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冰: 60-63

您现在阅读的是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浮冰》 60-63(第4/8页)


    霍决神色自若地将这只细镯,戴进了翡翠镯子的同一侧。

    翡翠是硬玉,不易刮花。但对待种水极佳、价值不菲的帝王绿,避免磕碰意外,很少有人会选择与金属叠戴。

    时闻颦了颦眉,不觉得霍决会不懂这么简单的常识。

    “设计稿改了很多版,最后出来成品还不错。”霍决忽略她探究的目光,食指在两只镯子之间轻轻敲了一下。

    紧接着,他退后半步,抓住自己的卫衣领口往上一脱,露出底下的纯黑短tee。

    时闻注意到他颈间闪过一抹低调的银光。

    未及细看,霍决下一秒就弓腰俯身,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手将衣领底下的项链勾了出来。

    除却从右腕换到左腕的那串白奇楠念珠,以及偶尔出现在颈间的一条铂金素链,霍决身上很少穿戴饰品。

    白奇楠是时闻十五岁时求来的。

    铂金素链是Arina留下的遗物。款式极简,没有吊坠,算不上贵重。霍决只在临近母亲忌日的初春,会间或戴几日。

    眼前这条,显然并非Arina留下的那条。

    因为它底下缀着一把小小的锁。

    时闻心中倏忽划过一种不安预感。

    “知不知道人类一般都怎么对付有威胁的野兽?”

    霍决垂眼看她,眼底情绪直白得宛若某种侵略,充满幽微的深意。

    时闻似被那团黑雾攫住了,惴惴地陷了进去。

    霍决捉住她的手,摸索到祖母绿的爪镶,将锁扣往右拨开,指腹顺势一拨,宝石就被推开了,露出底下隐藏的感应屏幕。

    “这条项链的锁扣,只有你的指纹可以解开。同样地,这只镯子的指令,也只有你的指纹可以启动。”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过多平仄起伏,像在叙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假如我违背了你意愿,你要惩罚我。只要我们相距一公里以内,长按三秒,项链击针会即刻击发,迫使锁里的药囊破裂,将麻醉剂注入我体内。大约三分钟,药剂起效制动,我会什么都做不了,沉睡九十至一百二十分钟。”

    时闻听得脑子嗡地一声,意识一片空白。

    “假如我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霍决顿了顿,语气低柔地叙述,“你学过摩斯密码的,bb。用它敲出我的名字。届时锁的击针,会将另一种麻醉剂注入,我会在一分钟内麻醉制动,失去所有反应能力。如果半小时内,没有得到急救针速解,我会直接死亡。”

    时闻心脏瞬时紧缩,被他话中假设骇住,骤觉腕间刺入尖锐荆棘。

    “——你疯了!?”她又惊又惧地挣扎,亟欲挣脱他的手,刻不容缓要将那只细镯捋下来。

    霍决没有让她如愿,捉着她的手轻吻,甚至循循善诱地哄劝,“听腻了,换句别的骂吧,bb。”

    “痴线!”时闻骂人语句匮乏,一双漂亮眼睛难以置信地剜着他,手脚都快软了,气得将那沓文件都扔他脸上,“你拿走!我不要!”

    “小狗有狗链不是很正常?”

    霍决不闪不避,漫不经心笑了笑,逼她用手指勾住自己颈间的锁,“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不听话了。”

    没有比当下更清晰认知到他与常人不同的时刻。

    但她好像很快,又或者更早以前,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嘴唇还残留被吮吻的水意,此刻微颤着,被咬得发白。时闻慢慢镇定下来,冷冷瞪视刚才与自己陷在云朵里接吻的人。

    “你拿自己威胁我,霍决。”

    霍决摇了摇头,漆黑瞳仁折射出无边无际的狂热与平静。

    “我爱你,时闻。”他一字一顿,“我想要你赢。”

    在温热得近乎凝滞的空气里。

    霍决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而后缓缓弓身,单膝点地,视线由下而上仰视她。

    “遗嘱我已经立好了。你可以充分信任霍氏的律师团队。如果我真的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逼你用这把锁杀了我,你也不会受到任何形式的责任追究。”

    时闻拧着眉尖,几近哑然,“你觉得我在意的是这个吗。”

    “你不信任所谓的口头承诺。”霍决停顿须臾,似在谨慎地挑选措辞,“但其实婚姻也不够稳固,钱权也不够彻底,法律也不够坚不可摧。”

    “所以——”在浸入极夜的昏暗小屋中,时闻听见他轻描淡写地低声,“所有可称之为约束的条件,所有可构成安全感的物质,时闻,我都愿意毫无保留地给你。”

    他怕她心有顾虑。

    所以亲自将刀锋打磨锃亮,交到她手上,教她反制自己的方法。

    时闻彷徨望他,指尖无意识攥紧沾有他体温的锁,轻声喃喃,“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

    “我就是这样的人。”霍决轻慢地扯了扯唇角,“不是早就认清了吗,bb。我没有办法像所谓的普通人一样。”

    他只有这样暴烈而极端的爱,逼迫她不要也得要。

    一旦接受他百分百的坦诚,就要同等地接受附丽其上的晦暗物质。

    爱之于他,是一条同时指向肉.欲和神欲的小径。他要寡廉鲜耻地占有,亦要两手空空地献祭,乞求他的神明垂怜挽救。

    时闻一动不动,眼睫轻颤地看着他。觉得他是有恃无恐,仗着她承认爱,就这样步步紧逼要挟她。

    她忍不住往那张游刃有余的俊脸上甩了一巴掌。

    霍决配合地让她打。只是无论被推开多少次,他都会再多一次贴近她手心。

    烛光晃了晃,柑橘色的昏暗光泽映照在时闻清丽的面庞上,为她蒙上了一层梦境般光暗难辨的碎钻。

    忽地卸了力,那只手还被攥着,紧贴于他脸侧。时闻表情很淡,看不出还有没有在生气,只用不太严厉的声音质问他,“这几个月没有来找我,就是在忙这些。”

    “等了这么多年。”霍决垂眼,深邃眉弓泛过一阵阴沉,“我不想落空。”

    时闻不置可否,神情若有所思,伸手轻抚他耳骨,“说说看,你的生日愿望。”

    “就是你想的那样。”霍决目光沉沉,喉结艰涩地滚了滚,将声音压得低而喑哑,“接受我,时闻。无论是爱,还是那些令你惧怕的东西。我不要模棱两可蒙混过关,我要你的所有,我要你今生今世。”

    时闻没有作声。

    她略略垂首,捧住霍决的脸,额头抵着额头,与他毫无隔阂地望入彼此。

    爱。

    他们口中这样说,眼中这样写。

    然而爱是什么呢。

    在离开他身边,踏上深冬旅途的每一天,时闻常常会漫无目的地想。

    每个人的答案都截然不同。因为爱并不平等地降落到每一个人身上。爱无法一概而论。

    对于时闻而言,爱是停泊,亦是冒险。

    妈妈离开她,阿爸也留她一人。她独自坠入茫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