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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海棠花未眠》 第86章 全文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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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贺羡棠时常觉得她的人生就是由这样仿若永恒的时刻、热烈的爱和音乐组成◎
十一月份,瑞士的天气已经冷下来了。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小镇是名副其实的“小”,整个镇子只有一条主干道,路的尽头是皑皑雪山。
抵达小镇时是傍晚,教堂的钟声随着风传得很远,飘渺又庄重。冬季日头短,没一会儿天就黑了,他们下榻的酒店就在主干道旁,一推开窗,能看见棕色小房子上亮起了成串星星点点的灯光。
瑞士快到雪季了,连路灯也是雪花的形状。贺羡棠查天气预报,虽然明后两天的天气都不好,但初雪要等到下周。
“我们待多久?”
沈澈关上窗,捧着她冻得通红的手哈气。他低垂着睫,眉目淡然柔和:“你想待多久?”
贺羡棠问:“你忙吗?”
“不忙。”
来瑞士前,他加了一段时间的班,已经提前把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
贺羡棠很高兴:“那待到下雪吧?”她往窗外看去,“不过这小镇子待半天就能逛得差不多了。”
沈澈说:“等后天可以去别的地方逛逛。”
贺羡棠点点头,又趴到窗户上看雪山,两手弯成一个括弧搭在脸颊边,好像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一点一样。没一会儿窗户上染上一层雾气,贺羡棠在上面写今天的日期。
是满月的日子,黄铜般的圆月就挂在雪山之巅。
沈澈喊她去泡脚,虽然室内暖气烘的人热乎乎的,但贺羡棠刚来的时候在外面逗留半天,她生理期快到了,沈澈怕她到时候不舒服。
贺羡棠缩在单人小沙发里,任沈澈伺候她脱掉鞋袜,眼睛还是盯着外面。
都到阿尔卑斯山了,她问:“能不能去滑雪啊?”
沈澈嗤笑一声:“你还是算了。”
贺羡棠就没什么运动细胞。
“看不起谁?!”贺羡棠说,“我滑雪还可以吧!”
沈澈学着她的腔调:“还可以吧。”
尾音起伏转折,听着嘲讽溢出来了。
贺羡棠用脚拨弄水溅他,结果就是刚泡上脚就被沈澈抱起来亲,他还偏偏不去床上,把贺羡棠压在窗边。
这边的建筑都很低,窗户明亮,感觉外面一抬头就能看清他们在做什么。贺羡棠挣扎着踢他,水都在他裤子上擦干了。
沈澈挠她痒痒肉,贺羡棠立马怂了,细细的手臂缠上他脖子:“我错了我错了!”
沈澈停手了。墙壁上一盏灯静静地散很柔和的光芒,落在贺羡棠鼻尖上,她的脸在昏黄的灯里,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像一张旧照片,可每一处都那么生动,白瓷般的皮肤下透着薄薄的粉,嘴唇被亲的水润。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贺羡棠问:“什么?”
沈澈挑起她下巴:“灯下看美人……”
贺羡棠小声骂他:“流氓。”
沈澈扯着唇角笑,没说话。
贺羡棠说:“你今天有点怪。”
“哪里怪?”
“说不上来。”
他平时话也少,可今天……贺羡棠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你不会憋着什么大事的吧?”
沈澈饶有兴趣地问:“我有什么大事?”
贺羡棠歪着脑袋想了会儿:“你破产啦?”
沈澈笑得肩膀抖了下。
贺羡棠拍着胸脯说:“没事儿,你破产了我养你。”
沈澈贴近她问:“养多久?”
“养一辈子喽。”贺羡棠一脸淡定,“总不能结婚离婚结婚又离婚,唉——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沈澈盯着她看,忽然又把她抱起来,大步走向卧室。
床垫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起起伏伏,贺羡棠的手松了又紧,攥着床单被罩以及一切她能抓住的东西,最后被沈澈握住。
灯光晃眼,贺羡棠只好闭上,一切触觉就更敏/感了。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她脑海中一片混沌,沉浸在剧烈的快感中缓不过来神,只听见沈澈闷闷地在她耳边笑,讲:“舍不得我呢,bb。”
贺羡棠“嗷呜”一声埋进被子里。
托沈澈的福,到瑞士的第一天,她睡得很香甜,丝毫不受时差影响。
第二天早晨一醒过来,贺羡棠就被人七手八脚地推进衣帽间,她起猛了,头晕,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等缓过来才看见面前一条……缎面白裙子。
像婚纱。
抹胸的款式,腰间捏了褶,蓬起来的裙摆就像一朵花苞,泛着光泽的面料上用珍珠钻石和蕾丝钉着错落的小花朵,很长很长的拖尾。
等人拿出一条轻盈的花朵翩翩的头纱时,贺羡棠终于确定了,这就是件婚纱。
裙子很重,要好几个人帮忙才能穿上。
沈澈等得焦急,点了支烟,克制着推开那扇门的冲动。推开窗,凛冽的带着雪味的空气冲进来,吹散了微弱的烟草味。
一支烟燃尽,门开了。
贺羡棠拎着裙摆走出来。
头纱是整个盖住的,虽然透明,但终究是隔着一层轻纱。沈澈想起在brighten的高定屋里遇见她fitting那次,礼帽也是这样遮住了她的面容,那时沈澈就在幻想这一天了,简直让人无法克制撩开头纱亲她的欲望。
贺羡棠被身边人塞了一束铃兰捧花。
她小声说:“我就知道你在憋着件什么事。”
沈澈回神,没有刻意克制,撩开她的头纱亲上去。贺羡棠尝到他唇齿间薄荷的烟草味。
贺羡棠轻声问:“不是说这次不办婚礼了?”
他们离婚的消息就没对外公开,再次注册结婚也是一切低调从简,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办婚礼。
沈澈摸着她的脸颊:“我还是想补给你,补一场起码是真心在讲誓言的婚礼。”
“婚礼不能这样的。”她说。
沈澈问:“应该怎样?”
贺羡棠回忆上次那一场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的世纪婚礼:“这个时候应该有伴娘堵门。”
沈澈一下也不错眼地看着她:“那我们回香港再办一场。”
贺羡棠说:“还是算了。”
她摸到沈澈手心的潮湿,笑他:“你紧张吗?”
“只是觉得不真实。”沈澈又侧过头吻她。
人在最接近幸福的时候是这样的。总疑心一切是假的,是镜中花,是转瞬即逝的绮丽梦境,是波光一荡就碎掉的月。
他第一次婚礼,不知道珍重是什么滋味,按部就班地走流程,来往宴请。所有亏欠的一切一切,都在今天还回去了,三十多岁的人,还像个得到心爱的玩具就不肯撒手去睡觉的小孩儿一样。
沈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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