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略: 16、雩祭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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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太常寺内,上下都在忙着雩祭之事,雩祭乃求雨大典,保佑大晟风调雨顺,半点马虎不得。

    宁王赵从煊在太常寺任少丞之职,原是负责看管祭祀的礼器,可前些日子宁王抱病在卧,礼器查验的工作便落在了主事唐钱身上。

    雩祭前日。

    主事唐钱领着几个掾吏逐一清点雩祭所需的礼器,苍璧、玄瓒、玉琮、铜槃、鼓、鼎……

    掾吏们一边查验一边记录,不敢有半分疏忽。

    待清点查验完毕,众人退出库房,主事唐钱锁好库门,将钥匙揣在怀中,吩咐道:“明天一早再查验一次,不得马虎。”

    “是!”

    入夜。

    一阵风吹过,太常寺的廊下几盏灯微微摇晃,忽地,一道身影快步穿过回廊,最后在库房前停下。

    那人环顾左右,趁周遭无人,随即掏出钥匙打开了库门,片刻后,那人影从库房出来,而后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南郊圜丘。

    晨曦微露,长阶之下百官肃立,宁王赵从煊站在文官阶下,脸色还有些苍白。

    祭坛前,两名祭官跪在一旁,双手高举着祭祀所用的酒爵和琼液玉壶。

    太祝令手持玉圭,朗声道:“吉时已至——”

    酒爵微倾,皇帝拿起玉壶,将壶中琼液缓缓倒入酒爵中。

    恰逢此时初阳斜照,酒爵中的液体微微晃动,时而倒映出刺目的光影。

    皇帝执起酒爵,缓步朝着祭坛中央而去。

    祭坛两侧,铜鼎内烈火愈盛。

    皇帝手中的酒爵光影开始变化,渐渐地,爵中内壁变得暗红,如沁了血一般,在酒液中倒映开来。

    顿时,皇帝脸色一沉,他猛地将酒爵掷在地上,爵中琼液洒了一地。

    酒爵内壁的暗红还在蔓延,这是不祥之兆。

    周遭之人面色惨白,扑通一下齐齐跪伏在地。

    皇帝怒喝一声:“礼官何在!”

    太常寺卿周访趋步上前,连忙跪在地上,“臣在。”

    身后太常寺上下礼官也跟着跪伏在地,虽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也猜出大难临头。

    “雩祭大典,乃国之大事,太常寺就是以这种污秽之物亵渎神灵?”皇帝冷笑道:“这是大不敬之罪!周爱卿,你居心何在?”

    太常寺卿周访瞥向地上那暗红的酒爵,他面色如土,只觉悬在脖子上的脑袋一凉,随即伏首在地,“陛下息怒!”

    跪伏在地的主事唐钱浑身发抖,颤声道:“启禀陛下,祭祀礼器一向是三日一验……今日一早,微臣等还查验了一次,绝无差错,陛下明鉴啊!”

    殊不知,此话将他自己以及太常寺上下都往绝路赶。

    若不是祭祀礼器出错,那便是说,这是上天降下的不祥征兆,也就意味着,此为天子过失……

    太常寺卿周访身体险些瘫软,脑中一番急转后,他微微抬首,厉声道:“大胆唐钱,竟敢欺瞒圣上,快说!此事是谁指使你的!”

    唐钱瞳孔骤缩,他连忙解释:“微臣绝不敢有所欺瞒!祭祀的礼器向来是少丞之责,微臣虽是暂领礼器之责,可不敢有所丝毫疏忽!”

    少丞,宁王赵从煊。

    话音落地,皇帝神色晦暗不明,他下令道:“来人,将太常寺负责礼器的一干人等全部拖下去,廷杖问审!”

    廷杖问审,和直接处死没有什么差别。

    长阶之下,赵从煊跪在地上,他死死地攥着掌心,他已经称病避祸了,可还是躲不开……

    礼器出错,怎么也不该牵扯到他身上,可没有人会为他求情,也没有人在乎事情的真相。

    就在侍卫上前拿人之际,宰相萧伯瑀开口道:“陛下,雩祭大典,关乎民生大事,臣请勘问此事,由大理寺全力追查。”

    大理寺卿林向松额头直冒冷汗,自上次修订新律后,皇帝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没几天便以舒妃失仪为由,将舒妃降为了舒贵人。

    很显然,皇帝对宰相萧伯瑀早已心生不满,这下林向松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朕就给你三天时间。”皇帝一拂龙袖,眸光寒意凛然。

    …………

    大理寺,牢狱。

    唐钱和几名掾吏关押在一起,他们都是负责此次雩祭礼器查验之人,掾吏们惶恐不安,惊慌害怕。

    忽地,一掾吏霍然起身,双手使劲地抓着牢房铁柱,嘶声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角落里,一人缓缓闭目,长叹一声,“没用的……”

    那掾吏像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样,“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

    唐钱本来烦躁得很,他们谁不是冤枉的,都没几天活了还吵吵嚷嚷的,让人不得安生。

    “闭嘴!”唐钱怒声道。

    牢狱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恰在此时,牢狱大门开了,狱卒将唐钱带出去审问。

    赵从煊靠在墙角,眸光冷冷地看着,很快他便又垂下了眼眸。

    大理寺,审堂。

    明堂下大理寺卿高座其上,扬声道:“唐钱,你负责祭祀礼器,查验中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回大人,查验过程都一一作了记录,不曾有过任何异常,望大人明鉴!”唐钱回道,目光看向一旁高座着的宰相萧伯瑀。

    他知道,要不是萧大人向陛下求情,他们这些人早就交代在这里了。

    事到如今,唐钱也猜到了,这必定是有人在陷害他们,要想活命,就不能有半分隐瞒。

    紧接着,唐钱将自己所见所闻,连何时睡何时醒,甚至一夜上了几次茅房都一一禀告。

    “……萧大人,林大人,下官绝无半分隐瞒!”唐钱重重地伏首在地。

    大理寺卿林向松面色越发难看,唐钱说的都是一些无关要紧的事情,根本发现不了一点异常,要想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何其艰难。

    “太常寺的库房没有被损坏过的痕迹。”萧伯瑀忽然开口道:“你是说,只有你和周大人有库房的钥匙?”

    唐钱闻言一怔,随即连连点头:“回萧大人,正是如此。库房钥匙向来由少丞亲自保管,前些日子宁王殿下抱恙,钥匙便暂由下官保管......”

    他迟疑片刻,继续道:“周大人确实也有一把备用钥匙,这是惯例。”

    萧伯瑀与林向松对视一眼,林向松立即派人去太常寺一问究竟,而后又追问道:“除了你们三人,可还有人接触过钥匙?”

    “绝无可能!”唐钱斩钉截铁地回答,“下官日夜将钥匙贴身携带,连沐浴更衣都不曾离身。”

    说到此处,他突然想起什么,便猛地抬起头来,“前几日查验礼器后,下官回到廊舍时与一个人撞上,下官记得,他当时手中拎着茶壶,茶水洒了我一身......在换衣裳时,下官曾将钥匙解下放在一旁,可那不到半柱香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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