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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海棠花未眠》 17-20(第7/8页)
青的黑眼圈。
贺羡棠笑了一下。
贺少川不在,Mia也不在,就赵珩在这里陪着她输液。
贺羡棠怔怔地看着他。
贺赵两家是世交,她和赵珩刚出生就认识了。
赵珩小的时候有点笨。因为年幼丧母,父亲工作又忙,小赵珩说话很慢,和他们一起玩的孩子都喜欢欺负他。
小孩子的恶意是毫无理由也毫无征兆的,往往突然丢过来一只蟑螂,小赵珩立刻就要哭,小珍珠要掉不掉的。贺羡棠最怕他这样,抓起蟑螂就扔回去,叉着腰撸起袖子挡在他前面:“你们再敢欺负他,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后来赵珩长大了,男孩子在十六七岁就显出风采,手长腿长的少年是篮球场上最瞩目的存在,女孩们排着队递水送情书,他都装看不见,跟屁虫一样黏着贺羡棠。
她中学出国念书,赵珩也跟着去。她去读茱莉亚音乐学院,赵珩也申纽约的学校。在纽约的那段时间,赵珩住在她楼上,几乎日日要去她家蹭饭。当然,他不白来,贺羡棠每次生病,也都是他鞍前马后地照顾。
贺羡棠在纽约时很低调,同学基本上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字,但在一众把钱当纸花的二代三代里,她也有钱的太过分了。又漂亮又有钱,就有很多人追,贺羡棠不胜其扰,托付赵珩帮她解决,结果后来再有人约贺羡棠吃饭,他就上去拍拍人肩膀说:“哎兄弟,这我女朋友。”
为了摆脱形形色色的追求者,贺羡棠忍了。
二十二岁本科毕业那年,赵珩随他父亲出席一场慈善拍卖晚宴,西装革履,年轻英俊,神采飞扬,初显风流本色。
也是在那时,贺羡棠忽然发现,他已经从哭啼啼的自闭小孩长成了风流倜傥的赵小公子。
那晚他提前溜号,带着贺羡棠去海边看星星。一年一度的英仙座流星雨——贺羡棠在这之前随口提过一句想看。
结果俩人在海边吹了一晚上风,毛都没看到。第二天赵珩又带她去那片海滩看烟花,星火在夜空中炸开的一瞬间,绚烂如流星。
过往种种如同电影片段在脑海中回放,贺羡棠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此前的十多年,贺羡棠的目光一直放在沈澈一个人身上,她的心情随着沈澈的心情变化,他开心她就高兴,他失意她就难过。太多太多精力耗费,让她根本注意不到身边其他的人。
现在只要稍稍把目光从沈澈身上移开,贺羡棠就敏锐地发现了,赵珩对着她做的那些事情,和她对沈澈做的一模一样。
赵珩脑袋一点,惊醒,迷迷瞪瞪地看贺羡棠:“你醒啦,怎么不叫我?”
“嗯。你怎么还在?”
“你发烧了,要人看着输液。我让Mia和贺少川先回去了。”赵珩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摸到细细密密的汗,发烧出汗,是好事,他放心些,打着哈欠说,“挺好,退烧了。”
贺羡棠坐起来,赵珩赶紧塞了个抱枕到她腰后:“不睡觉吗?”
贺羡棠盯着赵珩不说话。
赵珩问她:“你怎么了?”
贺羡棠说:“你太贴心了,我忽然有点不习惯。”
“……我这还不是看在你今天晚上受了惊吓的份上?”赵珩露出无语的表情,“看来还没被吓傻。”
“我是谁!我能有那么容易被吓到吗?”贺羡棠挥挥手,武林高手一般深藏功与名,“什么绑架啦舞刀弄枪的啦,小毛毛雨啦。”
“你是贺小二。”
贺羡棠的手停在半空中:“…………”
这是她小时候刚学写自己名字那会儿,嫌弃笔画*太多,取的新名字。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珩拍着大腿狂笑,“哎贺小二?嘬嘬嘬。”
贺羡棠伸展的五指缓缓握紧,一拳砸在他肩上:“你再敢这么叫我,我就告诉Mia她家里那条鱼是被你喂撑死的。”
赵珩说:“别再互相伤害了好吗?”
“好的。”贺羡棠与他达成共识。
输完液,天都快亮了。赵珩早上有董事会,驱车回家收拾,贺羡棠倒头就睡,第二天上午快十一点才醒,一睁眼看见全家四口人整整齐齐围在她病床边,那场面有点惊悚。
贺羡棠懵懵地坐起来,还没说话,被林樾一把抱住,喊道:“cici啊,我苦命的女儿——!”
“停!”贺羡棠掌心向外,“又不是演电视剧。”
林樾迅速收了声音,说:“贺少川还想瞒着我们,早上我和你爹地看新闻才知道,吓都吓死了。不过……”她捧着贺羡棠的脸左看右看,气色很不错,白里透粉,“不愧是我女儿,临危不乱!”
贺羡棠歪着脑袋笑了下,露出一排小白牙:“那当然!虎母无犬女!”
贺齐咳了两声,怎么也得有他一份功劳吧?
林樾斜睨过去:“你们父子俩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贺齐不说话了。贺少川“嘶嘶”地倒吸气,林樾问他:“早饭没吃饱要来喝西北风啊?”
贺少川:“…………”
“还有你!”林樾火力对准贺齐,“当初给我说沈澈这孩子踏实沉稳可靠,现在好了,把女儿搞成这个样子!cici和他在一起就被绑架,这种男人就是来克妻的啊!”
贺齐讪讪地说:“当初找大师算了,明明说是绝好的姻缘……”
他给贺舒使眼色,贺舒给他打手势,伸手就要两千万,这孩子当他有多少私房钱呢?贺齐咬牙点头,贺舒凑过去问:“家姐,你脖子上不会留疤吧?”
“哎呀对了!”林樾一拍手,从包里翻出支药膏,“这个是祛疤的,我之前用过,很好用。每天早晚各涂一次就够了,保证一点疤都不会留。”
父子俩悄悄松了口气。
贺羡棠重重地点头,然后仰着脑袋看林樾,她眼圈是红的,眼皮很肿。贺羡棠跪坐在病床上,伸手搂她的脖子,说:“对不起妈咪,又让你担心了。”
林樾拍拍她的背:“傻仔仔,你没事就好。”
“还有一件事……”贺羡棠埋在她肩上,闷声闷气地坦白,“我和沈澈已经离婚了,之前不该一直瞒着你们。”
贺羡棠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林女士的狂风暴雨。
林樾把她抱的更紧了:“我早就知道了。cici,你过的不开心吗?”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像闲聊一样。贺羡棠鼻尖泛酸,眼睛眨了眨,睫毛挂上水珠,于是眼前一片模糊。
她很重地“嗯”了声。
不开心。这五年里她都不开心。
林樾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不开心就要早早离婚呀。傻孩子,哭什么。”她擦了下贺羡棠的脸颊,被眼泪泡湿,软的像小婴儿,“爹地和妈咪对你们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你们能开心就好。所以什么联姻什么男人的,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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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快下班的时间。远南集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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