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当我ATM: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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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也温柔下来,叮嘱道:“以后小点声,不然我打你。”

    然后转身离开。

    一墙之隔。

    闻璱并未入睡,而是已经起床了。

    四点多的时候,他收到了舒颖发来的新实验报告,于是开始下载,这进度条一转就是一个多小时。

    这份报告内容翔实,下载下来之后,闻璱也确实花了些时间细细阅读,越读越觉得不对劲。

    舒颖的猜测太大胆了,但数据似乎也在佐证她的猜测,让闻璱不得不认真对待。

    如报告所示,她认为酸雨其实是一种污染生物,只不过处于一个更新的波段,因而无法被特种人观测。

    而酸雨带来的一系列抽象的滞涩感、粘稠感,以及可能导致的各类精神力反应,实质上是被该生物的肢体接触,或是该生物的某种分泌物所轻度污染。

    很多很多虫:【我需要记录特种人经历酸雨的数据,但是权冽现在怀孕了,我不能和她一起,这件事也不能告诉太多人。】

    所以,在舒颖狭窄的社交圈里,就只有原本小队的几个队友可以堪当此大任了。

    闻璱谨慎提醒:【课题没有立项,私下收集数据已经是一种灰色地带行为,而且,你昨天不是说,‘酸雨’相关的课题全都被封锁了吗?】

    很多很多虫:【对。】

    很多很多虫:【所以你拿这段聊天记录来举报的话,我就得离职了。】

    闻璱:【……下次不要发给别人。】

    道理上,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此时都该义正严辞地劝说舒颖,不要误入歧途。

    但闻璱自己偏偏有这个前科,而且对一系列事情非常好奇,是主观和客观双重意义上的迫切求知。

    他翻回报告,找到附录里舒颖专门附上的,对星海能源那个高保密项目中窒息实验的详细叙述。

    说是详细,毕竟是舒颖“道听途说”来的,其实也只是比上次面对面的寥寥数语要详细一点,并没有附上任何书面记录。

    但闻璱捕捉到了其中的特别字眼。

    闻璱:【你是说,实验认为导致它们窒息的原因,通常是过度亢奋导致的肌肉痉挛,从而声门闭合,导致干性淹溺?】

    很多很多虫:【至少我看到的结论是这样,很奇怪,不是吗?】

    确实很奇怪,奇怪得闻璱竟然有点大脑皮层舒展开的感觉——这不就是他之前对自己病情的猜测吗?

    难道一切的源头真的是酸雨,只是酸雨?

    那柳部长完全没必要这么守口如瓶,就连弓铮皎……

    然而,想到弓铮皎,闻璱又不禁困惑起来。

    弓铮皎和他同时经历同一场酸雨,却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甚至有余力给闻璱做急救。

    除了精神图景里那把锁,弓铮皎的其它情况似乎都和正常无异,究竟是怎么被认为是必死无疑的呢?

    闻璱不觉得自己只是给了点向导素和鸡汤,又帮调理了一下感官,改善了一下睡眠,就会有如此卓绝的效果。

    明明自己都还没能做什么,要么问题的根源确实都在那把锁背后,要么弓铮皎的病因还有其他外力因素。

    闻璱心思活泛,立刻回想了一通自己给弓铮皎生活带来的改变,最终,除了上述因素,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弓铮皎真的靠真爱的意志力打败了病魔,真是可敬可叹。

    第二,弓铮皎家以前那个保洁偷偷给弓铮皎下毒,闻璱到来之后,保洁才失去了这个机会。

    不过,鉴于弓铮皎的感官像鬼,体能成谜,连电击环都能随意把玩,实在很难想像怎么能让弓铮皎不知不觉间摄入慢性毒素——在足量产生中毒反应之前,他那比河马还壮的身体就该把毒素代谢掉了吧?

    宫斗剧的食物相克原理都不适用,因为弓铮皎只吃没什么味道的哨兵餐,能用的食材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如此对比,第一种猜想居然更现实一点。

    闻璱正为自己的推理感到深深的费解,门外就传来很轻的敲门声,弓铮皎低声问:“闻璱?你没睡吗?”

    通过呼吸频率和心跳频率听出一个人的状态,对弓铮皎来说实在轻而易举,只是对被听的人来说有点毛骨悚然。

    好在闻璱已经习惯了。

    他直接起身拉开门:“进来吧,你可以坐在我的椅子上。”

    弓铮皎便进来了,脸上是无法克制地喜悦,夹杂着一丝担忧。

    他的眼神很克制地没有四处乱瞄,但闻璱一瞧就知道,他很想这样做。

    “想看就看吧,我的房间没什么特别的。”闻璱说。

    弓铮皎如获圣旨,那眼珠子解禁了,顿时跟巡逻的监控摄像头一样,恨不得用眼皮把闻璱的被子地毯都掀开看看底下有什么。

    那目光最终落在书桌的相框上。

    几天没见,水培荔枝见了光,绿得很快,现在看起来是鲜嫩的翠色,不那么像闻璱的眼睛了。

    但是,水杯的位置移动了些,露出了那张照片的真容。

    弓铮皎忍不住问:“我能看看吗?”

    其实他已经在看了,这句“我能看看吗”,或许该被扩写为“我能拿起来、捧在手心里好好看看吗”。

    这点小要求没什么不能答应的,更何况弓铮皎的态度坦然,并没有调笑的意思。

    闻璱虽然不是会主动邀请别人看自己小时候照片的人,却不太会为这种事情感到羞耻。

    他拿起相框,干脆把照片拆出来递给弓铮皎。

    只见那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短袖衬衫和短裤的小男孩,皮肤白皙,头发比肤色更是雪白,但长度只是及肩,修建得整整齐齐。

    他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但看起来只是空气,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脸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不是被相机对著有点害羞。

    而原本被相框遮住的右下角,照片边缘的位置,写着一行小字:香蒲帮香蒲找妈妈,妈妈很爱小香蒲。

    弓铮皎捧着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生怕手指按到照片上留下痕迹。

    那不是闻璱的字迹,他当然认得。

    “我妈妈写的。”闻璱指了指那行小字,“她和逄靥星一样,担心我为这件事难过,但我其实真的不太放在心上。”

    所以她试图为这个立意并不善良的童谣赋予美好的含义。

    弓铮皎看着觉得可爱得要命,以至于眼眶都微微热了。

    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

    也有一点点,太羡慕了。

    闻璱从他手中抽走那张照片,放回相框。

    “弓铮皎,你的名字也是很好的含义。”闻璱轻声说,“铮皎,意为出类拔萃,不论如何,这是一份祝愿。”

    弓铮皎当然也知道。

    反而是因为知道,所以对这愈发感到落差。

    在天平的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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