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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快穿]》 90-100(第5/21页)
活似宫中有个看不见的吃人怪物。
君王卧榻侧,侍医跪了一地,年迈的跪在前面,年轻的跪在后面。
一片寂静中,为首的侍医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看向愣愣站着,垮了肩膀的丞相侉伯。
若细细看去,侍医银白的须髯竟在细微地颤抖,“王上及冠后多番征战,本就暗伤累累,加之日夜勤勉于政,身体愈加亏空。”
“此次被刺,伤了气血,又惊闻怜夫人被掳的消息,气急攻心以致昏厥,怕是……怕是……”,他半晌没能把那个刺耳的词说出来,叹了口气重新趴伏下去。
榻上的君王已不复此前意气风发的模样,烛火下,他硬朗的双颊变得瘦削凹陷,脸色和唇色像是烧过的草木灰,透着一股沉闷的死白。
侉伯似被抽干了精气,驻在榻侧看着昏迷不醒的嬴煦出神。
他辅佐两代秦王,怎么都没料到又迎来这样的局面。
他几乎是看着嬴煦长大的。
看八岁的他对学武用兵生出兴趣;
看他二十岁恣肆飞扬领兵上战场;
看他得胜归来眼里闪着血性的光;
看他继承大统登临王位,封王后、娶夫人、延续子嗣;
看他……寻得真心爱慕之人,从固执冷漠变得和蔼可亲,开始为他自己而活;
最后,看他了无生机地躺在这榻上,而侍医在一旁说着他已经时日无多。
“都下去吧,”侉伯眼中蓄满了浑浊的泪水,苍老的声音有些沙哑,“召公子昭来。”
贴身服侍的侍中亦眼眶发红,他竭力抑制泪意,不敢当着丞相的面抹泪,弯腰退下时又被侉伯叫住,“把公子珵也抱过来。”
公子昭先到一步,来时便隐隐有预感,进殿看见丞相哀恸的神情,心里的猜测落到了实处。
他沉默地跪在地上,心中似有沉重的石头缓缓沉入水缸,哀伤混杂着其他复杂情绪如同溢出的
水,一波接着一波,久久不平。
凝香殿的侍婢抱着嬴珵迈着急促的碎步赶来,嬴珵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滚圆的黑眼珠落在嬴煦苍白的脸上凝视片刻,竟嘴角下撇,撕扯着稚嫩的嗓子大声哭喊起来。
幼子一哭破开了情绪的缺口,公子昭和丞相侉伯皆忍不住落下眼泪,殿内侍奉的宫人也开始小声哭泣。
嬴煦在一片哭声中艰难睁眼,微微侧头,未能得见想见之人,眼神变得黯然。
他在梦中已见到阿怜,阿怜在他卧榻侧抓着他的手流泪,让他快点醒来,两人抛却芥蒂,和好如初。
眼前的情景让他明白了自己身体的状况,仍是不甘心地问丞相,“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他自以为声音如常,实则气息虚弱至极,未能让一步之遥的侉伯听清。
侉伯颤巍巍俯身贴在榻侧,召公子昭一同上前。
嬴煦重复道,“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侉伯忍泪摇头,嬴煦闭目后重新睁开,看向近在眼前的公子昭,“待你即位后,孤希望你能放下之前的龃龉,找到她,接回秦国来……”
他的目光穿过公子昭看向后方,侉伯立马召侍婢上前,抱过嬴珵放在嬴煦触手可及之处。
嬴煦抬起无力的手,手指不舍地摩挲嬴珵稚嫩的脸颊,这是他和阿怜的孩子,可惜他见不到他长大成人的模样了。
他眼角溢出滚烫的泪水,对公子昭道,“抱着他”
公子昭依言照做。
“他是你的弟弟,保护好他,让他闲散快乐,长命百岁。”
“从前丽姬一事,全是孤怒极之下所为,与她干系不大。等接回阿怜,你不要为难他们母子。”
公子昭抱着嬴珵的手有些颤抖,涕泪齐下,点头应道,“儿臣对秦朝列祖列宗发誓,绝不会为难他们。”
视线里的床帐越来越模糊,嬴煦抓着床褥,心中还有一句话未交代,“待她百年之后……将她与孤,与孤……”合葬王陵。
嬴煦的眼神失去了焦距,最后那股力道也随着灵魂的寂灭消逝了。
他终是未能说完最后一句话。
公子昭却已从只言片语中懂得了他想传达的意思,内心私情亲情撕扯作痛,他就算现在说出答应的话,父王也听不到了。
然而,他看了看怀里的嬴珵,终是握拳应道,“待怜夫人百年之后,儿臣定将她与父王,合葬王陵。”
远在郢都的阿怜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在盼着有一天回到秦国,与嬴煦重归于好,一起陪伴嬴珵顺利长大。
郢都楚王宫。
巫阖骤然听闻这一惊天动地的消息,愣怔良久。
楚王昶踱步感慨,“如此说来,上次的刺杀也不是没有成效。却没想到他的身体如此差劲,一代驰骋疆场的英武君王,竟然被区区一柄短匕收走了性命。”
巫阖暗自摇头,收走他性命的,怕不只是一柄短匕。
“他们秦国的君王,真是一个长命的都没有。”楚王昶仍在感叹。
虽然不长命,却都功绩斐然,像是匆匆在人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后将星火传递给下一任蓄势待发的年轻君王。
“接下来我们的对手便是公子昭了,爱卿有何见解?”
问题重新回到巫阖这,他垂首默默思考了一瞬,第一时间想的却不是如何对付公子昭,而是该如何处置被他掳来郢都的怜妫。
嬴煦一死,怜妫便显得无用且有些烫手了。
其一,据探听来的消息,公子昭与怜妫并无过多正面交集,甚至可能因他的生母丽姬而两厢结仇,便是无用。
其二,若叫人知道怜妫如今身在楚国,便能轻易让人猜出当初刺客的来源,弑君之仇便给了秦国师出有名的绝佳机会,此乃烫手。
“公子昭的母妃丽姬与他不亲,发了癔症无从下手。或可用其弟公子鱼作文章。不过,公子昭年仅十七,手段稚嫩,尚且不足为惧。”
楚王昶悠悠点头,话锋一转,“那依爱卿看,怜妫如今该如何处理呢?”
毕竟是一国之君,楚王昶虽倚重客卿,思维却比常人缜密,慢巫阖一步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巫阖的额角出了些不易察觉的细汗,他面色如常,抬眸看向楚王昶的眼里,冷肃道,“杀之方可永绝后患。”
楚王昶闻言,心中悄涨的猜忌稍稍消褪些许,仰头大笑道,“爱卿可真是铁石心肠,这样的绝代佳人,杀掉岂不可惜?”
巫阖神色不变,只冷声道,“臣向来如此。”
只有他心里清楚,他又撒谎了,为了怜妫,一次次丧失理智,甚至于被楚王昶怀疑别有用心。
带着迷茫和羞恼的怒气在心中积聚,将矛头推向了问题的根源。
他突然想将怜妫送出府外,送得离他远远的,好让他的生活恢复如初,不再轻易失控。
可心里有个声音又在说,不能送她那么远,至少不能送到楚国之外,彻底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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