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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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山而去。

    弹汗山后是匈奴左贤王庭-

    匈奴人游牧为生,民风粗犷,一入匈奴营地,春风里都裹着血腥气。茹毛饮血的野性气息勾起人自上古传入骨髓的恐惧。

    灼玉常腹诽容濯这王孙公子卖弄风雅。但一踏入此地,她便开始想念中原的雅韵墨香。想念中原的桂香、米香,甚至是风的清香。

    异族地界处处令人不安,入了夜,灼玉和衣而卧,手中攥着及笄礼时容濯送的簪子。

    篝火的光透入纱帐,半睡半醒间,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榻边,就着微光打量着她。

    她攥簪子的手微松,依赖地低声唤他:“阿兄……”

    高大的影子动了下,灼玉睡意因对方这一动骤散,这才看清眼前是个极魁梧的男子,入鬓浓眉、鹰钩鼻、勾勒出一张凶悍的异族面孔。

    眼底也溢着兽性馋光,哪有半分容濯似竹似雪的风雅?

    “啊!”

    灼玉往床榻里侧躲,急唤容凌派来监视她的女护卫。

    “来人!”

    但女护卫迟疑着不敢动。

    男子姿态张狂,扯着粗犷的声音说了句匈奴语。

    当初得知阿姊去和亲后,灼玉为了更靠近阿姊,灼玉曾与武由学过数月匈奴语。那汉子说的是:“久闻汉人贵族女子貌美,这美人儿比之单于的汉氏阏氏亦毫不逊色!”

    汉子双手撕开床帐,竟是要上榻来捉灼玉脚踝。

    灼玉仓皇从另侧下榻,躲到迟疑的女护卫身后:“把容凌喊来!我若死了,他就失算了!”

    账外传来容凌沉冷低笑。

    随后容凌掀帘而入,沉声道:“左贤王稍安勿躁。”

    左贤王挛鞮氏.阿耆尼。

    灼玉记得她曾听武由说过他凶蛮好战,野心勃勃。

    眼下这位左贤王手持羊油灯打量灼玉,目光似要将她衣衫扒开,他问容凌:“吴国公子,这是你的姬妾?我很喜欢,送给我可好?”

    容凌用匈奴语从容回应:“此为在下贵客赵王幼女,亦是皇太子之情人,灼玉翁主。”

    阿耆尼目光更是灼热:“吾是大匈奴的储君,要了昭太子的情人当情人,也不算亏待她!”

    他对灼玉放肆地一笑。

    灼玉茫然眨眼,见他笑得开心,也跟着笑了笑。

    阿耆尼笑得更欢畅,吩咐身边的译使:“美人听不懂我大匈奴的话!来人,转述本王诚意!”

    译使原封不动转述这冒犯之言。阿耆尼恶意地观察灼玉反应。

    灼玉目光闪烁,似乎怕极了,但仍竭力平静:“吴国公子既挟我至此,我的价值定不只是一个侍奉枕席的美人那样简单。”

    她强装镇定、倔强求生的模样让容凌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他失神须臾,上前挡住阿耆尼放肆打量灼玉的视线,道:“大昭各处依旧有我旧部,甚至是戍边将领。我在吴国亦留巨富,又有翁主作人质牵制赵国与皇太子,若再得左贤王出兵相助,必将势如破竹,若能事成,河南地可为吴国的还礼。”

    他许诺了肥沃的土地与财富,轻易转移阿耆尼视线。

    阿耆尼打量灼玉的目光便从男人打量一个女人,演变成野心勃勃的饿狼看嘴边的肥肉。

    可他无奈地白头:“你的算盘打得太早!吾虽握着大匈奴国三分之一的强兵,但出兵还得大单于同意!吾那兄长许是被你们和亲的公主勾了魂,竟说游牧非长久之计,要学汉人农耕才可长久兴盛大匈奴,没有十成把握,他不愿发动大战。”

    阿耆尼对此不屑。

    偏偏大单于又善于笼络人心,各部落都支持他。

    容凌适时地摆出另一筹码:“左贤王尚不知,汉氏阏氏乃我之故人,亦是曾抚养翁主的阿姊。”

    阿耆尼浓眉顿时扬起,拍容凌肩头:“难怪你会挑这时前来!大单于正南巡,明日将至王庭,汉氏阏氏亦随行。若连天子派来和亲的阏氏都相劝,想必单于会考虑!”

    他们仗着灼玉听不懂匈奴语,当场达成了协议-

    翌日。

    王庭众人聚于迎单于仪仗,灼玉与容凌立于阿耆尼后方。

    九名萨满力士扛黑牦牛尾缀黄金狼颅骨与日曜金旗开道,其后是三十六匹玄豹骑,白驼所驮三尺鎏金神像。单于的金络车甫一出现,匈奴人爆出崇敬的唤呼。

    阿耆尼周身肌肉振奋绷起,即便看不到他神情,灼玉也能想象到此刻那双鹰目中洋溢的野心。

    紧随着单于金络车后的,是两位阏氏的云母车。最前方的车上走下位约莫四五十岁的女子,头戴金鹰冠,穿豹皮镶边毡袍,系青铜踝铃,是时任单于的大阏氏,亦是阿耆尼生母——匈奴人习性野蛮,讲究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这也是阿耆尼能成为储君的一大助力。

    灼玉冷旁观这兄弟不是兄弟、父子不是父子的两位匈奴权贵。或许,这会是她的可乘之机。

    大阏氏下车后,后方云母车帘亦缓缓掀开,露出一角绣着匈奴纹样的汉式深衣曲裾。

    灼玉猛地捏紧了袖摆。

    窥见那片衣摆的一刹间,她浑身上下开始战栗,几乎快站不稳,只好将指甲深嵌入手心抵御着胸口急遽而澎湃的心潮。

    阿姊,阿姊……

    那一个许久不曾唤起的称谓浮起,被她按下,再浮起。

    帷幔拉开,一双冷静妩媚的凤眸慢慢地扫了过来。

    灼玉定定看着那女子。

    阿姊……

    她蓦地用力捂住嘴,压住涌到喉间的哽咽,万般心绪从喉间退回心口,却自眼眶奔出。

    匈奴人都在为他们的单于来临欢呼,人群之中,灼玉捂着嘴,眼泪汹涌流出,为此生能再见阿姊而哭,为重逢欣喜,也为重逢难过。

    但阿姊说过眼泪无用,她怎能一见面就哭泣呢?

    灼玉憋住泪,像个孩子一般狼狈地用袖摆胡乱擦着泪。

    阿姊似有所感望了过来。

    姊妹目光相触,阿姊目光平静冷淡,仿佛在看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灼玉顿生无措。

    她慌乱地抬袖捂住了脸。

    那道视线离开了灼玉,落到她身侧的容凌身上。

    待灼玉落下袖摆再次抬起头时,阿姊已随单于入了王账。

    而她身侧,容凌身形细微地绷紧。仿佛面对着从遇到过的敌人,又似乎是近乡情怯。

    灼玉带着深意看他一眼。

    入夜,阿耆尼传来消息称大单于要见来自她和容凌。

    灼玉忐忑入了王帐,却不见阿姊。和阿耆尼不同,大单于不如阿耆尼英武锋锐,但颇为宽厚。

    “远道而来,便是我大匈奴的客人,尽可随意。”

    他只字不提吴楚之乱和容凌立场,更不过问容凌来此的目的,只闲话塞外与中原风俗。

    阿耆尼顺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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