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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奉你至星辰》 40-50(第26/28页)
的礼数都忘了吗?沈先生是你姐夫,也是我和父亲的贵客,堵在门口做什么,沏好的茶都不会倒?”
这一眼一嗔,无疑是将季霖兮犯下的错处揽了一大半到自己这边。
季霖兮是他们马门的弟子,沈羡之出手护他全是因为他姐姐,才和他认识多久,真论教养和看管不周,也是亦师亦父的马儒更该承背后的责。
季霖兮还有些怔,直到马芷薇动手将他往自己和父亲的一侧扯了扯,他才明白了师姐的意思。
于是也素整神色,恭恭敬敬地给师父和沈羡之看茶,彻底没了平日一口一个“哥们”,动辄同沈羡之没大没小的样子。
“臭小子,我收了一辈子徒,就他这个最后入门的打小不服管。”
马儒果然也生怕沈羡之觉得这次是连累亏欠了他们,言辞间反倒颇有感念沈羡之代为袒护自家孽徒之意。
“那点机灵劲儿都用在和大人斗智斗勇上了,一打就哭一骂就服,给大人哄得一愣一愣,以为他是诚心悔过,结果他是下次还敢。”
沈羡之只得不再推辞马家父女的礼待,长指将拐杖放在座旁,屈起指骨接了季霖兮递来的茶,经由热茶润泽,苍白薄唇总算多了几丝血色和生气。
沈羡之今日亲自过来,其实就代表着事情已经基本尘埃落定。
只待十天后季霖兮的首张原创专辑如他和他女朋友所愿顺利发售,油管账号就会开始无限期停更。
戏曲圈内的人,无论之前有没有发现这个账号和季霖兮的关联,往后都会当这个惊鸿一现的账号从来没存在过。
季霖兮就是季霖兮,是马儒门下的关门小弟子,出师前从来只守着自家师门的小园子演,背景和身家都坦坦荡荡清清白白。
沈羡之祭出了相当大的阵仗去摆平戏曲圈内的盘根错节,本该身处漩涡中心的马家父女自然不会全无觉察。
但沈羡之一早便同他们交代过,他们只需装作对一切一无所知,不必理会任何外界的声音即可,12月31日,季霖兮这张专辑发出前,他会处理好一切。
十一年前,承诺定会还他们父女一份公道的时候,沈羡之也是如出一辙的态度和说辞。
对自己的难处只字不提,但只要是他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在兑现的结果上打一丝一毫折扣。
一方面是忙于操持季霖兮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对于沈羡之来说,冬季总会更难捱一些,他近些时日一直在断断续续地病。
但提及季霖兮这个给他惹下诸多祸事的熊孩子,他倒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总之霖兮的事情算是过去了,他性子浮,急不得,往后也要劳您二位和师门的其他师兄师姐多费心。”
马儒只知季霖兮说过他姐姐姐夫感情好,全当沈羡之平素就会爱屋及乌地娇惯这个唯一的小舅子,立刻应承了下来。
“您放心,您是我们整个师门的恩人,这孩子既然还和您有这样一层关系,我们便没有再对他有所保留的道理,自当全力教养他成才,不辜负您的信任。”
二人寒暄间,季霖兮就和师姐马芷薇一起站在马儒的一侧,和平日随师父接待其他贵客或长辈一样,见谁的茶凉了,才会不多言不多语地上前换一杯。
而也是到了此时,刚好在沈羡之为师门解决那次事件一年后拜入马儒门下的季霖兮终于得以确定,原来他从小就听闻威名的那位沈先生,正是沈羡之。
季霖兮不仅是关门弟子,也是整个师门中年纪最小的。
真论起来,他之所以能拜入师门,还和当年沈老五强迫马芷薇有些关系。
为了让马芷薇断绝令嫁他人的念想,沈老五在得知马芷薇和同门的孟修师兄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后,就极不讲理地让人将孟修师兄打成重伤。
头上最严重的一处外伤致使孟修师兄右耳失聪,可谓彻底断送了他作为一名京剧演员的职业生涯,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再次登台唱戏。
当然,马芷薇后来还是嫁给了孟修。
不能再登台,孟修便接管了戏园的内务和师弟师妹们的管教。
而就是在那次事件一年后的新年庙会,他把巧遇的季霖兮带到了马儒面前,求当时已经不再收徒的恩师收其做关门弟子。
“孟修当时领着小茗儿和小钰儿,给俩丫头买糖人,他把孟修当成人贩子了,扯着他表哥过来询价,开价三个糖人,让孟修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话说开了,马儒便同沈羡之说起当年怎么会收下季霖兮。
“俩丫头看他表哥呆头呆脑,就和他说师门不收这种,只要会唱戏的,说罢哼了两句《锁麟囊》,不成想他反问孟修,是不是唱这个,唱这样就有糖人。”
马儒口中的小茗儿和小钰儿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二十年前,一次马儒领着徒弟们去某个偏远小县城进行公益演出,散场后就在场地角落发现了襁褓中的姐妹俩。
马儒和徒弟们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家大人粗心大意,看戏看入迷就给孩子忘了,便动也不敢动,一直候在原地等。
结果一直等到第二天黎明都没等来寻孩子的家长,师徒几个找到警局报案,警局的老警察们只道小地方重男轻女,这样的情况在当地比比皆是。
所以孩子不是落下,就是不想要扔了,昨天过来了不少周边山村的老乡,寻到这孩子父母的概率微乎其微,而且就算真寻见找上门去,人家也不会认。
马儒最终决定收留两个女娃,放在师门里养到六岁,正式举办拜师仪式后本来决定不再收徒,直到四年后,孟修又领回了季霖兮。
“孟修伤了右耳,前面钰儿和茗儿哼那两句,他都没怎么听清,但霖兮调门亮,一开嗓就给他叫了个激灵。”
听父亲说到这里,马芷薇顺势接过话。
“引来周围人看也不怯,脸蛋还生得好,明明是他照葫芦画瓢地模仿茗儿钰儿,反倒把姐妹俩衬托得像东施效颦似的。”
当然,由于小时候的季霖兮根本看不出是男孩子,双生姐妹花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把他当成师门里最最可爱的小师妹。
只要他撒娇叫声师姐,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优先紧着他。
后来还是季父过来戏园找儿子,听季父一口一个“臭小子”叫季霖兮,姐妹花还以为他们家也重男轻女,因为太想要儿子,才对着娇滴滴的女儿叫儿子。
季霖兮拥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自洽。
他说男旦就是要在台上做女人,如果自我认知中觉得男性比女性优越,将演女人视为自降身段,那趁早别玩了,纯纯是在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也正因为他总是一副特别能和女性共情的样子,所以才勾得不少小姑娘票友对他五迷三道,即使他从不私联谁回应什么,仍追着他嗷嗷叫老大。
倒是同他关系亲近的人基本都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识破他说白了就是不想做选择,两边性别红利全想吃的真相。
其他不论,但凡茗儿和钰儿是两个没事就逮着师妹揪辫子的调皮男娃,他根本不会半推半就地叫她们误会好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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