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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渡平城》 100-110(第14/15页)
方都能如愿的契机。
临近中秋,冯初‘生’了一场大病。
元聿将人接入了宫中,所有看似大刀阔斧、野心勃勃的事情,一下子全部停了下来,朝野内外风平浪静。
“新煨的燕窝,多加了蜜糖的,你尝尝?”
“陛下还是少吃些甜的吧……”冯初手上欲去拿案上的奏疏,嘴上劝着,仍是就着这喂过来的一勺子尝了一口。
元聿喂了她这一口,另一只手扯过她手上的奏疏:
“奏疏有朕在,你看什么。”
冯初苦笑,她不过就是有日在衙署中处理公务太累了,睡过去了,传到她这儿,怎成了身娇体弱的矜贵模样。
逼着她入宫调理,还不许她碰公务。
言之凿凿是从前有臣子太劳累,结果在衙署中‘一睡不起’,她忧心。
“……陛下不操劳么?”
“朕又没看折子看睡过去。”
“便是睡过去了臣也不知道。”
“你在朕身边呆着,不就能知道了么?”
……
仗着四下只紫乌、柏儿,两人竟就这般呛起声来。
“好了!”
冯初气笑,将人一把搂在怀中,原本还同她呛声的人霎时间安静下来,许是也知道自己荒唐,绯红着脸颊,埋在她肩头。
也不知是在笑骂谁:“像个什么样子。”
元聿细嗅着她身上檀香,俄而听见耳畔传来熟稔安稳的声线:
“陛下,当真只是想臣,养好身子么?”
怀中人的笑意更深了,没有睁眼,“到底瞒不过你。”
……
“陛下欲南征,迁人入南镇,有什么不好!”
元岁冷笑,将手中狼牙磨成的把件磨得咯吱作响。
她来到怀荒镇已有一月有余,据传由云胡朵和高慈主持的那几个镇已然凑齐了愿意南迁的人,只有她这怀荒镇,还差着两成人。
其实也难怪,云胡朵和高慈是实打实打定了主意将此生都付与六镇军民,经年累月,威望极高。
元岁是个生面孔不说,身上还带着天之骄子的矜贵,拒人以千里之外,且元际此前在这闹出了篓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纵使云胡朵几次三番暗地帮她,其效用也微乎其微。
元岁心焦不已,找上了代替慕容蓟前来六镇的杜九。
“上利国家,下利百姓,偏生这些个高车蛮子,方归附不久,还惦念着草原的一亩三分地,简直顽固不化!”
“可是,他们当中有不愿意的,咱们总不能……将人绑去南镇罢?”
杜九战战兢兢地悄声道,眼前的郡主说的确实都是些合策利民之事,只是……
怎么听怎么怪。
“咱们自然不能将这些高车人绑去南镇,但是,咱们可以帮他们一把……”
元岁的声音越说越低哑,婉转中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杜九将军,本郡问你,这些高车人而今不愿南迁,算不算是抗旨不遵?”
“这……应当……算吧?”
陛下确实说要将六成的原六镇旧部南迁去南镇建立功勋……
“是不是南边与齐国有战事,能立功?”
元岁眉眼清正,挺直了腰板,露出一副大公无私之态,“有军功,有封赏,这难道不是为了他们着想么?”
“这……是。”
“既然陛下承天命,为苍生,如此这般利国利民之策,为何他们要抗旨呢?!”
元岁不轻不重地叩了叩案面,深邃的眸子像是要将人吸进去,“这些人……难道不该遭天谴么?”
“这……”
杜九急得冷汗涔涔,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可话里话外却不像半点要拿高车人当人看的架势。
他心里没个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将话抛给了元岁:
“郡主的意思是……”
“那便说有一场天火,惩罚了这些胆敢谋逆的高车人!”
杜九悬着的心彻底凉了下来,“郡主,这可是近千条人命啊。”
元岁挑眉,看向杜九,“莫说是这千来高车人,就是全六镇的人死绝了,也得迁!”
“况且──”
似是知道自己言行过激,元岁缓和了语气:“只是烧粮草,又不是要他们人命,去了南镇,陛下还会亏待他们么?”
“所以,杜九,你这兵调是不调?”
杜九倒吸一口凉气,他恍然想起离开平城前,慕容蓟与小娘子找上他,千叮咛万嘱咐此行凶险,要他多加小心。
彼时他还不以为然──不过是劝人南迁,事多烦难,但也不至于‘凶险’。
现下他算是晓得了,这‘凶险’在哪儿。
“……郡主,末将所率军士是为护送六镇军民南迁所派来的,驻扎在白道附近,轻易不得出,您不若先去请示云大人、高大人……”
元岁拨弄着手上戒指,绿松石的金戒在帐内反着流光。
“杜校尉,”她施施然自杜九面前坐下,“……本郡记得,您原本是杜知格的侍从,一步步走来,不容易。”
“……谢郡主体谅。”
杜九眼神微眯,等着她的下文。
“此事办成了,不光是对本郡有好处,对校尉您,不也是大功一件么?”元岁缓下了语气,谆谆善诱:
“咱们其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边办事不力,您就得多在这白道苦寒地多驻扎一日,军饷、粮草……都是开销,时间久了,陛下莫不是只会责我一人?”
杜九缄默沉思,没有应声。
“您说对么?杜校尉?”
元岁见他不语,趁热打铁:
“再者说了……杜校尉应当比我更明白,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对么?”
杜九无意识地摸着袖中虎符,嗫喏道:“容……末将想想。”
……
‘五郎我卿’
任城王府别院,金菊洋洋随晚风,菊类特有的野香透过窗棂,沁人心脾,不知哪来的花瓣飘入屋内,落在信笺上,惹在笔墨中。
元祒瞧见字迹毁了也不恼,笔锋避开零星花瓣,语着让对方猜她缘何空出这片间隙。
央对方,懂她才情。
冯初言而有信,真替她去请元聿下诏,让冯综做了她的侍读。
不过……冯综似乎没她想的那么热情,对她总是不咸不淡的,很闷,每每都要她寻了话头给她,才会接上两句。
也是怪……此前在宫内宴饮上偶遇之时,貌似还不是这般的。
屋门被轻轻叩响了几声,元祒心头微惊,揣着某种莫名的心虚,扯过手旁书籍,挡在她的信笺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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