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莺小记: 4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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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走过银杏林,又到菊园,孔庙深红色的墙檐逐渐出现在视线当中。

    崔沅忽地道:“今科祭孔宴定在了下月十五。”

    叶莺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知道了。”

    崔沅抿抿唇,欲言又止。

    他罕见有这副模样,叶莺心痒死了,追问他也不说。倒是使自己想起来件事。

    “……说是怎么叫我都不醒,嗅见你给的幽兰香就醒了。”

    当时觉得后怕,如今说来,只作轻松语调。

    崔沅一顿:“什么时候病了?”

    叶莺小声道:“前不久,太后殡天前一夜。”

    她将那件事告诉了他。

    其实她醒来后听说,第一反应竟是,该不会是被她给气死的吧?但觉得自己应当没那么大本事。

    崔沅喉咙发梗,算算,正是他低烧不醒的那段时日。

    所以……没有遣人传话或是问他情况,是因为她也自顾不暇,并非是心里忘了他。

    纵使事情已过去许久,甚至太后已殡天,心里还是有股怒意漫腾。

    见他神色逐渐冰冷,叶莺解释道:“人死债消,我倒是不气这件事了。只觉得她杀孽太重,便是醒来时突然得知她……竟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样说其实不太好,毕竟是她礼法上的祖母。但对着的是崔沅,身边又没有旁人,她不知觉就把这些时日憋了许久的话都倒了出来。

    云扶与阮姑姑,到底不是什么话都能对她们说得出口。

    “我做的那个梦着实奇怪,多亏了你这幽兰香,救我一条小命呢。”

    至少她如今好生生地站在面前,崔沅不欲浪费来之不易的见面机会叫她还要担心,暂且松了神色。

    “我已是说过,香能寄情。”他垂眸看她。

    崔沅是典型的文人,自然身上也有文人的一些通病。说好听是细腻,说不好听是矫情。

    面色淡然之下,心跳似失了一拍。不免感慨,自己与她竟这般相通……昏迷、沉梦不醒,又因对方的羁绊而醒,何其相似。

    有道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只他希望,如这般灵犀,日后还是不要再有的好。

    本想将自己的梦也与她说一说,但那般险境……恐怕又要惹得她掉泪。

    崔沅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

    叶莺见他今日频频欲言又止,深觉有鬼。追问,问不出个所以然,大为心痒。

    便趁着四下无人,想使出耍赖那一招。

    却不想花丛中拐出来一个颀然窈窕的身影,正与他们面对面撞上。

    不是怀庆又是哪个?

    叶莺的手还攀在崔沅的袖子上。

    十根春葱似的指尖,雪白中透着淡淡的粉,攥着玉色的袍袖。蓄了近一个月的指甲已长出不少,被云扶每日精心修养得莹润剔透。

    怀庆的目光遽然缩紧。

    死死盯着那双交叠的袖口,仿佛要剜出个窟窿。

    崔沅记得她,也记得那些被“偶遇”时不太好的回忆。

    他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挡住叶莺身形,淡淡颔首:“怀庆殿下。”

    第43章 祭孔宴他正是来“捉奸”的。

    园中金灿灿的菊花开得正好,看着这般亮丽的颜色,怀庆却指尖发冷。

    目光转而移到了崔沅身上,半晌,怔怔开口:“真的是你。”

    适才菊花丛中欣然一瞥,觑见个清隽影子,明知不可能,心跳仍是漏了一拍。

    却不想,真是他。

    看见二人并肩而立,姿态亲昵,怀庆还有什么不懂。

    只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不撞南墙不死心,浑身的犟脾气,仍要亲口问问。

    “崔郎君不是深居养病么,怎地出现在这宫苑里?还同嘉阳走在一起?是来做什么?”怀庆紧紧盯着他。

    “此是臣私事。”崔沅淡淡,“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但凡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变化。

    不管是健康的气色,还是周身缭绕的冷意。

    可……分明刚刚面对嘉阳时不是这样的!

    是她一过来,他才作出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怀庆喉头涩然,差点落泪。

    身形一晃,及时被身边的女官搀住。

    女官关切道:“殿下这些时日为太后守灵,心中悲痛,累着了吧?先前裴郎君差人送来一匣子通江雪耳,莫若奴婢一会吩咐厨司的人与燕盏炖了,给殿下补补身子。”

    女官搭在手臂上的手,稍有些用力,还冲她摇了摇头。

    怀庆无比清醒。

    女官是在提醒她,她已经有未婚夫婿了。不该与这两人纠缠,在宫里闹出什么传言来。

    只她想到从前的自己,为了他,做过许多的傻事,却没换来一个人家正眼。

    阿娘说,崔沅那样的人,生来就是家族里的栋梁,年纪轻轻就出仕,将来必是要入阁拜相的,不可能尚公主。

    又隔着两个家族的事,叫她趁早清醒。

    怀庆执迷了两年,见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便只好罢了。

    可他对自己不为所动便算了,怎么能、怎么能自堕与嘉阳这个野丫头搅和在一起?

    他的仕途呢?

    他那凛凛傲骨呢?

    他不是不惹凡埃么?

    心头有怒火中烧,不发出来,总不甘心。

    怀庆挣开女官的手,径直发难:“崔郎君的私事我无从插手,只是嘉阳,你生在乡野,本性粗鄙,不知体统礼教也罢。眼下仍在国丧,太后尸骨未安,便就这么迫不及待与男人厮混吗?”

    “可见,你的心里对太后毫无敬畏,若传出去让人知道了,便是教大家跟着你丢脸。”

    她恨恨道*:“我既是你的长姊,便有义务管教你。”

    “来人,给本宫将嘉阳带去归真殿。”

    “来人!”

    没有人动作。

    向来对她的吩咐无有不从的宫人面露迟疑,不敢上前。

    怀庆头脑被愤怒占据,便要亲自上前挟人,女官吓得跪在她面前,抱住她的双腿:“殿下,殿下,嘉阳殿下风寒初愈,想来、想来是陛下的口谕……您不可冲动啊!”

    贵妃宫里的人,大多知道太后殡天前发生了什么,若不是怀庆殿下恼羞成怒告状,兴许就不会出这档子事。

    女官害怕祸及自身,拼命地阻拦。

    怀庆怔怔。

    她回望自己身后的一干宫人,看见她们脸上的惶恐,又想到这些时日阿娘愈发心急,想要早些将她嫁去裴家。

    心里终于彻底意识到了四个字。

    今非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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