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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别嫁给我大哥!》 50-60(第5/20页)
周身不佩金玉之饰,唯一柄木镜于腰间。两镜交辉,恰似谪仙人。
方才贺兰澈还在不停整理着装,他今日特意一身交领短襦,袖口收于护臂之中,很是干练。像提前与季临渊约好一般,那人也脱了一身鹤氅,皮裹甲护腕的鳞纹隐于袖口泛冷光。
他们打扮得……嗯,除了像随时要动手之外,还神气骚包,吸睛极了。
就是怕输了气势,结果都没想到镜大人如此质朴且轻松。
镜无妄身后三步远,跟着乌席雪、赵鉴锋,此时皆着常服,神色凝重,脱簪免冠而行。
还有一位生人,离得更远,长乐却隐隐觉得熟悉——那人身着青布直裰,皂色绦带系于腰间,头戴六合平定巾,像个读书人。他并没跟着进入堂中,而是先等在外面,似在候场一般。
众人互相见礼,都是生疏的客套,都在等谁先开口说话。
贺兰澈无畏,忍不住与长乐耳语:“你看那日乌大人领着两个鹤州的小官,被吓得跟鹌鹑一样,今日乾坤易位,一物降一物,镜大人领着他两个,也好像鹌鹑一样。”
长乐:“闭嘴……”
镜无妄显然听见了,憋着一丝笑意,重新敛色,向药王开口道:“五镜司镜无妄携罪下见诸位,亲赍玉匣,诣府赔罪。”
药王不语,扬了扬摔断的手臂,并不再起身。
镜无妄遣脱簪免冠的乌席雪,将手中玉匣奉到药王面前,开匣前,镜无妄又说道:“镜某见诸位,今日为三事。一是谢罪,二是传话,三是与诸位结党。”
没人料到他会这么说话。
镜无妄不在乎任何人的反应,自顾自按计划做下去,他又遣一身素服的赵鉴锋,给在座所有人递上一封红包——结果没人领。
轮发到季临渊手上时,他显然很满意药王的态度,不仅将红包推回,还冲赵鉴锋斥道:“此辈曾视吾与吾弟如草芥,今日倒效仿廉颇负荆之态。”
“镜大人这是……”
药王正好打开玉匣盒,本以为是什么金丹灵药救长乐之物,或是什么金玉珠宝赔偿心损之伤。
没想到是一盒枣子,清翠的梨枣!不值几个钱,但新鲜得像能掐出水来。
“忆昔年十五,我摔伤手臂,而孙兄师从先老药王,健如黄犊。谷中八月梨枣熟,孙兄为我上树千回。今日再见到孙兄,想要兄长平息怒火,我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个,或许黄白俗物比不得这枣子的份量。”
“你是……”
镜无妄此时笑了,轻松,惬意,悠然。
“我是妄妄,你不记得我了?”
药王仔细打量他,反复琢磨他,试着叫道:“旺旺?”
镜无妄:“对喽!”
辛夷、长乐、贺兰澈、季临渊、季临安:?
长乐见辛夷师兄那僵直的背脊终于放松,恐怕又在腹谤:今日有胎神聚齐堂中,是熟人就放心了。
这下,药王总算面色和缓,乌席雪与赵鉴锋却面如肝色,站回镜无妄身后,与他势成三角。
镜无妄重新敛眉正容,对着老药王的画像,喊了一声:“雪雪,锋锋,跪下。”
乌席雪、赵鉴锋交替拍袖而跪,镜无妄则站在一旁,盯着他二人冲着画像上的先药王、座下的活药王,深鞠伏礼,恭恭敬敬,真的磕了三个响头。
“一礼,是仰止孙真人之仁心圣手。”
“二礼,是愧歉误伤孙真人之后徒。”
“三者……”
乌、赵二人磕完了,镜无妄便拱手作揖,亲自向画像行了一礼:“老药王爷爷,我小时候皮猴一只,不好好学书,摔断了手,来药王谷找您接过骨头,那时药王谷外面有棵枣树,十分眼馋,便是孙兄帮我打下来的,却不想经年不见,我的徒弟伤了他的徒弟,自责万分。”
到了这份上,药王仍不多语,只是眉头紧拧,似有伤感之意。
因而镜无妄虽表面轻松,跪着的两个仍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也不见起身。
半晌后,药王才道:“镜大人已是正一品大官,而孙某白衣之身,故意不起身,强受这大礼,可按律例诛之。”
“二十年不见,我入庙堂屠恶鬼,你闯阴曹救生灵。孙兄,你我今日不论官职,只累德行命数,合该镜无妄参拜。”
“镜大人,请坐吧——”
西侧只有两座,药王表情很明显,还没完全消气。
镜无妄知道他的犟脾气,温声道:“我照傲门戒使一职,如今已缺之,赵鉴锋当日掌伤药王谷神医,此时乃布衣之身,戴罪尙定,不能入座。而乌席雪查案,鲁愚失方,却无大错,罚俸半年,今仍为照疑门戒使,享三品爵职。还请孙兄为她赐一简座。”
“门外那位是——”
药王见镜无妄似有将西侧一座留出之意,询问道。
“孙兄,此番照傲门酿下大错,实起因于赵鉴锋策买流言,刊发邺城长公子与……”
镜无妄转头,细细凝视长乐一眼,看得她汗毛乍起。半晌,他才像想起了名字:“与长乐医师、昭天楼公子的毁誉之报。”
“小报无底线,大报有良知。故而今日,镜司与药王谷、邺城,三方会座,应当寻一见证,记载所言所行,按实报闻于天下,孙兄意下如何?”
药王点头,认可,加了一座,西侧留三位。
镜无妄对外宣道:“就请晋江书局——管理员零三掌事,上座。”
对内解释道:“这位管事就是晋江书局下辖报坊主管,为人公道,晋江之名……已无需镜某再介绍吧?”
众人皆点头,晋江商盟谁人不知?他们能在众多小书坊中杀出重围,久久立于不败之地,除了某些不可说的玄学加持外,也是因其门下十二行会主事皆两袖清风,小心翼翼,正得发邪。
晋江作为晋国域内很有信服力的书局,颇爱为些鸡毛蒜皮、大仇小节主持公道,此时作为在场见证,再合适不过!
岂料长乐一听晋江书局管三之名,则捏紧袖口,凝神以待。
那人应声而入,只见他年近不惑,额间隐现三纹,剑眉入鬓,目若寒潭藏星斗,鼻如悬胆透清光。
腰间别着铜铁钥牌,牌头镌有字“管理员零三”,行走时铜牌与玉佩相击,发出清越之音。
不愧是晋江书局领事,端的是“文能校勘书错漏,武可镇压小蠹虫”的书局大总管气象。
管三手执折扇一柄,徐徐扇风,扇子正面题写有四字行楷:“支持正版”。
扇子背面则画一丛绿竹飞蝴蝶,配有藏头诗十四字:“晋揽冬夏冷暖事,江历春秋年华长”。
管三于堂中站定后,收拢折扇,与众人相互还礼,就此入座,甚是优雅。
没有花多的时间与大家废话,管三就从宽袖中掏出一册书卷、一只毛笔。正要写字时,袖中却不慎抖落一团黄白交绒的毛发,他伸手去捡,又不慎将桌上册子撞落了。
在场的人都拘着没笑,只有镜无妄与贺兰澈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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