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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傩乡纸师》 30-40(第5/20页)
有逃跑的机会。
宣婴低下头。他站在本来摆了一块镜子的木架前,看着如今已经只剩木框的大洞照着前后无人的孽镜台, 他披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钻过去,弯腰把一根手指翘了起来点点地面。
待抹开满地全是血迹的铜镜碎渣,他才从中捻起一片单独查看。
奇怪的是,他根本不认识上面的字, 只能从图案推断这是方相氏的十二傩祭文。
这个被记载仪式的目的也相当明确,以官身驱除隐藏在人间各个角落的三种邪灵,此外这个驱鬼文书中的驱鬼方法和道教仪式完全不同,上面的大傩仪式是使用十二个动物灵和一个男性扮演女性角色来驱除恶鬼的。
宣婴有点想随便猜猜了,这会不会是抓回镜子鬼的办法?
毕竟是至少有三千年历史的上古卦术阵法,宣婴文化水平有限看不懂文字,也把线索记下,但它的一部分仪式举行方法现在明显被里头的东西弄破坏了,他可能还得另外想办法拼凑出完整版。
但是他不得不夸夸这场饿鬼越狱的胆大程度,这在一百年来的地府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孽镜台关联着审查司的存档。
现在,镜子莫名碎了,真就是搞得地府系统几乎半瘫痪了。
宣婴穿着满身红色的身上开始扩散开一种说不出阴郁邪气。
没有一个鬼差亲眼看见那形貌模糊东西,但这个东西大胆破了七十二阴曹地府官印,宣婴不快点想出具体对策是绝对不成了。
看这个情况,他得多找几个小鬼查问始末。
阴差们早就等到了最外边,可没人敢说,监控摄像头坏了。
最后大家互相对对答案,派了祖坟用花岗岩砌的鬼差说明,为什么选它,答案也不用问了,因为它肯定耐造,坟头也不会被真君爷骂踏。
“来人,监控。”
说时迟那时快,年轻代理阎王爷抱怀就走出来,来到审查司的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两侧,身体靠着地官殿上的将军令,翘单腿仰起来坐,接着深吸一口气。
“花岗岩”默默出列:“……真君爷……我们查了一下孽镜台站所有被地铁监控拍到的魂魄……可……可唯独没有……”
一切无疑是地府长期管理疏忽带来的不便了,鬼差们活的太久,真当这行是铁饭碗,可现在事情出了,它们才明白,完了全完了,大将军要清理地府上下了。
果真下一秒,满地府只看着红袍真君爷将橘子皮砸来,一刹那间震得地洞千千万厉鬼惨叫的臭骂声传来。
“呵,荒唐,你们这一群糊涂蛋,一天天除了拉屎撒尿还有点鬼样吗?那阴牢的害人东西去了人间,得害多少人无辜横死,我都不知道怎么保你们的脑袋了,得了,大伙一起吃断头饭。可怜你们这群白痴,活活不长久,死死不明白,你们脖子上的玩意儿不会是一头蒜变得吧?”
宣婴这一开嗓,自尊心破碎的小鬼们嗷嗷就开始一个个抹眼泪哭,就连路过的狗也都快下跪给宣婴当孙子和坐骑了,可现在全员鬼差们都指着他这位爷。
昨日的他如果说还只是有几分狂傲,现在他就是要一屁股坐在阎王爷脑袋上骂,也没人敢提醒他有何不对。
宣婴也最清楚不过,阴牢失守之过,不是拿几个小鬼定罪处罚就可以平掉账目的,不把饿鬼们都重新关押进地狱,未来第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他。
但懦夫才怕事,他乃一方信仰源头,不可辜负信众们的供奉。
“不许哭,起来,真君爷还没死呢,是你们快死到临头,但在你们自己死明白前,先把你们每个人看到的经过讲明白,然后就按生死簿开始抓,给我上人间用勾魂索一个个现抓,有不肯回来的,就干脆就地正法五雷轰顶五马分尸!”
宣婴将这段指挥说完,又咬着牙抽了一根烟,他斜瞪一眼四周的马前卒小鬼们,将手臂上的长烟杆吹着,姿态妖媚地勾起一缕鬼魅青烟代替本人回禀上界。
知道孽镜来历的天官领导给宣婴当场准许了一个查案特权。
宣婴得到了直接能在地府发动雷部的特许,雷部可是惩恶扬善的正义神代表,凡惹怒雷将的,都是真正的伤天害理之人,甚至他接下来连水官地理司的河鬼水猖们也可以随意派遣。
于是这位太子爷虽然先不飞升了。
他的官位至少也在整个地官殿平级中连升了三级。
金华府天空也立刻有异响声,上级部门真就传旨调整了神龛。
但宣婴被委以大任,单位也跟着忙起来,并不影响沈判官是一个底层地府社畜的事。
因为平时他也就是一个帮领导写材料的,所以完全没人来通知他帮忙。
当整个地府司法机关陷入秩序瘫痪时,他毫不知情,当大将军在脚底下大发雷霆要杀人泄愤,他在人间过的是当代富四代的普通小日子,调休的他还换私服,跑去逛了菜市场。
穿着五位数的风衣外套,沈选洗去了一身班味,他和一群卷发阿姨在农贸市场闲逛,出挑的身高气质也成了他人眼中的女婿标杆。
但他这辈子肯定是不找对象的。
他带着一丝单身贵族的自信感,开着那辆被领导酸过的白色保时捷,从梅里新村回到了爹妈住的某高档小区。
他妈妈已经特地挑时令做了八宝辣酱,草头,大排,还包了玉米猪肉小馄饨。
沈选也提前用一个电话告诉过爹妈,他最近工作忙,恐怕只有春节才能休假,他想带点食物放冰箱冷冻着。
母亲早给儿子打包好了馄饨。
他过来带走之前,也就说起了一个人。
“那我直接带去给我领导吃吧,他和我一起吃饭工作的情况比较多。”
掀开冒热气的杯盖,沈选喝着白色保温杯里的护肝汤,他怕猝死都已经开始自行尝试中药调理身体了,对地府牛马来说补肾壮阳暂时不用,但肝功能太吃紧了。
妈妈叶鹿鸣看向了瘦了不少的儿子,沈选没抱怨过这份工作辛苦,她倒是挺心疼的,想想儿子以前也做家务,但是沈选最近明显在殷切地讨好别人。
他家是不缺钱不缺爱的开放家庭,儿子被公家招走,开口还说他毕业不来亲爹的公司,夫妻俩一开始也很支持,但是他们都没想通,政府部门不放假?沈选为什么最近老是在后半夜神出鬼没呢。
最开始的时候,沈选提了一嘴自己需要经常加班,但是他究竟在哪儿上这肝都不要了的班,同事们之间处的怎么样,他根本不带回家仔细说,但家里的饭桌上出现了一个沈选提到次数多到数不清的领导。
沈选的父母总算看出了问题所在。
他们活了一辈子也有当年的故事,他爸追人时,也是天天跑到母亲学校门口送爷爷奶奶做的饭菜,父子俩这莫非也遗传起怕家里领导了?
老爸老妈比起年轻时候,脸上添了皱纹,但看儿子今天还傻乎乎地装,都在慈祥地笑而不语。
沈选好久没这么外向过了,不论男女贫穷,父亲母亲都乐意先做了解,他们的意见甚至不如沈选的一辈子快乐重要。
“是吗?你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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