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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可我是个正经人》 70-77(第6/22页)
画两条横线,也有人为他的故事买单。”
连睿廷轻笑,紧了紧交握的手,说:“对呀,绘画就是讲故事,但它不讲故事的开头经过结尾,它把最激烈的情绪剖出来,不管看客能不能接受,硬生生甩到你脸上,能理解画面情绪的人,会自动补全整个故事,理解不了的,它就是一堆毫无意义的颜料。”
“你理解的情绪是什么?”薛三问,他喜欢听连睿廷讲东西。
“秩序。”
“秩序。”
连睿廷的话与另一道女声同时响起,两人望向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头□□得发白,身穿着志愿者工装的女生。
女生正向一位看客解读这幅致敬蒙德里安的格子画,“直线与纯色就像数学里的数字和几何,它们是构成自然的元素,也是宇宙秩序的象征,你看远处的山只是一块形状,它处在符合自然逻辑的秩序中,不需要辨认你依然知道那是山。”
她神采奕奕,语气越说越兴奋:“从美学的角度,它或许不符合大多数人对美的理解,但它是画者和看客对事物本真的一种追求,艺术价值源于探索。”
那位看客似懂非懂地颔首,说了句谢谢去往下一个画作。
女生回头,冲两人眨了眨眼睛,说:“你怎么不说了?”
连睿廷:“你把我的话讲完了。”
“不好意思啦。”女生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看来我们见解一致嘛。”
她打量两人几眼,问:“你们是z国人,从国内来看展的吗?”
“嗯。”连睿廷环视全场,说:“你是学生?这里有你的画吗?”
“有,”女生用神秘兮兮的口吻道,“试试我们的见解是不是真那么一致,你找找我的画是哪副,找到了,送你们三日导游服务。”
“你激起了我的好奇,”连睿廷四处张望,“主题是什么?”
女生面露狡黠:“三十一号的混乱。”她比了个数字一,边往后退:“一个小时后见。”
“走,我们去找找看。”连睿廷当即顺着面前这幅画找过去。
因为是学生作品,画展的主题主打一个五花八门,既有纯粹的炫技之作,又有个性十足的宣泄,在毫无了解的情况下,要锁定一副画着实不容易。
两人几乎逛遍主展区,硬是没发现与“三十一号的混乱”沾点边的画。
“说不定她故意打马虎。”薛三说。
“有可能,”连睿廷探头探脑地巡视,倏地眼睛一亮,拽了拽薛三的手,“那。”
场馆最边角的位置,挂着一副薛三欣赏不来的抽象表现主义画作,银灰渐深的背景上无规则形状的暖色块,被线条胡乱地撕碎,让本该温暖的色调透着一股癫狂颓败的气息。
薛三见连睿廷定定望着画,便仔细观察起来:“《撕裂》?”
视觉上画面颇具冲击力,看似凌乱的线条彰显着力量,像被画框两端的东西用力拉扯,他隐约触到一点情绪,又说不上来。
连睿廷视线移到下方的署名处,“Aurora,”想到女生的模样,他笑了笑,“Aurora是罗马神话中掌管黎明与曙光的女神,单从第一面印象,蛮契合她的。”
“但画却给我完全相反的感受,压抑,绝望,认命,”连睿廷琢磨片刻,接着说:“不止认命,还有挣扎,但这股挣扎很弱,被重重束缚住,看者看不到希望,画者也不相信有希望。”
薛三沉默会,幽幽道:“比之前那副解读合理得多。”
“噗。”连睿廷忍俊不禁,吻了吻他的脸颊,“三儿,你太可爱了。”
他把手搭在薛三另一侧腰际,靠着肩头凝视画,“不谈技法,大多画是内心世界的表达,她应该是位有故事的人。”
“你们找到了吗?”女生凑巧出现,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地问。
连睿廷直起身,指了指面前的画,“是你的吗?”
女生瞥了一眼画,表情不变:“我要说不是呢?”
“那真是可惜,”连睿廷哀叹道,“失去了美女导游的服务。”
女生忽地绽开笑,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神情流露出与画主题截然相反的明媚,“恭喜你们获得美女导游的免费服务!”
“我们的荣幸。”连睿廷莞尔。
“你怎么确定的?”奥萝拉问。
“一开始确实毫无头绪,31号的混乱,月末的ddl或者聚会?毕竟……”连睿廷看看女生,目光回到画上,“但看到画瞬间就明白了,波洛克的《第三十一号》?”
奥萝拉点点头,面对画时嘴角僵硬的弧度,转头看向两人后重新上翘:“我还有两天志愿工时,等我结束来找你们,带你们游遍佛罗伦萨。”
“行。”连睿廷说,“正好我们有个交流活动。”
奥萝拉抬了抬眉,眼底冒出惊喜:“那我们很快又会再见一面咯。”
两天后沙龙晚宴。
“嗨!”
薛三正要端起一碟蔓越莓司康,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袭纯黑礼服,蕾丝长手套的奥萝拉出现在身后,笑容明艳动人:“又见面啦。”
“嗯。”薛三歪头冲不远处唤了一声“睿廷”。
连睿廷看他一眼,和对面的人说了句抱歉,大步向他们走去,“你来得有点晚。”
“有事耽误了,”奥萝拉上下打量他一翻,“你今晚应该收到很多邀请吧?”
连睿廷抬臂搭上薛三的肩,“我要说没有你信吗?”
“不信。”奥萝拉后退半步,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比照,恍然:“你们是一对?”
连睿廷笑笑:“嗯哼~”
“般配般配。”奥萝拉赞叹道,从桌上拿起一杯香槟,“为我们明天的旅游干一杯。”
三个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当,淡金色的液体轻微晃荡,浅了一半。
“你们——”奥萝拉话到中途,被一句语调夸张的“亲爱的莱昂先生”打断,三人的目光一齐投向声源。
一位金色卷发男人身穿纯黑燕尾服,佩戴白领巾,袖口的绿宝石随着大开大合的手势,在空中划出残影。
他神情看起来真诚,用词相当讲究,一股莎士比亚式的复古腔调,在场多是不拘小节的年轻人,反衬得他拘谨又做作。
奥萝拉努努嘴,靠近两人小声说:“他讲话特别有意思。”她清清嗓子,学那人的腔调:“亲爱的连先生,在这藏匿书写人类艺术史的璀璨之星的宴会,与您相遇是我三生有幸。”
薛三唇角微翘,连睿廷举起香槟,回以同样的口吻:“亲爱的奥萝拉小姐,请不要折煞我,当您踏入宴会的一刹那,所有人褪色成您白色手套上一朵不起眼的蕾丝花纹,而我不过是荣幸为您点缀的珍珠。”
奥萝拉捂嘴笑得前俯后仰,酒液差点晃出杯口,好一会,她拍了拍酸酸的脸,正色说:“虽然大家都诟病他过于离谱的性格,但有时候遇到事,他还真能派上用场。”
连睿廷:“你们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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