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未眠: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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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她看。

    她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投影仪。

    是一张张照片组成的视频,最开始是贺羡棠在太平山那栋别墅的花园里侍弄花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下来的。

    然后年贺羡棠过生日在游艇上拍的一组照片,那一年的游艇会,沈澈不在。

    结婚纪念日,贺羡棠的自拍。

    贺羡棠在手工店捏陶瓷花瓶。

    婚后两人第一次出去旅游,在日本拍的合照,漫天大雪里,他们俩牵着手,如一对眷侣。

    婚礼的照片。

    订婚时的照片。

    订婚前,贺羡棠在林肯中心办音乐会的照片。

    同年,她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办音乐会时谢幕的照片,贺羡棠一手搭在放着一束鲜花的钢琴上,对台下鞠躬。

    她在茱莉亚音乐学院时练琴的照片。

    她考入茱莉亚音乐学院时在校门口留下的照片。

    她在国外求学时的很多照片。

    最后一幕,十六岁的暑假,她和沈澈共同在山里度假时留下的照片。

    贺羡棠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张照片,画面里少女穿白裙子,黑色长发飘扬,站在一颗茂盛的樟树下,斑斑点点的阳光透过叶片落下来。沈澈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那是故事的起点。

    从一开始,少年眼里就望进了她。

    贺羡棠疑惑:“你从哪弄来的这些照片?”

    很多她自己都遗失了。

    沈澈说:“保密。”

    贺羡棠笑着去弹他头,被他握住双手。

    “听我说,cici。我知道我错过了很多年很多事,但我想参与你余生的每一年每一件事。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再也不会让你孤单,再也不会让你求而不得。”

    “我请求你,允许我把我所有的,爱和忠诚都给你。”

    贺羡棠伸手勾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我批准了。”

    亲了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的,有一点想哭,水润的眼睛一眨,睫毛挂上水珠。

    沈澈吻她眼角,轻声唤她bb:“别哭。”

    贺羡棠捂着脸,哽咽:“我牙疼……”

    沈澈以为是她觉得不好意思才找的借口,贺羡棠说:“真的疼。”

    张开嘴一看,她长智齿了。

    好会破坏氛围的智齿。沈澈说:“回国就给它拔了。”

    /

    距离半决赛还有几天,贺羡棠每天泡在琴房练琴,并且嫌弃沈澈在会打扰他,总是打发他自己出去玩。

    沈澈在布鲁塞尔乱逛,逛进了一家可以diy戒指项链乱七八糟各种东西的手工店。

    装修搞的神神秘秘,门很窄,灯很暗,都是些很便宜的银饰品。

    沈澈灵光一闪,当天开车去了巴黎。

    Brighten每年会推出高珠系列展,lookbook会提前送至Vic顾客手中,但某些特殊的客人,也可以要求设计师依照他们的想法亲自定制。

    这不是什么罕见事。

    但手工坊里迎来一位亲自绘设计图,亲自动手制作的客人,还是第一次。

    沈澈开始每日往返巴黎和布鲁塞尔,贺羡棠不知道他每天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

    她也不知道他去巴黎了,以为他只是在布鲁塞尔的街上闲逛,就是每天晚上很晚才回酒店,且不知道为什么风尘仆仆一身疲倦。

    半决赛同样也很顺利,顺利到贺羡棠觉得上天给她开挂了。

    她每天高兴的像是在做梦,连布鲁塞尔的阳光都漂亮明媚的那么不真实。

    唯一让她清醒的一点是,梦里感受不到痛觉,而她的手腕,快要痛死了。

    72

    第72章

    ◎但我三十多了,沈澈,我不再做这样幼稚的决定。◎

    沈澈:“啊。”

    贺羡棠跟着:“啊——”

    “有点发炎。”沈澈关掉小手电筒,虎口卡在贺羡棠下巴上,勾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在这边找个医生拔了吧。”

    贺羡棠连连摇头:“不要!”

    沈澈说:“一劳永逸,别怕啊,不疼。”

    贺羡棠还是摇头。

    她对拔牙这事儿很恐惧,根本不信沈澈说的“不疼”。

    拔的时候疼死就不说了,拔完了脸还会肿,影响她吃饭睡觉。

    沈澈笑话她:“小孩似的。”

    “总之我不要拔,万一等到决赛那天还没消肿怎么办?”贺羡棠手掌比了个直角放在脸颊边,“我要顶着半边正方形的脸登台吗?”

    沈澈笑了,一切都随她:“那先吃点药吧。”

    沈澈在贺羡棠的小药箱里找到消炎用的药物,仔细看过说明书以后,倒一杯温水一起递给她,顺势从身后搂住她。

    贺羡棠囫囵吞下药片:“你好黏人啊。”

    她脖子被沈澈的短发扎的有点痒,笑着躲开,又被他抓回来,按着亲了一通。

    沈澈哼哼唧唧的:“我还不能趁着这会儿多抱抱了?”

    “能……”

    决赛名单已经公布,从明天起,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十二名决赛选手必须进入伊丽莎白女王音乐教室准备决赛,期间所有选手不得与大赛行政服务部门之外的人联系,并需要按通知参加排练,同时也需要参加媒体访问活动。

    这也意味着,他们俩一周都见不到面。

    整整一周,实在太漫长了。

    不过沈澈在Brighten的事情还没做完。他想亲手给贺羡棠做一枚戒指,代替早已不知所踪的婚戒。

    这也是个可以泡在巴黎手工坊里的好机会。

    沈澈摩挲着贺羡棠左手的无名指,有些走神地想,不知道他们那对婚戒去哪儿了。以贺羡棠的性格,八成已经扔掉了。

    贺羡棠拍拍他,想叫他松手,她好去练琴。手腕一转,疼的要命,她没忍住,下意识皱着眉叫了一声。

    “怎么了?”沈澈立刻托住她手腕,“疼吗?”

    贺羡棠咬牙说:“一点点。”

    沈澈垂眸,安静地看她。

    他不说话的时候,目光是很有压迫感的,贺羡棠在他的视线中无所遁形,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不敢与他对视。

    她摸了下鼻尖,故作轻松道:“哎,没事儿,可能最近练琴太累了,我去涂点药。”

    沈澈说:“叫医生来看看。”

    贺羡棠立刻说:“不用那么麻烦,涂点药就好啦!”

    她像只应激的小动物,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十分警惕。沈澈沉默一瞬,探身去捞桌上的手机。

    贺羡棠先他一步按住:“真的不用!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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