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觊觎一朵菟丝花: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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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陆植揣度着她的心思,见她隐隐生出不耐,当即笑言,“我有个小妹自幼聪慧异常,不知能否请姑娘帮忙说些好话,教她也能拜入山门?”

    “她若是有这个天分,不必我从中牵线,自然有的是人争着抢着要她。”

    陆植:“话虽如此,姑娘有所不知,我这小妹在家中向来是父母亲掌上明珠一般,山门遥远,修道艰难,只恐我母亲不允。”

    薛鸣玉一双黑玉似的眼睛注视着他,通透极了。

    “你要我们出面说合?”

    陆植谦逊地笑,“姑娘□□。”

    “何时何地?”

    “稍晚些,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会命人去请姑娘,以及与姑娘作伴的那位仙师。”他滴水不漏地答,并不肯提前泄露底细。

    于是薛鸣玉也笑了。

    她收下了那斛珠,从马车上跳下。临走前,她对他说:“不急,我有的是功夫慢慢等。”陆植自然是再三道谢,笑如春风。

    ……

    这只笑面狐狸。

    呸。

    薛鸣玉眼看着他马车渐渐驶远,忍不住骂他装相。她寻思着这人倒是能屈能伸,先前还一副了不得的模样,摆他陆大人的款,这会子又伏低做小,同她和和气气起来。

    说什么替他牵线搭桥,送他幼妹拜入山门,只恐都是幌子。

    他这样的人也会有手足之情吗?

    薛鸣玉不信。

    她不仅不信,还决定要偷空查上一查。既然都到了瀛州,又被他逮了个正着,躲是躲不掉的,她也不习惯躲。她更擅长抢占先机。

    是以一连数日,薛鸣玉都不曾和萧青雨结伴同行。她管他要来许多张隐身符,成日里蹲守在国公府外。是了,陆植他父亲是个国公,母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可谓家世显赫。

    也难怪他同他那短命鬼的弟弟走到哪儿都前呼后拥,乌泱泱一群人。

    薛鸣玉对着门口的石狮子不禁打了个哈欠,又觉得索然无趣起来。已经快半个月了,也不见得他有何动静,仅仅照常地去衙门。

    实在浪费她的符纸。

    她想道。

    可偏偏不多时,府门忽然排开,一辆马车慢悠悠朝一处陌生的巷子行去。马车旁随侍的人也俱是生面孔,并不是往常跟着陆植的那一批人。

    薛鸣玉不觉精神为之一振。

    马车走得不快,毕竟是要打街上而过。道路两旁人又多,嘴又碎,唯有那些个嚣张跋扈的权贵子弟才会目中无人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陆植向来不会做这样落人口实的事。

    也因此,薛鸣玉追得十分轻松。

    直到一行人七拐八拐绕到了一处僻静的宅子前,车帘被缓缓揭开,随行的侍卫恭敬地齐呼“殿下”,薛鸣玉才骤然发觉里头坐着的竟不是陆植。

    是他的母亲晋阳长公主。

    萧明徽。

    这是个面相威严的女人,坐在马车中尚不鲜明,一下车站在平地上就越发衬得她身形高挑,且体态端肃。那截脖颈笔直而下,几乎与背部连成一道直线。仿佛容不得半点曲折。

    “在外面候着。”她淡淡吩咐。

    “是。”

    进门之前,她锋利的视线将四周悉数扫过,即便薛鸣玉清楚她是看不见自己的,但仍然有那么一瞬,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在门即将阖上的瞬间挤了进去。

    宅子并不算很大,至少要比国公府小得多,却胜在小巧精致,清幽宜人。薛鸣玉跟在后面,没走多久便停了下来。她的目光穿过萧明徽落在了正在与自己对弈的灰衣人身上。

    灰衣人看相貌大约四十来岁,鬓角虽已斑白,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好容光。他不曾抬头,沉寂得像火光即将燃尽的灰烬。

    “你近来过得可好?”

    他慢慢搁下一枚棋子,死气沉沉的,“好与不好,你不都看见了。”这话委实不大客气,以至于萧明徽立时冷哼一声,大步走到他跟前。

    她预备坐下,目光低垂着环绕了一圈,却又挑剔地收回——院子里唯一空着的石凳就在灰衣人对面,只是不知多久无人打扫,灰尘斑斑,还有干枯的落叶堆积。

    “如今只有你敢这样同我说话了,”她声音中淬着凉意,“便是陆伯缙在我跟前都得规规矩矩的。”

    “真规矩,也就不会有陆二公子了。”

    灰衣人语调平平,却言辞尖锐。

    萧明徽又不说话了。

    她面沉如水,过了好一会儿才眯起眼睛,而后突然伸出掐住他下颌。几根长长的指甲尖细且锐利,指甲面用凤仙花染得橙红,鲜艳又醒目。

    大概是太过用力,她的指甲深深抠进他的肉里,猩红的血丝从肉中吐出来,缠绕在她指尖,竟透出一股亲密来。

    “你当真以为本宫是蠢的,由着他在眼皮底下胡来?”她冷冷盯着他,神色不快,“没有陆槐作筏子,你难道要敏儿跟着你住在这一方小院中,被困一辈子?”

    萧明徽不客气道:“你老了,敏儿还年轻,她的大好前程决不能陪你葬送了。”

    灰衣人被迫屈辱地仰脸看她,面上流露出隐忍难堪的神情来,“什么大好前程!即便成了公主国公的女儿,也不过是另攀王侯将相,成了什么王妃夫人!”

    “如此,我倒宁可没有这个女儿。”

    他强撑着不肯自己落入下风,哂笑道。

    “郑誉!”萧明徽气怒之下指尖越发用力,生生掐得他下巴鲜血淋漓,“别仗着自己是敏儿的生父就不知好歹。在我跟前,你说话最好还是注意些分寸。”

    她一字一顿,语气中渗着森森的冷冽。

    “况且——”她停顿了一隙,冷笑一声,鄙夷地垂眼望着他,“我费尽心思将她接入府中,又逼着陆伯缙认下这个孩子,难不成真像你说的,只为了做什么王妃夫人吗?”

    灰衣人听出她声音的古怪之处,不觉猛然睁大双目。

    萧明徽阴沉沉说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谁?”他喉咙沙哑地问道。

    可虽是在问,却声线紧绷,眼神颤抖,分明是明知故问。

    萧明徽懒得戳穿他,只是抬起头望向天际。

    她的眼神越过错落的屋檐朝北边无止境地蔓延,仿佛所有遮蔽她视线的屋瓦都成了纸做的、泥糊的,被她轻易切开,直到定在王城最高的城楼之上。

    那是皇宫所在。

    灰衣人猝然抓住她的手,“你不能……”

    “我能。”

    萧明徽骤然严厉地断然否决他。她垂眸望着他与自己紧紧纠缠的手,然后蓦地将他的手甩脱。她松开了他,平静极了,“他姓萧,我也姓萧。”

    “他能做皇帝……”

    她说一半停了下来,但在听的人看来还不如干脆了当地说完。直接一刀子抹了他脖子,也好过慢刀子凌迟,就这么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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