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快死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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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碗放回去,之后又躺了回去。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卫停吟煎好药就给他放到桌子上,等他走远了,江恣再坐起来喝下。

    两人就这样共处在同一屋檐下。

    虽说很不对付,但卫停吟还会给他换热毛巾敷脑门。

    他本来就想沉默不语地把活干了就算了,偏偏系统嫌他照顾人太得心应手了,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刻薄嘴毒,反倒还任劳任怨很是体贴,实在太OOC,于是就在他耳边罗里吧嗦地让他给自己加戏。

    卫停吟无语极了,又没办法,只好一边忙活一边皱紧眉头,板起一张嫌弃的脸,嘟囔着说江恣把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自言自语着江恣真是麻烦。

    刚开始一两次,江恣还什么都不说,只背对着他沉默。

    可时间一长,江恣就会看着他。

    他什么也不说,那双哭得红肿到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微眯着,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卫停吟被他看得浑身毛毛的。

    “干嘛?”他问江恣,“还不准我嫌你麻烦了?”

    江恣又不说话了,蒙起被子翻了个身。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卫停吟总觉得他盯着自己看的眼睛变得讳莫如深,眼中意味深长起来。

    卫停吟更毛了。

    江恣还总会这样偷偷看他。有时候卫停吟晚上闲着没事给烛台剪去烛丝时,有时候他坐在案前给自己热一壶酒时,有时候他靠坐在窗边看书或者发呆时,都突然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

    他抬头望去,就见江恣这小子手按着额头上的热毛巾,一双眼睛躲在自己手肘后面,偷偷摸摸又灼灼地盯着他看。

    “你总看我干什么?”

    每次卫停吟这样问,江恣就不看了。他又翻个身面向墙面,一言不发。

    怪小孩。

    卫停吟这样想。

    怪小孩的病一天一天好转起来,后来在第五天的时候,卫停吟照例把药放到床边的桌台上,转身要走的时候,江恣时隔足足五日地出声了。

    “等一下。”

    卫停吟停在原地。

    他转过头,讶异地看了回去。

    江恣还是背对着他。

    但他说了话。

    听见卫停吟的脚步声停顿,江恣继续说:“那你,怎么想的。”

    这问题突如其来又没头没脑,卫停吟被问得一脸懵:“什么?”

    “你觉得,把我的灵根锁起来……是对的吗。”

    真是很尖锐的一个问题。

    卫停吟沉默了,有些不知怎么回答。

    沉默了很久,卫停吟说:“那我不知道。”

    “世上很多事,都没法评判到底对还是错。是非黑白没那么明确,什么事都有两面。虽然对你很是不公,但这件事的对错,当真不好评判。”他说,“不过我能说的就是,就算我想锁你,也会事先跟你商量商量吧。”

    “师尊的确做得有些不妥了,他那人,在这方面缺根筋。”

    卫停吟说完,江恣没有说话。

    江恣侧过半个身来,红肿的眼睛晦暗地看向他。

    卫停吟站在床前等了半晌,江恣都没有再吭一声。

    卫停吟又对他心生怜悯了。

    他知道,江恣想听完全冲着他的回答,他想听偏心自己的答案。他想听一个人说,不会的,那是你的灵根,没人有权利把它锁起来,那是你的。

    这世上,没人能以从未发生在你身上的、莫须有的事情伤害你。

    可是卫停吟没办法说,因为系统在他的身边。

    虽是如此,卫停吟却毫不自知地柔软了目光,他笑了声,出口却只能是刻薄的话语:“你倒是个小心眼的。眼下锁都锁了,况且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还多愁善感这些事?”

    江恣又把身子转回去,不看他了。

    这话说完,卫停吟就有点后悔,他说的这句话实在太毒太贱了。

    不怪江恣不理他。

    卫停吟在心里唉了声,转身离开。

    袖子突然一重。

    有人把他往后一拽,卫停吟被这股力气拽得身子一顿。

    他讶异一瞬,回过头。

    一只惨白瘦弱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袖角。

    很用力地抓住了他,用力得阵阵发抖。

    卫停吟愕然。

    他缓缓回过身,看向床上这个小孩。

    小孩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但抓着他衣角的那只手很用力很用力,哪怕卫停吟已经回过身来,他也没有放手。

    江恣抓住了他。

    江恣不让他走。

    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这几天里嫌他生病麻烦说话还刻薄,更对他一直嫌弃的师兄有了好感,总而言之,江恣把他留住了。

    或许真是太没有人关心了,所以哪怕卫停吟只是说了几句比较中肯的话,江恣都还是会抓住他。

    就算只有那么一点儿好,就算这好意还夹枪带棒的,江恣也想抓住。

    江恣一直没有松开他。卫停吟回身坐到他床边,江恣也没有松开;直到卫停吟看着他喝完了药躺下,睡着了,那只手才松开了他的衣角。

    他们之间没有再说一句话,但彼此却很奇妙地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一句话不说地都应了下来,更是奇妙地心里明白,对方愿意了。

    卫停吟没有再说什么嫌弃的话,那之后一醒来,就会坐在他床边守着他。他不去煎药,留在屋子里的时候,也没有再坐到远处,会一直坐在他床边。

    他坐在床边时,江恣就会一直拉着他的衣角。哪怕白日里他病重得头昏昏地沉睡过去,攥着他衣角的那只手也没再松开过。

    七日后,江恣病好,卫停吟送他回了他的舍院里。

    帮他安置好东西,把玉清山的人给他的剩下的药交给了江恣,嘱咐他按时喝完,卫停吟便走了。

    出了院门,他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出去了两步,江恣叫住了他。

    他回头,那大病刚愈的人斜斜靠在门框上,太阳打下来时,徒增几分冰冷的生机。

    “师兄,”江恣第一次很诚挚地这样叫他,“多谢……师兄。”

    卫停吟朝他笑了一下。

    “把药按时喝了。”卫停吟这样说。

    他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他走时,从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走了过去。春阳透过树影,斑驳地照在卫停吟身上。

    江恣在身后门中,看他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远。等卫停吟消失在视线里,他又抬头看向院外那棵老树。

    春风把它吹得哗哗作响。

    舍院门前的这棵老树已经千年。无数个春去秋来里,它见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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