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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激流[刑侦]》 60-70(第8/14页)
不过,一想到模拟法庭,路从辜很难不联想到先前在陈嘉朗办公室看到的那张合照。那时的应泊身形比现在单薄,不大合身的西装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唇边含着若有似无的笑,眼底却同现在一般波澜不惊,仿佛周边的一切赞美、爱慕都与他无关似的。
一直到回房,路从辜都默然不开口,斜倚在床头软包上,定定地看应泊低头帮自己换药。应泊指尖轻扫他膝盖上新长出的粉色的皮肉,突兀地问:
“想什么呢?”
路从辜垂下眼睛,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我还是想问……那天晚上,你们都做了什么?”
应泊涂药的动作缓了缓,眼底暖融融的笑意也不着痕迹地冷却。路从辜心里一紧,又紧跟了一句:
“别骗我,我亲眼看见你上楼,一个小时后才下来。”
“查逃犯呢?”应泊无可奈何地侧脸看过来。
“查离家出走的小朋友。”路从辜坐直身子,凑他近些,把头埋在他肩窝,声音闷闷的。
应泊失笑,继续手上的活计:“你只比我大半岁。”
“那也是大。”
应泊打开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打开免提,把手机递给路从辜:“你自己问他。”
备注是陈嘉朗,路从辜一惊,忙挂断电话:“你疯了?”
“怎么?不好奇了?”应泊没有半分心虚,反而被那副慌乱的样子逗笑了,坦诚道,“那天晚上,他喝得烂醉,吻了我,被我推开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他迎着路从辜审视的目光看回去,拉起一只手搁在领口:“还是不信?自己找找线索?”
“……没必要。”路从辜有意放慢解开扣子的动作,仿佛是报复似的。应泊一手与他十指相扣,另一手顺着腰线下滑,扯开他的睡袍系带。
“那里的疤,一到阴雨天就发痒。”路从辜牵引着他的手,覆在右下腹的伤疤上,“帮我揉揉,好不好?”
应泊衣衫大敞,把人往怀里带,指尖在腰腹那处紧实的肌肉上流连。路从辜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仰头迎上去:
“他的吻和我的吻,一样吗?”
“不一样……”应泊本能地追逐着他的唇,解释的话断断续续:
“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满脑子都是你……”
“想我什么?”
“什么都想……”尾音被吞没在唇齿交融中。应泊一手揽着他的腰,两人一同倒在枕头被子里。吻从唇角滑到下颌,再落到突起的喉结,路从辜的喘息漏出一声呜咽:“你也……”
“……幻想过,很早就幻想过。”应泊续上他没说完的话,“好奇接吻是什么滋味,真的尝到了,又开始好奇接下来的事情……”
他的手慢慢探进睡袍上下游走,摩挲和抚触带起躯体细微的战栗:
“就像这样。”
手在彼此仅存的遮盖上逡巡,两人都可疑地飞红了脸,直到厨房里迸出一声尖锐的“叮”,是微波炉不合时宜的提示音。
“咳、咳咳……是我热的奶。”应泊眼中凝上的一层水雾迅速褪去,他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已、已经凌晨了,喝完早点睡。”
路从辜拉着已经滑到了腰际的睡袍,面上欲言又止。应泊踉踉跄跄地离开卧室,屋里屋外,两个人同时懊恼地闭上了眼睛:
“闲得没事,热什么奶呢?”
*
二部的几个参加大比武的队员都通过了初赛,但比起欣喜,几个人更多是不胜其烦的厌倦和疲惫,应泊也一样。每天把案子办完,他还得帮忙改辩论稿,最开始只是指点,到后来完全是亲自上手代写。不仅要想办法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自己一方的观点表述出来,还要想办法预判对手的观点和论据,应泊焦躁地把各类工具书和教材往桌上一推,嘀嘀咕咕:
“这出的什么破题……”
侯万征坐在他对面审查案卷,时不时地看一眼自己写作业的女儿。他的妻子今天上夜班,父女俩约好晚上去外面吃。应泊听见孩子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便从抽屉里摸出几包旺旺雪饼:
“先垫垫肚子,别饿坏了。”
小姑娘很有礼貌地跟他说了声谢谢,侯万征倒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往嘴里塞,几口就吃完了一包,被应泊剜了一眼。侯万征缩了缩脖子,不再跟孩子抢吃的,得寸进尺地凑到应泊旁边,自己打开抽屉拿了一袋面包:
“你们那专案还得多久才能结束?”
“说不好,入夏前差不多。”应泊仰倒在椅背上,用手背揉眼睛,“兴许还得出趟远门,愁死了。”
“你以前又不是没出过远门,一千多公里,从北跑到南。”侯万征被面包噎住,拿起应泊的水杯灌了几口。应泊顺着他的话回忆,咋舌说:
“哎呀,那一次真是折腾人,下了飞机倒高铁,下了高铁倒绿皮,下了绿皮倒大客,一连几个晚上都没睡好。那时还是冬天,宾馆里又潮又冷,有空调但不给遥控器,被子还不贴身,回来就感冒了。”
“我有时也挺佩服你的,年轻人身体就是扛造,要是我,这一趟下来就得病倒了。”侯万征听他絮絮叨叨,挑挑眉,“绩效还不够治病的。”
应泊愤愤不平:“用内网给应勇发邮件,给我涨工资!”
小姑娘懵懂地抬头看着侯万征:“爸爸,应勇是谁啊?”
“这可不能瞎打听。”侯万征捂着女儿的嘴。应泊忍俊不禁,揉揉她的脑袋:
“你们先走吧,太晚就要排队了。”
“宝贝儿,跟应叔叔说再见。”侯万征帮女儿收拾好书包,叉腰看着面对电脑愣神的应泊,“你也早点下班吧,今天干不完明天再说。”
应泊起来活动身子,靠在窗边看父女俩手拉手在暮色中嬉戏,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连轴转久了,他们很少会想起来自己和身边的同事都是活生生有情绪的人。
每天只是围着审查报告和各种各样的意见书忙碌,连罪名也只有那几样,生活也被案件期限卡成一节一节的片段。日复一日的重复劳动早就把入职宣誓时的一腔热血耗干,公平正义的信仰是对外人说的,自己人问起来,这栋大楼里九成的人都会说:
“要上班养家啊。”
“家……”应泊咀嚼着这个字眼,思绪又飘到了别处。
他时常觉得自己脑子有病,非要跟别人对着干。路从辜让他把老房子退租时,他不肯;让他接着续租,他又瞒着路从辜二话不说就退了。好像只有这样破釜沉舟地逼自己一把,他才能不再回避自己的渴望。
他也想要一个有人在等的家。一间具象化的屋子没办法概括他的愿望,他想要的更像是一个心安处,或者是……一个人。
从基层院到市检,很多领导都曾为他明里暗里撮合了许多次相亲,都被应泊婉言谢绝了。体制内的拉红线无非是人情往来,没人真的关心被撮合的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合适,只是做个资源交换罢了。
他既不迷恋荷尔蒙带来的激情,也不屑于把细水长流的爱情描绘成无趣的“搭伙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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