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莺小记: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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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徐琦中气十足的骂声:“现在的年轻后生要疯!一个胡饼卖三文钱,欺我人老糊涂不成?三文钱都够我吃一天的面,岂有此理!”

    说着,边将手里的胡饼一人分了一张,又从客栈借了几个碗来,倒进羊汤,自己则掏出张云娘给做的炊饼,已经硬邦邦了,撕着小块泡汤吃。

    徐回咬一口酥脆掉渣的胡饼:“那阿翁怎地还买了?”

    徐琦越发恼火:“就这已是最便宜的了,那炊饼摊子,一个巴掌大素馒头叫价两文,这个倒还有些肉。”

    徐来则道:“没有张家婶婶烀的饼子好。”

    刘邈看着徐家三人感叹,“行了行了,上京哪能跟咱们那犄角旮旯一样,人粮价也贵。何况你张婶那是白案大师傅,这糊口的玩意儿能比吗?”

    鸡飞狗跳地吃完一顿朝食,才卯时三刻,距昨日小厮来约定的时候还有半个时辰,两人已是迫不及,带着孩子在客栈门口等着去了。

    徐来小声问:“带了吗?”

    徐回点点头,一本正经:“带了,放心。”

    “给我看看。”

    徐回将袖子悄悄举起来。

    徐琦狐疑地看着二人,终于忍无可忍,喝道:“干嘛呢!”

    两人一哆嗦,藏在袖子下的东西掉了出来,徐琦捡起一看,赫然是一盒张牙舞爪的鬼针草。

    鬼针草这玩意儿,山上到处都是,粘人身上特别难缠,密密麻麻的刺进皮肤里,又疼又痒,以前他们就爱拿弹弓互相捉弄,徐琦引以为傲的美长髯没少遭殃。

    他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就抽:“要疯是不?这么久没见还想着捉弄你们师姐?《孝经》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徐回一捂脑袋:“不是不是!不是!”

    “什么不是!还敢狡辩……”

    “是阿兄说要教训一下讨厌的拐子!才不是欺负师姐!”

    “……拐子早被关进大牢里了,还轮得着你们操心?”

    “阿兄说,‘肯定是这个什么崔家的长公子扣着师姐不让她回家,不然怎么连今天都要跟着?他没有自己的事吗?’”

    “……”

    徐来生无可恋地背过身去,“阿翁,轻点。”

    徐琦没收了鬼针草,狠狠瞪二人一眼:“待会老实些!”

    叶莺老早就坐不住地往车窗外看了,真到街口的时候,反而近乡情怯,害怕见到几张哭哭啼啼的脸,那她也会忍不住的。

    当马车慢慢停下的时候,透过帘子缝隙看到门口几道身影,她又兴奋起来,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刘翁!”

    “先生?!”

    “呀,阿来阿回也来啦!怎么比我高这么多了?”

    一声更比一声高。

    “阿来阿回”……两个十分陌生又亲昵的年轻名字。

    心里升起些不舒服,崔沅微皱下眉,隔着车厢问凌霄:“那是谁?”

    凌霄道:“应是那位徐夫子的两个孙儿,也跟着来了。”

    “……”心里十分不舒服。

    崔沅掀开一角车帘。

    想象中,应当是阳光漫洒,英俊少年与娇俏少女相视而笑的场景。

    却不想对上了两个半大小子。

    高的那个黑瘦,年纪仿佛三郎,神情倔强,狗见了都烦的那种。

    矮的那个肉圆,脸蛋还泛酡红,人中一抹清亮。

    叶莺本想摸摸他狗头,结果碰一手黏糊,嫌弃地甩开手:“咦~赶紧擦擦鼻涕!”

    有些好笑。

    阳光的确漫洒,不仅照在他们身上,也穿过帘子照进了车里,那种浑身暖洋洋的感觉又回来了,使人胸臆舒展,心情舒畅。

    崔沅放下帘子,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

    叶莺已经被他们拥着朝内走了。

    凌霄问:“公子,那咱们现在是去……?”

    凌霄以为,至多去茶楼等着也就罢了,谁知公子竟然下车来了。

    “去见见。”

    去见见……他们吗?

    凌霄想不通。

    在他的视角,不过是婢女的亲戚罢了,可能还算不上亲戚,不过是相熟的师长,何至于啊?

    一边腹诽,一边不由为自家媳妇将来的职业生涯感到担忧。

    怕不是再过几月,公子身边的位置就要被占去了?

    车上时打趣归打趣,见到崔沅真的下来,叶莺还是有些吃惊,愣了一瞬。

    直到刘邈问起:“这位是?”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介绍对方。

    老年人经不起吓唬,想了想,还是道:“这便是……我在信中提到的长公子。”

    她笑道:“你们看我是不是挺好的,多亏了长公子人好心善呢。”

    真的是十分客气敬仰的介绍,刘邈跟徐琦听了,顿时安下心来。

    崔沅神色只淡淡。

    徐琦是知道他的,当年离京的时候,崔沅已经七岁了,那时候,已经有一些清名美誉传扬在外了,至于内容,无非是读书人的称赞。

    徐琦就曾听过祭酒赞其人,“容止蕴藉,动合规矩”,今日一见,细细打量,实浚洁也。

    崔沅亦在不动声色中打量他。

    原以为叶莺口中不爱诗文书画,唯爱钓鱼饮酒的村学夫子,应该是个潦草落魄的文人,至多不过秀才功名,却不想对方虽一身朴素灰袍,却蓄着整齐长髯,颇有些上京士大夫追求的美髯公之味,十足洒脱风流,一双眼神蕴着精光,审势度人。

    刘邈想到叶莺信中所言,一皱眉:“便是你提到要老夫诊治的那人?”

    叶莺点点头。

    崔沅转过头来。

    叶莺与他解释:“刘叟是十里八乡很有名的大夫,写信时我便想着,不妨请他为公子看看,与白术姐也说过了,成不成的,总归多一条路。”

    正如白术所说的那样,游医甚至是道士,他见了不知有多少,并不抱什么希望。

    但还是点了头。

    因她说了,成不成的,总归多试过一条路。

    看诊需要单独安静的环境,叶莺跟徐琦等人将厢房留给二人,呆在客栈的院子里聊天。

    徐琦复杂地打量她:“净说好,到底还是瘦了。”

    叶莺笑道:“哪呀!我自个可没觉得,就是您做长辈的心疼罢了。我还觉得您两位瘦了呢。”

    徐琦心道可不瘦么,大家着急上火的,饭都吃不下。幸亏是寻着了还好好的,否则几家人小命难保。

    “嘶,您干嘛呀……别哭呀!”叶莺抿了抿嘴,撇过脸去。

    徐回仰着脸告状:“师姐你不在,阿翁都在家偷偷哭过好多回了!”

    徐来模仿他素日的模样,在庭院中来回踱步,抚着并不存在的长髯,“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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