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争又抢: 29、偏心与袒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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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轰隆”

    一道大雷像是将天给劈开,一分为二。

    白芒一划而过,须臾后再无痕迹,天际的裂缝瞬间合拢,似是从来没有被分开过,如世间的真相,寻寻觅觅不见影踪。

    雨一直下,仿佛是老天爷在哭,没完没了。

    谢氏震惊着,也恍惚着,耳边响起玉晴雪的大哭声。

    “嫂子,你这么说我,我的心好痛。你知道的,为了这个孩子我放弃了自己的后半辈子,若不是因为她,我何至于如此?这些年多亏你大度,容我们母女一直住在玉家,我心里感激不尽,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你们添麻烦。

    棠儿是玉家真正的姑娘,我看重她,希望她事事都好,日后还能关照阿离一二。阿离这孩子不知我的苦心,你也是当娘的,若是连你都不能理解我,我这个娘何其的无用和失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谢氏记得很多年前,她也是这么哭的,寻死觅活,以死相逼。

    “娘,求求你,给我的孩子一条活路吧。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再没有别的盼头,唯有这个孩子是我全部的寄望。您若是不答应,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和我的孩子一起去死,省得在这世上受苦。”

    她作势要往水里跳时,是玉流朱和玉之衡一起拉住了她。

    玉之衡铁青着脸,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怎地会闹到这个地步。他睨向沈琳琅和沈青绿这边,目光中不掩责备之色。

    “琳琅,你怎么能问出那样的话来?这些年晴雪吃了多少苦,我们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为了阿离,她何至于如此低声下气?阿离这孩子异于常人,若不是为之考虑打算,她也不会处处看人脸色,讨好于人。”

    “大哥,我的命好苦啊,我所嫁非良,又生女如此,苟活于世战战兢兢,不被人理解,受人白眼。若不是为了我的阿离,我早就不想活了……”

    “我们都知道你不容易,也没有人嫌弃你们母女。”

    沈青绿听着他们兄妹深情的话,内心没有任何的起伏。她的目光穿过绵密的雨雾,只看着谢氏。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赌,赌这个祖母的良心与愧疚。其他人什么态度,什么想法,什么言行都抵不过谢氏的一句话,而那件事只能是从对方口中说出来!

    谢氏失神着,挣扎着,心思无人知,但这样一言不发,已是偏心和袒护。

    半晌,回过神来,语气带着浓重的无力感,“一家人,何至于闹成这样,一件小事而已,无关大是大非,是对是错也没什么要紧的,都散了吧。”

    应和她的,是突然变大的雨。

    水珠挂在沈青绿长长的睫毛上,再顺着眼角流下,不知是雨,还是泪,也或许是雨中有泪,泪中有雨,在雨与泪的混合中,看着她走近。

    “阿离……”她声音伤感着,愧疚着,手悬在半空中,似是想摸一下沈青绿的脸,最后却垂了下去。

    沈青绿被水浸住的瞳仁中映出她的样子,那黑漆漆的眼底压制着翻滚的怒火,恨不得将她吞噬进去,却一把将她的手抓住,须臾间目光中全是对她的信任与信赖,“祖母,我们回去。”

    她动容着,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又生生咽了回去,最后只有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有多少无奈纠结,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长夜漫漫,雨声如泣,而人心却在浮沉。

    沈青绿看似一脸天真,仿佛今晚之事未曾在心里产生阴影与情绪,毫无心事地与她同归瑞安居。

    左厢房黄梨木的桌案上,还平铺着未写完的宣纸,一半白一半着墨,墨色的字较之昨日有很大的不同。

    “阿离,这是你今日写的?”谢氏惊讶着,问道。

    沈青绿装作懵懂的样子,认真点头。

    “这字……看着还真是不错,已然有些模样了。”谢氏感慨着,不无遗憾地想,若是这孩子从小是个好的,或许她也不至于如此张不开嘴。

    炭火生暖,驱散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熏炉生香,掩盖住雨水中包含的泥腥味。这一室的暖如春夏,香如芝兰之下,是散不去的人心冰冷。

    谢氏看着她入睡,替她掖好锦被,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发,声音幽幽低低,“阿离,你要快点好起来,你好了,祖母也就安心了。”

    她闭着眼睛,看似已沉梦乡。

    过了一会儿,谢氏小声叮嘱夏蝉几句后,轻手轻脚地离开。

    门被合上时,夏蝉到了床边,低唤,“姑娘。”

    沈青绿倏地睁开眼睛,那漆黑的眸色中全是讽刺。

    *

    夜重归寂静时,静心院的灯火亮着。

    玉晴雪泡过热水澡后,散着发阴着脸靠坐在镜前。

    镜子里映出的模样似乎吓了她一跳,她凑近一些,用手指描绘着自己的五官眉眼,越来越烦躁。

    突然她打开妆台下带锁的匣子,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胭脂水粉,螺黛花钿,然后对镜敷粉画眉贴花钿。

    秦妈妈端着煮好的姜汤进来,打眼看到她妆扮好的模样,愣了一下,“夫人,你好久没有这样了。”

    她似哭似怨,“女为悦己者容,我再是精心装扮,也没有人看了。”

    那件海棠红的斗篷被撑开挂着,一是烘干,二是熏香,熏的还是玉流朱最喜欢的香料。

    秦妈妈把姜汤搁在她手边,还贴心为她备了蜜饯果子。

    “夫人,你今晚应该让奴婢跟着的。”

    她将姜汤饮尽后,捏了一枚蜜饯,却没有放入口中,而是不停地揉捏着,似是要将其揉烂揉碎。

    “人多眼杂,我一人好行事些,这些年都没出过纰漏,今晚不知是怎么了?”她眉心蹙着,“我分明感觉是有人推了我,怎么会错?”

    可是夏蝉的话,让她自我否认,哪怕有一瞬间的怀疑,一想到夏蝉是谢氏的人,不可能向着一个痴儿,便也就打消了。

    相比这件事,沈琳琅的态度和问话才是她最为担心的。

    “我瞧着我那嫂子对那孽障有些不同,你说她会不会看出了什么?”

    “不应该啊,她若真看出什么,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哪里还会如此风平浪静。”秦妈妈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也是。”她轻哼一声,缓缓走到窗前,将手中快要揉烂的蜜饯扔了出去,“早知那孽障这般麻烦,当年那药应该换一换,夭折的孩子多的是,也不差她一个!”

    蜜饯落到湿泥上,连声响都没有发出,那么的悄然无声,恰如有些人的死去。

    而那窗户下猫着的人,一动也不动,也像是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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