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那迷人的老祖宗: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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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流民当中属于有个别“异类”。

    就说那个总扛着松木走在最后头的络腮胡大汉,五大三粗,寻常流民扛着半人高的木头早被压得踉跄,他却脚步稳得像钉在地上晃都不晃。

    有次队正带着兵勇巡营,见他腰板挺得太直,故意用鞭子柄捅了捅他的后腰:“看着挺壮实,怎么不去当兵?倒来这儿混饭吃?”

    络腮胡大汉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哎哟”一声弯下腰,手里的木头“哐当”砸在地上,露出胳膊上一道狰狞的旧伤。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官爷说笑了,前几年当过,被马踹的伤了根本差点没了命,哪还敢再沾军营的边?”

    队正撇撇嘴,骂了句“废物”便走了。

    还有一个肩不能扛,在后勤跟着女娘们一起补衣服的文弱书生,每次领饭都缩着脖子不敢往人群里挤,兵勇咳嗽一声他都要哆嗦一下,晚上睡觉总缩在最角落,像只受惊的兔子。

    队正笑话过他几次,他只说自己以前是个账房先生,前几年乱的时候被吓怕了,改不过来。

    队正跟兵勇们便说他是“没用的酸儒”。

    有次夜里兵勇突查流民的窝棚,想看看有没有不安分的。见那络腮胡大汉睡梦里都还抱着木头啃、口水直流。书生则在梦里呓语,喊着“先生饶命”,像是在梦到被恶人打骂。

    日子久了,兵勇们渐渐懒得盯他们。这些“异类”成了流民里最不起眼的一群,要么是带伤的“废物”,要么是胆小的“憨货”,要么是没用的“酸儒”。

    谁也没发现他们的轮休是跟大伙儿“巧合”的错开了时辰。兵勇们久而久之连点卯时都懒得细看,反正轮休的不是去钻柴火垛,就是去捡破烂,或是缩在墙角发抖,翻不出什么花样。

    连白水村送水送饭的村民们都觉得那些人可怜,可他们不知道风雪正紧时,缩在草棚里的“可怜人”,正借着夜色的掩护,像当年在南境一样悄悄的上山。

    就在山腰上那间萧容流放而至时、差点儿拿来当落脚地的那间破屋。

    萧容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络腮胡大汉单膝跪在萧容面前,褪去白日里那副“瘸腿废物”的怯懦,脊背挺得像当年在军帐里领命时一般笔直,声音压得虽低,尾音却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王爷。”

    他不是怕,是时隔这么久,终于又能对着萧容喊出“王爷”二字。

    他是当年萧容麾下亲卫营的队长秦苍。

    而那个被兵勇们嘲笑为“酸儒”的穷书生季归则抹掉脸上抹的灰,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当年他还是个小娃娃,萧容常把他架在肩头,笑着说“这孩子眼睛毒,将来是块当斥候的料”。后来他在军中学算术,算粮草、算路程,探查敌军的兵力部署、粮草储备、营地位置,正如萧容所期望的,他成了军中最厉害的斥候。

    秦苍、季归、吴参军……这些当年在南境能让蛮族闻风丧胆的名字,如今都成了白水村官道工地上最不起眼的流民。

    他们白天扛木头、筛石子、补破衣,可到了夜里,只要萧容一声令下,他们就能瞬间变回当年的模样。

    萧容看着眼前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早已不是那个能在朝堂上与天家分庭抗礼的亲王,只是个藏在白水村的“萧伯”,可这些人却一直不离不弃。就连叶氏跟苏榛都不知道的是,流放路上若不是他们暗中跟随,高氏的细作暗杀早已成功。

    流放地看似绝境,实则藏着天然兵源。那些曾随萧容征战的旧部、被株连的军户、遭冤屈的武将,都是可用之材。

    甚至萧容觉得,苏榛就是上天派来助他成事之人,否则怎会在他愁于没有藏兵匿地的时候、苏榛就献计了流民新政?

    当然,与公与私,他都不会亏待了苏榛。待成事后,高氏只能为太子侧妃,正妃之位,必是榛娘。

    可惜萧家小院儿火炕上的苏榛正睡得四仰八叉,什么太子妃、什么天家,她现在关心的就是能不能活着……

    二月廿五,新都暖阳初照。

    乾宁观里,盛大的金箓斋仪式终于开始了。此次金箓斋是为保国运昌隆、帝王安康而设,意义非凡自然引得各方瞩目。

    清玄道长身着日月星辰法衣,依照古制在醮坛上布下灯阵,火苗跳跃代表驱散世间阴霾。

    随着仪式开始,观内道士们或击鼓、或敲磬、或摇铃,法器之声交织。前来参礼的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醮坛两侧,全部敛去了平日的锋芒,透着与祭典相符的恭谨。

    坛前最上首的位置铺着明黄毡毯,天家正身着玄色道袍,神情肃穆地望着三清像。

    这是天家登基以来首次亲赴金箓斋。明面上是“保国运”,实则借着这场斋仪将满朝重臣聚于乾宁观,既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敬天保民”,也是对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敲山震虎。

    礼部尚书纪文捧着祭文诵读,“伏惟三清垂佑,四海归心,愿我大宁,河清海晏,国祚绵长……”

    一边念、一边偷眼瞥向天家,可对方眼帘微垂看不清神色,纪文心里暗暗打鼓。这几日打白川府召过来的那位在朝堂上提出了“海运开源策”,陛下虽未驳回,却也未准,应是还在权衡利弊。

    诵读完毕,纪文缓步走向祭坛,把刚刚诵完的表文放入焚炉中,意为将诉求上达天庭。表文燃尽时,清玄道长主持献供,将斋仪的功德回向给天下苍生与帝王,祈求国泰民安。

    约摸半个时辰后主体流程完毕,天家也结束了最后的礼拜,由内侍扶着转身,准备沿西侧偏廊离场。

    那里是观外马车停放的方向,也是来观礼的商贾队列。

    而能出现这儿的商贾,自然绝非寻常贩夫走卒。大宁朝虽重农抑商,但自去年黄河决堤、北境军饷告急后,朝廷急需商贾之力填补国库,这才在此次金箓斋中特设“商贾观礼席”。

    说是“观礼”,说白了是让那些手握经济命脉的巨商们近距离感受些皇恩,也让天家看看“钱袋子”们的成色。

    并且这些人有实打实的“钞能力”。要么垄断着粮食、盐铁、丝绸,要么掌控着漕运、钱庄。甚至有几位暗中与宗室、重臣勾连,生意版图早已渗入朝堂。

    天家心知肚明,但奈何眼下无论是人还是钱他都缺,尤其在推行“海运开源策”的节骨眼上,这些人手里的船、钱、海外渠道,都是朝廷急需的筹码。

    盛重云夹在这些人中间,本就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更因所求坦荡、姿容绝佳而显得无比突出。

    就在天家的玄色道袍扫过商贾队列中段时,末尾那尊半人高的青铜香炉突然被人猛地推倒!

    “哐当”一声巨响,香炉砸在青砖上,火星四溅香灰飞扬,挡住了禁军的视线。

    烟尘弥漫中,一个穿着浆洗发白道袍的扫地杂役从香炉后窜了出来,离天家不过三步,手里攥着根磨尖了的铁钎子疯了似的扑过来!

    “有刺客!”禁军统领的吼声惊醒了呆滞的众臣。

    关键时候天家的贴身内侍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连护驾都忘了。眼瞧着铁钎就要刺中天家之际,盛重云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天家的道袍袖口,将人往自己身后猛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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