼自由和解放,宣传着暴君已死吗?

    “还有你吗,布鲁图?那就倒下吧,凯撒。”凯撒的遗言,此刻成了为他自己谱写的墓志铭。

    ——那就倒下吧,凯泽。

    ——那就倒下吧,凯泽。你已经有了安息的理由。

    ——那就倒下吧,凯泽。让你的爱人,去拥抱他渴望的自由,去拥抱他选择的光明。和另一个你,永远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凯泽手指微颤,但坚定地松开了手。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如果我的死亡,是你获得自由的最后一步。

    那么,这便是我能献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去欢呼吧,去解放吧,去向全宇宙宣告,暴君已死。

    等待死亡的那一秒很慢、很慢。凯泽盯着伊桑的脸,那张他用尽一生去追逐、去渴望、去伤害又去弥补的脸。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那笑容纯粹得像初雪,毫无杂质,仿佛洗尽了所有罪孽与苦痛,只剩下对伊桑最深沉的祝福与告别。

    剧痛的到来没有想象中的快。他先是看到埃文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再用力刺了下来。他看到伊桑的手臂以一种决绝而悲壮的姿态,如同一道血肉铸成的盾牌,横亘在他的胸前,护住了他的心口。

    他先是听到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刃切开皮肉筋骨的闷响。紧接着,一股滚烫的、不属于他的鲜血,喷溅在了他的脸上。在刀尖和金属的碰撞之后,那把刀的余威,才像一个迟到的、被减震过的钝击,轻轻地、几乎是怜悯地,扎进了他的胸口。

    持着刀的埃文立刻停了下来。

    “伊桑!”他声音发颤,“你受伤了!!”埃文的手上沾满了血,他不知道这是谁的。是……伊桑吗?

    他看着自己的手。那只为了保护伊桑、拥抱伊桑而存在的手,此刻正浸润在伊桑的鲜血里。

    从他诞生之起,从他有记忆有理性起,从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这个世界起,他只有一个目标,他要让保护伊桑,让伊桑快乐,让伊桑幸福。但他居然亲自伤害了伊桑,他的手上还扎着伊桑的血!

    悖论!目标和手段冲突!预警!严重预警!

    埃文的颤抖的手松开了刀,他站了起来,后退几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这只手,曾为伊桑烹饪,曾为他整理衣领,曾与他十指紧扣,感受着家的温度。而现在,这只手上,沾着他的血。

    是他亲手所为。

    轰——

    他脑海中那段由凯泽的基因和安卡的逻辑共同编写的核心指令——保护伊桑,让伊桑幸福,不惜一切代价——正在与眼前这滚烫的现实发生最猛烈的撞击。

    不是警报声,是比警报更尖锐的、撕裂灵魂的静默。

    目标:保护伊桑。

    行为:伤害伊桑。

    结论:悖论。

    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他的代码深处就铭刻着唯一的真理:让伊桑快乐,让伊桑安全,让伊桑远离一切伤害。那是他的“创世纪”,是他存在的“第一因”。

    可他做了什么?

    他用自己的手,将匕首送向了伊桑。

    他的存在,本身就成了对伊桑的伤害。

    这是一种逻辑上的自杀。

    如果“保护伊桑”是宇宙的公理A,那么“我伤害了伊桑”就是反公理B。当A与B同时为真,他的世界便不再是宇宙,而是一个正在坍缩的奇点。

    “我……”他想说话,却发现发声模块不再听从他的指挥。

    他站起来,一步步后退,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他的生物处理器正在被这个悖论疯狂地灼烧,他能“听”到自己代码深处传来无数玻璃碎裂的声音。

    危险源分析……

    最高级别危险源锁定:埃文

    应对协议:清除……隔离……清除……

    “清除……”他无意识地念出了这个词。他看着自己沾满伊桑鲜血的双手,那红色,是他永恒的、无法被格式化的诅咒。

    他必须离开。

    一个被污染的程序,必须被隔离,以免它进一步感染整个系统。而伊桑,就是他绝对不能、也绝对不敢再靠近的那个“系统”。他最后看了一眼伊桑痛苦的脸,然后决绝地转身,将自己放逐进了那片被警报红光与黑暗交织的、不断震颤的走廊深处。

    伊桑想叫住埃文,那个名字已经冲到了嘴边,却被他死死地锁在了牙关后。他不敢,他怕埃文再次拿起那把刀。

    手臂上那根仿佛烧红的铁棍在疯狂地叫嚣着痛楚,视野边缘阵阵发黑,但他强迫自己低下头,首先要处理的,是那把贯穿了两人的凶器。痛。手臂上的痛楚像一条毒蛇,钻心刺骨。

    视线穿过血雾,他猛地对上了凯泽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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