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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误惹檀郎》 60-70(第7/21页)
的,时璲一把将门推开挤了进来。
“苗苗呢!”他重复问了一句。
畹君仰头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苗苗是我的女儿!”他沉喝了一声,“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怎么知道?
畹君顿时头皮发麻,手脚生凉,险些没站稳。
“我的女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色厉内荏地喊道,“我跟你已经完了,我被你祖母扫地出门,我这辈子不会再踏入侯府一步!”
时璲拽起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苗苗是我的女儿,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疯了!苗苗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畹君气急败坏地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跟我没关系为什么要给她取名叫谢贞苗?你不知道我的表字叫拓贞?”
畹君一怔,顾左右而言他:“……谁记得!难不成你用了这个字,全天下都不许用了?”
“苗苗三岁,你为什么骗我她两岁?”时璲咬牙切齿。
“苗苗就是两岁!”
她还在做无谓的挣扎,谢老夫人那一巴掌打醒了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进他时家门,不会让苗苗认他做爹!
“苗苗是我生的,我说她几岁她就是几岁!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指手画脚!”
时璲冷笑:“那你敢不敢把苗苗抱出来,当着她的面告诉她,我不是她亲爹、谢岚才是她亲爹!”
畹君简直快要崩溃了,他为什么要这样步步紧逼,为什么连她唯一的孩子都要抢走!
她破罐破摔道:“是,我当初是怀过你的孩子。”
时璲的眼睛骤然一亮。
“可是我喝落胎药把她打了!我现在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什么!”时璲目眦欲裂,攥着她腕骨的手猛地一紧,险些要将她手腕折断。
“我说我喝落胎药把你的孩子打了!我给苗苗取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她,你满意了吗!”
时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遽然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扯到面前来。
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因此那双黑眸里的滔天怒意被她尽收眼底。
这样喷薄的怒火畹君已不是第一次见,可她已经不怕了。尽管声犹抖颤,可那是情绪激动所致:“你又想掐死我是不是?动手啊!”
她也红了眼眶,“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不高兴了就可以随时捻死的蚂蚁!”
时璲气得俊容扭曲,青筋暴起,到底没有掐她,只是揪紧了她的衣领,火冒三丈道:“你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根本是你!你为什么——!那是我们的孩子!”
夜幕下他的双眸泛红,眼眶里竟然还浮了层晶淡的泪光。
畹君也含了泪看他:“就因为她是你的孩子,我才不能把她生下来!我不能带她到这世上吃苦,我怕我养不好她,我怕她将来跟我一样身不由己,我怕有一天你会来把她抢走!”
时璲连连摇头,像要把她的话从脑海里甩出去。他松开了她的衣襟,双手捧起她的脸,几乎是哀求般说道:“你骗我的,对不对?苗苗就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的!”畹君拂开他的手,狠狠将他往外一推。“你不信,你去问问崇文门牛角胡同的严道婆,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时璲连连后退几步,挺拔如松的身躯晃了几晃,亏手中长剑撑着地才勉强站稳。他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拂衣袖摔门而去。
门外的火光散尽,蹄声远去,渐渐朝着崇文门的方向奔去了。
可怜那牛角胡同一带的里长睡得正香,忽然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薅起来。那位官爷如同玉面罗刹,周身散着逼人寒气,指名道姓要见严道婆。
他不敢怠慢,忙战战兢兢地领着人走到严道婆家门口。那院墙上用炭笔写着“医病救人,童叟无欺。化厄度胎,解难去忧”。
时璲看着那招牌,脸已经先黑了几分,再看那里长拍门数下无人应,便干脆利落地抽出长剑,砍断闩板踹门而入。
那严道婆被从屋里拖出来时,口中尚撒泼嚎叫。泛着寒光的利剑朝她脸上一指,那婆子便立刻静如鹌鹑,牙关打颤道:“官爷明鉴,老婆子我行医送药,不说悬壶济世,也算惠泽乡里。却不知是犯了什么错,惹得官爷这般大动干戈?”
“我问你,建章九年的二到七月,有没有过一个叫谢畹君的姑娘……”
时璲顿了顿,方无比艰涩地说出下半句来,“来找你买过落胎的药?”
严道婆犯了难:“老婆子我在牛角胡同数十年,落过胎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哪里个个记得名姓?敢问那位谢姑娘是什么模样呢?”
“长得跟仙女一样美。”
严道婆皱眉沉思。美若天仙的她倒没见过,不过极漂亮的她都有印象。
“啊,想起来了。九年五月的时候,是来过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模样很好,是从前没见过的生面孔。老婆子记得她,因为她喝药喝得很决绝,半点没犹豫……”
还没说完,眼前白光一闪,耳边闻得数道锐响,紧接着风摇叶簌,院角的一片竹丛竟被他从中间齐齐削断,枝叶扑朔下来带起一股激寒的风。
剑尖重新指向她的鼻端,他的声音比剑尖上的寒光还要冷:“喝了那药,孩子就一定保不住吗?”
严道婆结结巴巴道:“老、老身的落胎药自然是货真价实,不然、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客人了……”
话音未落,忽然后颈剧痛,整个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时璲拿剑柄砸晕她,看了眼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里长:“天亮以后送她到衙门去。”
“以、以什么罪名送去啊?”
时璲咬牙切齿:“无良黑医、罔顾人命!”
“是、是!”
里长忙磕了个头,拖着那婆子走开了。
院内人去空寂,他的胸口仍剧烈起伏着,想起她先时说的那些话,喉间猛地涌起一股腥甜,却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原来,他被她抛弃了两次。
折腾这一整夜,天边已经泛起灰蒙的蟹壳青,因是翌日是个阴天的缘故,那天色亮也亮得暗沉,像拧得半湿不干的细葛布覆在心头,又冷沉又低落。
畹君抱膝坐在地上,泪痕早已被轻寒晓风吹得干透,绷得脸上一片紧涩。
爱也好,执念也罢。他从来都看不到她的难处,给她的感情太过霸道,她实在承受不起这么一厢情愿的爱意。
短短两天被时家人连番重创,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家人解释了。
身后披上一件轻暖的软裘,云娘走过来朝她伸出手:“地上这么凉,怎么还不快起来?”
畹君攀住母亲的手站起来,低着头道:“娘,我……”
“你不必跟我解释。”云娘打断她的话,拉她回屋里坐着。
“真当你娘是个眼瞎心盲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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