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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渡平城》 90-100(第10/16页)
大魏唯一的道。”
“金鹰之谶的明君,怎么会上不得台面呢?”
冯初没有因她的失言而恼怒,偏了偏头,“王妃不该断言。更何况”
“臣相信王妃有此魄力。”
“为一国之君的师长的魄力。”
温和的话语似春风扶柳,暖阳化雪。
徐文容低下头,暗暗苦笑一声,“怪不得朝野上下说冯大人轩轩如霞,清风明月,您这种人,倒真难让人记恨上。”
“王妃过誉了。”
她默了一瞬,抬头直视冯初双眸,“任城王府并不会感激大人与陛下,更不会原谅太皇太后。”
冯初嘴角微僵,又松下,“臣知。”
“往后,公是公,私是私,泾渭分明。”
“好。”
“至于大人所提之事”
徐文容阖眼,复又睁眼,“冯家人都不怕大风刮木,旁人论短妾身和任城王府更没有怕的道理。”
第97章 僧娑洛
爱与死亡,是人一生永恒的主题。
那日拓跋聿自安昌殿退出来后,欲往佛堂静心,冯初道要与任城王妃说几句话,她猜是关于储君之事,就由着冯初去了,谁料到不过三刻钟功夫,就传来冯初晕厥的消息。
拓跋聿懊得要命,她*单看出来冯初因冯芷君身体受创,心神不宁,不成想悲恸至此。
她特地推了第二日的朝会,守在冯初身旁。
谁知这人竟那么倔,醒来后便是要处理公文,绝口不肯提自己哀恸的心事。
她在逃避。
冯芷君堪破天命,自甘认下是冯芷君的事情,可冯初堪不破,深重的情谊和自小的责任迫使她强撑脊梁,装作一派温和,让人还觉得她是大魏的国之柱石。
风吹不倒,雨打不垮。
重阳日,杜桥献狐,殿上泣音,拉开改革法度的序幕。
冯初身为尚书令兼着洛州的刺史,没有一刻闲得下来,就是有片刻的安生得闲,也是往安昌殿去,侍奉汤药。
她将自己封了起来,就连拓跋聿,都只能被迫看着,看着金玉陷泥沼,看着石佛塞枯草。
可是装出来的安好,怎会是真的安好?
这份郁气彻底有朝一日在朝堂上爆发出来,素来隽秀温和的人当着衙署众人面前,冲着拒绝变法的顽固分子发了好大的火:
“我除开是这尚书令,还是洛州的刺史,肩着这一州军民。若因变法而致使民乱,圣上要降罪,便降我的罪,百姓要骂娘,该骂我的娘,你们不敢担的事,我担着,这还不够么!”
官衙内哪里见过这阵势,一个个噤若寒蝉。
当日这事,就到了拓跋聿耳中。
今夜的平城没有星宿,月光如冻水,冷出了一层薄霜,结在平城千家百户的房檐上,风影伴灯,婆娑暗火。
宽大的斗篷罩着清秀的女子,自宫车上缓缓而下,叩响了京兆侯府的门。
夤夜叩门,哪有寻常事?
门人到底也算是见多识广,隔着门缝瞧见来人,原本还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一下子全吓干净了。
“……陛下?小的——”
“胡咧咧什么?”紫乌不满这门人瞎喊,当即制止,“君侯现在何处?我家小娘子要见她。”
“诺。”
“欸——”紫乌不等门人去通传,先唤住了人,自袖袋里取出两颗金珠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你晓得有些话该烂在肚里罢?这里暂时没你的事,你且先去和柏儿娘子说一声就好,我家小娘子认得路的。”
“诺、诺,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京兆侯府的路拓跋聿熟得很,穿过几处小道拐至冯初歇息的院落,隔老远就瞧见她屋里还点着灯,一看便是还未入睡。
柏儿得了消息,遥遥见着拓跋聿来,赶忙来迎,“婢子见过陛下,陛下——”
拓跋聿没让她行完礼,一手将人扶住,眸中的关切快要溢了出来:
“阿耆尼还未休息?”
柏儿黯然,摇了摇头,“……君侯自太皇太后身体每况愈下起,就在磋磨自己。”
拓跋聿心中一痛,皱了皱眉,“你带着人都下去吧。”
阿耆尼……你这是要熬坏自己么?
眼前的公文已经出现了些许重影,冯初暗哑着火气,一只手揉捏着穴位,听得屏风外传来步履,竟是没听出是谁:
“柏儿你莫要劝我,我不想同你生恼。”
“阿耆尼好大的火气,也不怕将这屋子给点着了。”拓跋聿一手解下身上的斗篷,在冯初愣神之际滑在她怀中,环住她脖颈,灵秀的人儿平添了几分妩媚,靠在她胸膛,“怪吓人的。”
冯初的火气立时少了几分,“陛下怎么这时候来了,也不说一声。”
“是你说的,京兆侯府也是朕的,朕想来就来。”
从前的戏言被拿出来挡了话,冯初哑口无言,虚虚地扬了扬手中文书,“我看完这本,再休息。”
拓跋聿没有接话,似是默认了冯初所说。
见她不言,冯初亦再度拿起了公文,批复审阅,拓跋聿就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待她落下最后一个字,拓跋聿幽幽地自她怀中开口,“阿耆尼不累么?”
深邃的眼瞳一下能锥破她内心,“一脸数月,撑着这好脸色给所有人瞧,不累么?”
冯初顿了顿,嘴角抽搐,强笑道,“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臣一句都听不明白。”
“连在我这儿,阿耆尼都要装模作样么?”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拓跋聿面对如此态势的冯初,心中既忧且怒,“你何时会在衙署上那般口不择言了?”
原是今日的事情传到了她耳中。
冯初呼出一口气,“……是臣有错,陛下若——”
谁要你说错不错的!
拓跋聿愤愤地将她所有的话堵在嘴中,带着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发泄,吻得又重又痛。
继而冯初也被带起一股子无名火来,径直将人顶上了桌案,残存的理智让她在她腰间垫了手,不至于磕疼了她。
此时的冯初再也不见得往日的温柔,跪直了身子,将拓跋聿逼成一道曲弓,唇舌似软剑,在她口齿间攻城略地。
拓跋聿从未见过冯初这等架势,心中其实有些怕了,却还是紧紧地环住她,尽力地回应她,安抚她。
唇齿间传出句嘤咛,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被无名怒火蒙住眼睛的人的头上。
拓跋聿觉着胸前一轻,原本的压迫感烟消云散,下一刻,就被冯初拉到了怀中。
她想抬头看她,却被冯初按在自己肩头,哽咽的哭泣越来越难以抑制。
“阿耆尼……”
拓跋聿拍着她的脊背,在她身后偷摸地从袖袋中取出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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