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刑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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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不喜欢穿正装, 但为了表示尊重, 今天特意打扮得端庄一些。应泊拗不过他,只好给自己喷了点香水——是味道经典沉稳, 什么场合都不会出错的那种香型,也顺便给路从辜喷了一点。

    开放式办公区里, 二十多个西装革履的律师正对着电脑屏幕和案卷皱眉, 像群被程序编码的完美机器。不过, 如果向办公桌下望去, 就能发现他们脚上踩着各式各样的平底鞋或是拖鞋, 皮鞋和高跟鞋被随意地踢翻。

    “他们的工位都不是免费的,年末要交管理费, 连打印都要额外收费。”应泊倚在前台,把声音压到最低, 同路从辜耳语, “看着光鲜亮丽, 其实很多人都是倒贴上班。”

    “应检这边请。”前台接待的嗓音甜得发腻, 指甲上镶着碎钻的手指划过平板电脑,“陈律师正在给团队开会,您稍等,我这就……”

    她话没说完,一道清朗的男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不必。”

    二人应声望去, 一个眉眼艳丽,神色却冷淡倨傲的青年倚在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门上。他穿一身深灰色的高定西装,金丝眼镜滑到鼻梁,右手还握着激光笔,红色光点像滴蚊子血,钉在投影幕布的股权结构图上。

    他似乎是有意在这里等待他们。接待向青年点头致意,而后低着头快步溜走,青年转头叮嘱会议室众人:

    “并购案尽调报告今晚十点前发我邮箱,过时不候。”

    转向应泊时,青年那双桃花眼里多了一丝喜色,凌厉的面部线条也柔化下来。他笑着解开西装扣,露出里面的靛青暗纹马甲,迈步迎面走来,将其他人晾在会议室里:“你晚了五分钟,不过没关系,我愿意等。”

    这话和青年的神情让路从辜打心眼里觉得不舒服,尤其是当他发现青年的视线完全把他排除在外,全部炙热地黏着应泊时,他几乎生出了一种把应泊藏在身后的冲动。

    是占有欲吗?

    气氛已经开始变得剑拔弩张,应泊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站在路从辜和陈嘉朗中间,身体本能地微微偏向路从辜,代为介绍说:

    “这是我的同学,靖和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陈嘉朗,现在主要负责一些非诉业务。”

    他又转向陈嘉朗,语气带着罕见的紧绷:

    “这位……也是我的同学,市局刑侦支队队长,路从辜,立过二等功,业务能力相当强悍,人也很可靠。”

    陈嘉朗的视线终于施舍般落在路从辜身上,带着挑剔的敌意:“应泊,我是说欢迎你常来靖和坐坐,可没说欢迎其他人,律所不接待没预约的客人。”

    “我不是跟你——”应泊开口想要辩驳,却被路从辜拦住。尽管已经不爽到了极点,出于礼貌,路从辜还是上前半步伸出手:“幸会。”

    然而,陈嘉朗只是斜睨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摘下金丝眼镜擦拭,转身走向办公室:“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应泊看着路从辜的手悬在半空,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指尖轻轻搭上他的手腕,半是安慰半是歉疚地把他的手攥在掌心,上前一步把他护在自己身后,跟上陈嘉朗的脚步。

    “马老师还没到吗?”应泊的话音变得冷峻。

    “我怎么知道。”陈嘉朗呛了回来,“先进来吧,外面太吵。”

    陈嘉朗推开办公室的实木门,一股浓郁的檀香味从门缝钻出。三个实习律师战战兢兢地站在办公桌前,手中的文件被攥得皱皱巴巴的。

    “这就是你们改了三遍的合同?”陈嘉朗走到办公桌后,话中带刺,“连最基本的格式都搞不清楚,你们是来挂证实习还是来度假的?”

    他满面嫌恶,修长的手指捏起一份文件团成废纸,纸张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实习律师下意识地偏过头,仿佛是预判了他会把纸团扔到自己脸上。

    但陈嘉朗到底没那么做,也许是有外人在场的缘故。

    饶是应泊见过太多性格刁钻的律师,这一幕还是让他叹了口气,他注意到路从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大概是因为不习惯这种等级分明的工作环境。陈嘉朗将文件夹摔在桌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凌厉如刀:“今天下班前改不好,就收拾东西走人,靖和不伺候祖宗。”

    几个实习律师低头不敢反驳,陈嘉朗又提高了音量:“愣着干什么?滚回去改合同!”

    其中一个刚迈开步子,又被陈嘉朗叫住:“等一下,你,先去把唐律师叫来。”

    “唐、唐律师在开庭。”实习律师战战兢兢的,“法院临时通知改排期了……”

    “没关系,那就不打扰唐律师了,不是什么大事,开庭要紧。”应泊忙出言解围,又向实习律师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趁这个机会赶快离开。

    实习律师们如蒙大赦般逃出办公室,最后一个女孩差点撞到路从辜身上。陈嘉朗大概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激,突然换上温和的语气:“应泊,坐吧。”

    他指了指真皮沙发:“路警官也请坐。”

    最后半句极其敷衍,路从辜的嘴角微微抽动。

    办公室的装潢相当豪华,甚至可以说是铺张浪费。二人的视线齐齐扫过书架,正中央有一张被装裱起来的合影:气质尚有些稚嫩的应泊和陈嘉朗在模拟法庭相视而笑,应泊手中捧着证书,内页上印着“最佳辩手”四个鎏金大字。

    应泊只是一个瞬间便发觉了异常——他不是第一次来,很清晰地记得这里原本没有这张合影。他心下一沉,慌忙侧脸看向路从辜,目光却被避开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路从辜无法忽略,胸腔里有某种酸涩的情绪在暗暗膨胀。

    书柜旁则立着一尊鎏金佛像,香炉里青烟袅袅。陈嘉朗从紫檀木茶海取出茶盏,放在茶几上。路从辜的目光在那佛像上略停了停,脸上分明写着:“他这样的人,居然信佛?”

    “很意外?”陈嘉朗捕捉到他的表情,“《金刚经》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在纸醉金迷的欲海里沉浮,当然要……”

    应泊轻咳一声,打断他的话:“……我们是党员。”

    “好吧,你们才是一伙儿的。不过应泊,你该不会想让条……”他优雅地改口,用鞋尖碰了碰应泊的膝盖,“让路警官用审讯那套对付我们的当事人吧?有罪推定不可取。”

    应泊咬牙切齿:“我们有分寸。”

    闻言,陈嘉朗点燃细支雪茄,烟雾在他镜片上蒙了层纱。他倾身越过茶海,将烟圈徐徐吐在应泊脸上:“我知道,我知道,你当然有分寸,你对谁都有分寸。”

    相当露骨的挑逗。

    应泊有些不耐地别开脸,视野的余光里,他瞥见路从辜的指节捏得发白。一股无名火冲上颅顶,他抓着陈嘉朗的手腕,撞开办公室的阳台门,又重重地关上,将人甩向护栏:

    “你今天,有点过分了。”

    “过分?我又不是只对他一个人过分,你不是早就清楚我什么德行吗?”陈嘉朗嘲讽地一笑,“怎么,护短了?”

    应泊极力压抑着怒意:“你觉得这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社交态度吗?”

    “我对条子向来没有好脸色。”陈嘉朗将膝盖挤进应泊□□,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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