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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金枝》 26-30(第8/12页)
以为然,“驸马大小是个勋官,也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不是面首,不是只供我取乐的玩意儿。我招揽那么多府僚,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只待在后院里不是屈才吗。”
她对夏鹤愈发刮目相看,也就更想探究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领,渴求尝到如鱼得水的滋味。而且,她也不喜欢无所事事的男人。身为她的驸马,夏鹤应该处处与她匹配。
祁无忧如鱼得水,晏青却如涸辙之鱼光彩黯淡,通身不畅。
他与祁无忧面对着面推心置腹,心中却已恍惚意识到,她身边的位置已经不再由自己独占。他忽然留意到她高高绾起的翠髻,总算记起她近日平添的妩媚从何而来。
她成婚了。
秉烛夜话时的月光和萤火,午后的姹紫嫣红,雨天玉阶前的一点一滴,都只是年少时绮丽的梦境而已了。
少女已经长成,另外有了陪她西窗剪烛、烹雪煮茶的枕边人。
晏青枯坐着,兀自与心魔对抗。
祁无忧又说:“当然了,现在想用他并不容易。父皇那一关就很难过。”
这时提到皇帝,晏青蒙在脑中的尘雾才顿然散开,双眼也渐渐清明。
他在心魔面前败下阵来,讲话反而更有条理:
“陛下若不准许,一定有他的道理。若驸马确实卓尔不凡,超群出众,想必心思也一样缜密,才与他的智谋相匹。”
祁无忧心思一转,本就有几分怀疑夏家使美人计,这下迟疑地点点头。
晏青便接着说:“我担心他韬光养晦这么久,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心。待他慢慢展露才华,引得你欣赏有加,再利用你得到他想要的,也就顺理成章了。”
“他想要什么?”祁无忧的脸色不再轻松,“高官厚禄?还是权势地位?我瞧他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晏青叹了口气:“若非如此,如何令你放下戒心,觉得他与众不同?”
这话一语中的。
祁无忧沉下了脸,双手握紧了扶手,才忍住没有即刻冲回府里。
晏青说的不差。正因为夏鹤有几分特别,她才对他另眼相待,渐渐高看起来。
新婚时,夏鹤不卑不亢,对她淡而不厌,既不殷勤谄媚,也未冷眼以对,进退之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时日一长,他开始主动排忧解难,此时再与她形影相随、打情骂俏,一点也不刻意,更不讨嫌。
数月来循序渐进,都有迹可循。
若夏鹤有此心机手腕,别说对她亲口承认,只怕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暴露出来。
晏青见她失神,知道自己说中了,又道:“正如刚才所言,驸马藏拙可能是夏元洲有意为之。或许夏家想留一张底牌苟延残喘,但驸马也有可能阳奉阴违,私自孔雀开屏,为自己谋求出路。定国公府的爵位和光耀都在夏鸢一人身上,同为嫡子,驸马不愿意屈于人下,难以甘心也是人之常情。”
“夏家偏心我是知道的。”祁无忧在国公府的所见所闻令她没有深思,便很快相信了晏青的话,“但他若真在本家受了委屈,说给我听,难道我不愿意帮自己的夫君吗。为什么要对我使这些心机手段!”
晏青听见那声“自己的夫君”,晃了晃神。
他知道祁无忧最讨厌受人蒙骗,若夏鹤真有此心机,无异于触犯了她的逆鳞。
“无忧,你们首先是君臣,然后才是夫妻。”晏青点到为止,却意味深长,“驸马大抵也这样想。况且,他还有男儿的尊严,不愿向妻子低头。”
祁无忧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终究一双柳眉幽幽垂了下来,千头万绪化为一句:
“算了。”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更不用说,他们先是君臣,尔后才是夫妻。
她垂着眼,耳边的明珠摇摇颤颤,“世人常说,无论多精明的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就会犯傻,碰到他的事就失去判断和理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一定会被男人骗,所以才特意提醒我。”
“你跟其他女子不同。”晏青脱口而出。
他当自己没听见祁无忧那句爱上另一个男人的假设,放轻了声音,仿佛吹一口气,就会将她从自己身边推走,“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是吗。”
晏青牵了牵嘴角,问:“你还记得陛下赐婚之前,你我在这儿说过什么吗?”
祁无忧抬头,如被临水的凉风吹了一遭。
晏青清润的眼睛就是近在咫尺的湛碧湖泊,澄静平阔,温和地润泽着她所有的情绪。
“记得。”
大概是上一个秋天,他们在此执手对坐,相看无言。她和晏青都摒除了个人的情感,分析与夏氏联姻的利弊。结果无论如何,和夏鹤成婚都对她登位大有助力。
君臣欲结鸳盟,表面上需要公主点头。但婚事是夏元洲先提的,皇帝也动了心,祁无忧并无多少拒绝的余地。
晏青说,若她不愿嫁,他会想办法。
言外之意,如果她不愿意为了权力嫁给不喜欢的人,他便想办法娶她。
但她闪烁着泪眼,说:“可是我要皇位。”
……
松开彼此的双手之后,已经又过了一个初秋。
红叶自青山飘落,长得像有情人的心脏般的叶子坠入宫苑的清池中,似留不住的韶华,缓缓向东而流。
祁无忧从晏青柔润的目光中回过神来,想起昨年的旧事有些赧然。他没有多说,她却心里一暖。彼此之间的信任早已不需言明。
“你说得对,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不会犯傻的。”
现在想来,晏青从未明说他的心意,或许是她没有拒婚的原因之一。
但若他说了,她也昏了头,两个人一起想法子拒了和夏家的婚事,从此举案齐眉,她心里也放不下皇位。
“我相信你。”
晏青低头望着祁无忧,很想像那时一样握住她的手,但他的明珠已经有人呵护了。
青年的眸光慢慢沉凝。
公孙蟾的揶揄言犹在耳,但他怎么会痴心妄想祁无忧为他守身如玉。
他根本不在乎她与谁寻欢作乐。肉/欲带来的欢愉稍纵即逝,只能满足一时所需。而他们心意相通,灵魂互相欣赏,彼此的羁绊早已超出了世俗的欲望。
夏鹤或许就像他们眼前绚丽的枫叶,热烈夺目,但过不了多久,他和他带给祁无忧的欢愉也会像枫叶一样被流水冲走。
“无忧,”晏青唤了她一声,不知在向谁证明自己毫无私心:“驸马凤骨龙姿,的确是神仙中人。他是你的夫婿,你对他欣赏厚爱,无可非议。但夏元洲父子不可不防,而驸马……排遣欲望无碍,只需记着不能纵情沉沦,也不可与之交心。”
“不过,”他笑了笑,“有陛下、娘娘,还有我在你身边保驾护航,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欺负你。你若喜欢他,不必逼着自己和他相敬如宾。你是公主,有权利得到自己想要的。”
祁无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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