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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激流[刑侦]》 80-90(第1/14页)
第81章 第 81 章 “从辜,枪可以上膛了。……
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让他们发现村寨里的秘密。路从辜拍掉手掌沾上的泥土, 双手叉腰,惆怅地望着塌方,心里拿不定主意。明明要找的人就在这座山里,也许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 可他们就是没有办法。
暴雨依旧没有停息的意思, 即便塌方是人为造成的, 也难保不会引起后续的一系列蝴蝶效应。被困在半山腰上不去, 或者救出人了下不来,谁也料不到后续会发生什么。
远道而来还人生地不熟的一行人, 就是死在了这里,当地公安机关也大可推给天灾——死在泥石流里的干部早就不可计数了, 没有人会深究, 死了也是白死。
“如果我们今晚不突袭, 等到雨停就来不及了。强龙难压地头蛇, 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把任倩藏到哪里去, 直接丢下山崖都有可能。”应泊帮路从辜撑着伞,在泽旺靠近时收住了声。泽旺搓着手, 雨水扑了满脸,浸入纵横交错的皱纹里, 像是蒙了一层帘子, 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走吧, 路队长, 不急的,你们的生命安全最要紧,是不是呀?”
执法与司法者都是当地人,怎么会不明白这里是怎样的情况?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他们自认望海市地处皇城边缘, 算是先进的文明社会,可任倩第一次逃出红楼后,不还是会被警方亲手送回去吗?
就算根是烂的,也已经长进地下几公里,挖不出,撬不动,可整棵大树都仰仗着根系汲取养分,一旦插手必定伤筋动骨。除非一道从天而降的明雷,将树木劈开,才能看清里面腐烂的全貌。
三人在瓢泼大雨里默然对峙,泽旺似乎吃准了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始终好脾气地陪在旁边,只等他们自己想通了选择妥协。应泊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假如没出意外的话,他们早就把人救出来了。
他抬眼与路从辜对视片刻,无言之间达成了默契,沉声问:
“上山只有这一条路吗?”
“啊……是的。”泽旺先是迟疑,随后假笑着肯定,“确实只有这一条路,别的都上不去。”
然而,应泊翻译的话音才落,雨帘后,卢安棠冒着雨气势汹汹上前来,指着泽旺的鼻子:
“你放屁!”
她在应泊和路从辜身边站定,把手机照片出示给他们看:“应老师,路队,我刚刚在附近走了一圈,发现山口这里,沿着河流的方向有一条老猎道。我爸年轻时是军人,教过我如何在野外求生。他说猎人会在猎道上安置简易路标,比如砍掉树皮露出白痕,或者用石头堆叠标记方向,只要我们沿着猎道走,一定能找到村寨的。”
“那条猎道早就不能走了!”泽旺急忙反驳,“你也知道在河边,要是发了大水,谁都跑不了!”
“不,你先不用管我们的安全,你就告诉我,真的有一条猎道,对不对?”应泊端详着照片。画面中,猎道宽约五十公分,比两侧植被低十公分左右,且弯曲绕开树木,足够一个成年男性容身攀爬。此外,地势也较为平缓、视野开阔,其上满是落叶以及腐殖土,相对来说被大水快速冲垮的可能性不大。
主意打定,他把手机还给卢安棠,决然开口:“就这么定了,从猎道上山。”
泽旺张了张嘴,看了眼路从辜和他腰间的配枪,却也只能把话又咽回肚子里。应泊折返警车前,打开车门,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证件,塞进徐蔚然手里。
“师父,这……”
“我跟路队带方彗和小棠一起上山,你和肖恩下山。”他双手把住徐蔚然的肩膀,“肖恩身上有枪,反应也快,有他护着你,不会出危险。你们马上去找武警部队,只要肯来的都叫上,闹得越大越好!就说……我们被困在山上下不来了,需要支援抢救。”
徐蔚然大脑急速运转,马上明白这是目前最保险的方式,也不再啰嗦,定定地直视着应泊:“你们千万注意安全,不要跟村民硬碰硬。”
“会的。”应泊关上车门,又转向泽旺,高声道,“副局长,带个路吧?”
四个人里只有路从辜和方彗手里有枪,一人带了两个弹匣,泽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上山,所以没有配枪。应泊一定要带上泽旺的原因,一是为了让他带路,二是一旦村民发生暴动,泽旺这个地头蛇可以成为助他们脱身的人质。
但眼前最严峻的问题还不是村民,深夜,暴雨,即便走在坦途上也要防着路滑,何况是山路?要是运气不好,撞上什么野兽毒蛇,情况就更糟糕了。
四比一,人数上占优,路从辜用衣袖擦着枪口,头也不抬地示意泽旺走在最前面。
暴雨几乎把伞面打烂。应泊首先庆幸他今天特意戴了隐形眼镜,不至于看不清山路,但马上一滴雨水渗进镜片与瞳孔之间的缝隙,让他揉也不是不揉也不是,疼得泪水一个劲儿往外涌。手机手电筒的光束穿透雨帘,映出前方曲折的小径。卢安棠踉跄着踩进泥坑,被应泊一把拽住背包带拎了起来。
“哎,哎——”滞空感让卢安棠一愣,回头看见应泊的脸,惊叹道,“应老师,你还怪有劲的,在健身房只练胳膊不练腿吧?”
“又开始贫嘴了。”应泊摇摇头。
腐叶混着红泥没过鞋子,路从辜只觉小腿传来一阵古怪的,像是什么东西在蠕动的触感,停下来掀开裤管一看,一条蚂蟥正顺着小腿往上爬。他一个北方城市里的孩子,只在课本上见过蚂蟥,那种恶心感让他差点惊叫出声。方彗赶上来,用外套垫着把蚂蟥扯下来:
“别动……还好还好,没有咬人。”
走了不知多久,正当路从辜有些生疑时,队伍最后响起应泊的声音:
“从辜,枪可以上膛了。”
路从辜不明所以地看向应泊,应泊则向一旁的树干努努下巴。手机光束扫过树干上的十字刻痕,是应泊一路走来留心做的标记:“这孙子带我们兜了两圈了。”
还不待路从辜有所动作,泽旺像条泥鳅似的暴起想要遁走,被路从辜眼疾手快地抓住后领。路从辜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泽旺的耳廓钉进那棵树的树干:
“按照规定,第一枪是警告,再跑就打腿。”
他平举手枪,指向东边的崖口:“我看那里有栋水泥房,是不是目的地?”
泽旺瘫坐在泥水里,警服被泥泞染得不成样子。那一枪属实把他吓得不轻,他挣扎了好几下才爬起来,口中不住地重复:“我不跑了,我不跑了……”
一行人连走带爬,终于绕到东边的崖口,两边各有一栋水泥房,之间挂了一条极有民族风情的缎带,显然这里就是村口了。
而村口后面,黑压压的不是夜色,刺目的也不是月光,而是围堵在村口的村民,还有他们手里的柴刀。
所有人都是悚然一惊。
原本的计划是,夜里进村悄悄营救,哪怕真的要跟村民起冲突,他们也没法在深夜集结起大批人手,起码还在枪的威慑范围内。可眼前大约有几十口壮汉,甚至还牵出了几条狗,哪怕是整个刑警队一起上山,也很难镇压。
不成文的规矩是,只有在最紧要的关头,穷尽一切手段后才能对群众开枪,否则后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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