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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心机美人翻车了》 160-170(第7/28页)
这船上看着无人,但定是被围成了铁桶,以她如今身体的体力,恐怕游不到岸边,便已经失去了力气。
暂时是走不了的。
这天下分分合合,每一方诸侯势力都会有其欠缺的地方,有些是因为主君,有些是因为臣将,有些是因为地域,有些因天灾,有些是人祸,她若能接近北疆军臣政务,说不定能从中寻到分裂北疆,东山再起的时机。
宋怜正思忖,叫身后巨大的响动惊到神志,知晓除了高兰玠,无人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便也不理会,重新翻起医书来。
那敲打声却没个停歇,她便看着斜对面的墙面被凿开了门洞,换成了玄黑的帘幕,那边传来男子沉冽的声音,“婚服可试过了。”
宋怜盯着那能把人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帘幕,一时无言。
又听他问,“你身上可好些了。”
似是不会关心人,语气生硬,宋怜猜测他刚看完军报奏务,她想寻出北疆的缺口,从各州郡送来的奏报就是必定要看的。
名主麾下多强将,也多有志有野心的强臣,只要人有贪欲,她便有机会。
宋怜索性放下了医书,“你要说话便过来说话,这样成什么样子。”
那边半晌没有言语,片刻后方听他又问了一遍,“你试过吉服了么?”
宋怜知他对婚仪执念颇深,她想了想,回他,“我没试,既是你盯着人修改的,想来尺寸不会差的。”
高邵综知她对他无意,自是对这场婚仪没有半点期待,吉服再夺目,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心底的热切凉却下来,高邵综盯着那帘幕,半响低声道,“陆祁阊不会牵连江淮,却也不会坐视不理,我料定他会来劫你,已在长治府布下天罗地网,这一次,必定要取他性命,绝了你的念想。”
他不带情绪,也没有掀帘子过来,甚至因为昏暗的光线,低沉沉冽的语气带着几分暗昧轻快,宋怜手里的医术拿不住,落在地上,那头似从书册落地的动静听出了她的慌乱,低低轻笑了一声。
宋怜心念电转,语速极快,“豫章的事,必定会传入新帝耳朵里,你我都知晓阿宴不会不来,他李珣元颀岂会不知,虽是在长治,但天下不少人相信血脉正统,不得不防,且三个月前,我收到消息,李珣的人偶然从丹师手里得到了一种失传的药方,这种药威力无穷,可以弄出惊天动地的动静,他没法靠这样的东西打下北疆,布置一处小小的结亲宴,将整个北疆的文臣武将,连同阿宴,一并——”
“你还称呼他这般亲密,你已要嫁给我了,再过六日。”
她的话叫他打断,宋怜停住,知他性情大变,行事出格,已不是以往的高兰玠,只得忍耐下来,起身走至帘幕旁,同他说,“他志不在此,也不想再陷进泥澡,已定好上巳节一过,他便结庐为僧,出家避世,我待他有情义,却非情爱,你放过他罢。”
高邵综眉心微蹙,未置可否,“陆贼看着霁月光风,实则算计不浅,他若非说他要出家,你怎会对他心生怜惜,陪他如此之久,据我所知,两日前他已差人往益州送了信书,约在上巳节这一日,同罗冥共饮赏花,阿怜你说,他是约罗通判一起喝茶赏花,还是联合益州对付北疆呢。”
宋怜听了,心底生出疑窦,当年罗冥本答应与蜀中结盟,临阵反叛,陆宴道虽能理解罗冥小国困境,但此人已不堪为友,从此再不与罗冥相交,之后每年年节,江淮都有收到益州送来的礼和贴,郡守令府回了礼,除却请出匠曹,事关水工水利,赈灾救灾的,凡赏花宴请,一概都没理会过了。
他或许能同所有人共事,但从不与不认可的人同饮。
还未待她思虑清楚,便被轻轻晃动的帘幕打断了,“你看阿怜你,凡提起他,便要想很多,我身为你的夫君,怎容得你心在别处,心生二意呢,他还是死了的好。”
宋怜心里惦念江淮,距离上巳节只有半月的光景,他应当
防备李珣才是,怎会在这时节去益州,那罗冥失节小人,已投靠了京城,倘若下杀手害他,李珣再将罗冥退出来做挡箭的靶子,江淮益州无主,与北疆有夺妻之恨,乱世一起,李珣坐收渔翁之利,也未可知。
她想着江淮的事,无心去理会隔壁胡搅蛮缠,坐回软榻上,再劝了高邵综一句,“不要小看了那秘方,你不如派人去查,倘若布置得当,威力比昭华殿的大火,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丹师原是她招揽进瑶山锻造营,负责给锻造术配比的,瑶山里还有一些潜伏下来的她的人,三个月前来福差人送来消息,秘方已经落进新帝手里,密信里详细讲了那秘方的威力,她不敢托大,已暗中告知景策,令他去查。
只这样的东西,李珣必定会牢牢握在手里,以他的脾性,那丹师还有没有性命尚未可知,想拿到,谈何容易。
这是她在豫章城前,当机立断献诚的原因之一。
帘幕那头的人正缓缓踱步,似乎耐心已经告罄,手指几次已经抚在了帘幕的边缘。
这个疯子。
宋怜只得重新起身,走到那珠光宝气的吉服前,他似乎是搜罗了北疆最上乘的宝石,优中选极,将这身吉服装扮得鲜亮夺目,她相信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件比这件更华美贵气的,规格甚至超出了当年皇帝封后。
裙摆有珠宝坠饰,晃动间发出轻响,那边的人问,“阿怜喜欢么?”
它很华美,却不是她想要的。
宋怜只能答喜欢。
只是一句谎言,那边的人却似乎心情舒悦,他是高兴的,却也是清醒的,“阿怜若安了心,我自然会留他性命。”
宋怜道困了想安歇,看着那透风的帘幕,想着他若在隔壁议事,召见下属臣子,她也能听见,便什么也没说。
她洗漱沐浴回来,不曾察觉,待上榻灭了灯火,那帘幕竟叫月光照出人影来,那身影立在帘后,一动不动,倒像是个假人。
宋怜不欲去管,只是小一刻钟过去,再睁眼,那映照在帘幕上的身影还在,她心中烦闷,重新阖上眼,她有些晕船,且白日里穷极无聊,昏昏欲睡,这时便也没什么睡意,月往中天,依旧能看见那人影,她便怀疑当真是他让人放在那里恐吓她不可逃走的假人了。
“高兰玠?”
那边的身影稍有些几不可觉的晃动,应了她一声,“可是睡不好?”
宋怜见当真是他,从榻上坐起来了一些,“你不去歇息,守在这做什么。”
高邵综自不可能同她言明,这一切似一场梦,她在他探手便可触碰到的地方,六日后她会成为他的妻。
他手指已扶住了那并不归整的门框,如玉的颜色从门洞边缘透出来,声音平稳,“阿怜,让我安慰你。”
宋怜正诧异他的话,旋即明白过来他的安慰二字,是什么意思,一时胸口起伏,手指抓着床褥,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他怎变成这样了,本是克己守礼自持自重的人。
她已渐渐摸不透他的脾性,自然也无从猜测他的言行,不安他当真会闯进来,只得道,“不是不宜见面么?”
高邵综一面知晓她绝不愿意他碰她,一面受用她假意同他周旋,倘若他能拿住她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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