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觊觎一朵菟丝花: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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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僵硬了。

    浑身上下脱得一.丝.不.挂,面如傅粉,红的红,白的白,凌乱的发丝微微汗湿,黏在鬓角、腮边。哪里还有璧玉明珠的秀雅不可攀?分明似个淫.贱的荡.夫。

    山楹的嘴唇都在抖。

    他简直要被气昏了头,实在是奇耻大辱。

    偏偏薛鸣玉还对他道:“这可如何是好?你这桃树如今连贞洁都丢了。”她的声音中止不住的笑意。山楹急促地呼吸着,呼吸着,突然就晕厥了过去。

    却一刻钟都没晕到就被一壶残茶直冲面门浇了个透心凉。

    “怎么气性这样大?这可不好。往后岂不是我还没做什么,你自己就能把自己活活气死?”薛鸣玉轻轻责怪他。

    她撑着膝盖站直了身体,一只鞋刀片似的划开他紧紧闭拢的双腿,就像在撬开一只蚌,而后沿着他的小腿游走着向上,直到再次悬停在他上方。

    山楹使劲吐出那柄剑——他每日都要仔细保养、珍惜如他的半身的剑,如今它当啷一声砸在地上,被他弃如敝履,可他仍旧没心情多理会一眼。

    “薛鸣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竭力挣扎起来,但捆仙索将他牢牢绑住,害得他动弹不得,也无法施展法术。他盯着那只鞋,心乱如麻。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又不得不佯装镇定,怕她看出愤怒之下颤颤巍巍的恐惧。

    既不能合拢腿,将她的鞋夹在腿间——那还不如让他去死;更不能大敞着腿,任她为所欲为,把他真当做涨满淫.欲的桃花树肆意采摘捻弄。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休?”

    山楹隐忍地思索着,她要让她高兴。可如何才能让她高兴?她要什么?她究竟要什么?他不知道,不了解。他根本猜不透她,他想得要发疯。

    他想到李悬镜。

    想到李悬镜只是不告而别,就跪在门口祈求了半天;又想到那天她说,要他好好学学李悬镜。他凝滞的思绪忽然灵活地串起来,她要、她要……

    “抱歉。”冷汗越流越多,“抱歉……我不该怀疑你,你如果不解气,我道歉。”他勉力有条不紊地快速说道。

    “我会补偿你,你要什么都可以。”

    “你为何不看我的眼睛?”她冷不丁打断他的话。

    他霎时一愣,低着的头下意识抬起。

    “心虚吗?还是不甘心?”

    山楹突然倍感不妙,“不,我不是——”他忽然短促地叫了一声,而后瘫软着歪歪斜斜倒在墙上,浑身痉.挛,抽搐不断,说了一半的话也戛然而止。

    “晚了。”

    薛鸣玉轻飘飘望着他,慢吞吞地挪开鞋。潮痕在他身下晕开,像可怜的泪斑。

    下.流又污秽。

    不过如此的桃花树。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因为最近太忙了,所以从下一周起,调整为做六休一,周三固定休息,其余时间正常更新。周末状态好的话,我尽量多写点QAQ

    50五十朵菟丝花

    ◎……◎

    薛鸣玉在苍梧山整整呆了一月有余。

    这一个多月里,她每日与那些弟子们打成一片,一齐修炼,一齐习剑。不多时,山门上下便对她亲热极了,师姐师妹们更是去哪儿都要招呼她一处作伴,俨然把她视为自家人。

    她走的那天,除了乐此不疲地要拉她比试的郑观,几乎大多弟子都来送她,一个个再三挽留要她多留些时日,抑或是过段时间再来。

    唯独山楹是那个例外。

    他从前就不大合群,不像李悬镜走哪儿都乌泱泱一堆弟子簇拥着,如今就更少出门。成日里把自己关在锻造室,不知是琢磨着锻剑还是要锻出个别的什么东西。

    “他还会锻剑?”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师兄最擅长的其实不是用剑,而是锻剑。他那手剑法也是为了锻造术学的。”郑观告诉她,“师兄此生最大心愿莫过于锻造出天下第一剑。”

    “但话虽如此,师兄也不该处处躲着你啊。还是你那回惊着他了?”

    旁人不清楚,他可是看得分明,有几次师兄都出门了,结果没走几步就撞见薛鸣玉。他面上虽波澜不惊,神色淡淡,脚下却径直扭了个方向,生生倒回去了。

    薛鸣玉笑了笑,没多解释,只道:“吓了他几句罢了,谁晓得他这般经不得吓?不妨事。”

    于是郑观便将此事抛于脑后了。

    薛鸣玉回去后,照常跟着崔含真修行。日子一天天地过,似乎有了那么些平静宁和的意味。而苍梧山也恢复了往日的清静。

    至少山楹是这样以为的。

    她在时,他每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全然没有一点修仙之人宽袍大袖的萧萧肃肃,风流雅致,倒像是在防贼。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叫人挑不出半分不庄重。

    偶尔不得已与薛鸣玉同在人群中时,他也只当看不见她,把视线兀自聚焦于虚空中一点,余光都不肯向她那里扫去。有时也有人问他,入了春怎么还穿得这样厚实。

    山楹顿时感知到她在含笑望来,似乎也只是像那些人一样,不知缘由而倍觉好奇。

    前夜里刚被她作弄出的红痕依稀还在手腕处,胸口的伤疤也尚未好全,被她这样一瞧,仿佛又火辣辣地疼起来。他垂目掩去眼中晦涩不明的暗光,顺势扯了扯衣领,生怕脖子上的指痕无意显露人前。

    而后云淡风轻道:“今年不知怎么了,畏寒得紧。”

    于是便听得薛鸣玉笑着叮嘱道:“山道友千万多保重身体啊。”

    听了这声音,他就忍不住想到这段时日自己暗地里被她如何折腾。可他谁都不能告诉,被折腾又如何呢?还不是只有一个忍字。

    山楹勉强地抬起眼,露出个笑影来,“多谢关心。”

    肺腑里的火烧得正凶,他强行咽下堵满了喉咙的苦楚,轻描淡写地莞尔一笑。

    薛鸣玉。

    薛鸣玉。

    他一个字一个字暗自咀嚼着,念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把她整个人连名带姓地吃进腹中。她不能总是这样得意,他迟早要和她断个一干二净。

    不能再让她打着白玉阶的幌子不知厌倦地磋磨他。

    结果没等他想出个法子,薛鸣玉就先离开了。这让他一口气简直像吊在嗓子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憋闷得慌。按说他该就此松一口气,偏偏又如鲠在喉。

    但山楹向来善于自我欺骗。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琢磨锻造术,这若无其事装得久了,渐渐地,他似乎就真没那么耿耿于怀。不经意记起时也心平气和许多,仿佛心里已经自作主张地与她和解了一般。

    直到他忽然听说她要再嫁了。

    “李悬镜才死了一年不到,她的心就这样冷吗?都为她死了也捂不化?”山楹罕见地当着众人前不悦道,“你们都听谁说的?她要结契的又是何人?”

    郑观见他反应如此激烈,十分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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