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杏花饭馆(美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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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对家族的责任,二是,他希望自己还有机会,对江家、对她弥补一两分。

    晚风拂过岸边杨柳,把白色的絮团吹到人的身边,绕着衣衫下摆打转儿。

    蓦的,陆斐把紧攥的拳头松开:“你说得对,我不配。”心如死灰。

    谢临川斜睨他一眼:“废物。”

    说罢,扬长而去。

    ……

    紫宸殿中,正在宴饮。

    此时,宫宴承接前朝的奢靡之风,程序繁复、颇为讲究,分为初坐、歇坐、再坐。

    初坐以烘托气氛为主。数十种水果鲜花、干果蜜饯、酸咸小吃、腊味拼盘等上得络绎不绝,摆得琳琅满目。

    却主打一个光看不吃。

    歇坐则是宴前冷盘,上六轮果品冷菜,每轮十一道菜。

    终于到了正餐,便是“再坐”,是喝一盏酒,换一干一湿两道菜。

    此时上的,正是花炊鹌子、荔枝腰子两种。

    小鹌鹑烧得焦黄酥香,被劈成小块儿,堆在芙蓉花瓣之中。既有诱人的色泽,又不乏雅致。

    这荔枝腰子却怪得很,跟荔枝膏、荔枝汤一样,都没有荔枝。

    之所以得了这个名儿,后两者是因为食物有了荔枝之味儿。

    荔枝腰子却是因为羊腰花入锅爆炒,受热之后,表面突显较多的点状,极像荔枝壳。

    喝第二盏酒,上了奶房签、三脆羹;第三盏酒,上羊舍签、肚签。[1]

    今次来朝的辽国使臣中,以二王子耶律望为尊。

    他不过二十余岁,早已战功赫赫,北击斡朗改、西拒西夏,是辽国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奈何人无完人,他性子有些急躁,英勇有余,耐性不足。

    他见这宋国人不过吃个饭,花样忒多。

    呼啦啦的一群人,一会儿上菜一会儿撤菜的,酒却没喝几口,肉也不如在北边吃得尽性,便轻蔑一笑。

    他举起一杯酒,站起来敬承平帝:

    “陛下,在下久仰中原文化。来临安几日,见庭树裹绢、画舫泛江,眼界大开。”

    “来日,我辽国请各位殿下到析津府一游,陛下可要应允呀。那里山映斜阳、鹰击长空,才是好男儿挥洒豪情壮志之地。”

    承平帝端居高座,神色莫辨。

    太子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他身侧是皇长子赵侃,年岁虽小,却十分镇定。

    三皇子低下头,略勾了一下嘴角。

    耶律望这话说得刺耳,但承平帝没有发话,殿中其他人各有盘算,俱是大气也不敢出。

    却听一声轻笑,一位英挺的年轻郎君施施然走来。那身墨色窄袖缺胯袍,衬得他鹤势螂形、豹姿虬筋。

    这人正是谢临川。

    他粲然一笑,直视着耶律望道:

    “既然辽国天地苍茫,四王子又豪情壮志,今天怎的,败在了我,临安府署一个小小末流之官的手下?”

    “可见传闻未必是真。拳头硬不硬,打了才知道。”

    他如今是蹴鞠赛大功臣,又是英俊翩翩少年郎,一进殿,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方才,耶律望在蹴鞠场上处处为谢临川压制,比赛一结束,却不见了那人影子。

    正要去打听,他自己冒了出来。

    身侧的幕僚介绍道:“此乃东平王三子谢临川。”

    耶律望微眯起眼。

    五十年前,东平王这三个字,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宋国与辽国、西夏并立,国土居于“东”边,半壁江山都是东平王谢山打下来的。

    耶律望微微一笑,软了语气:“原来是东平王府的谢世子。那在下,输得也不算冤枉了。”

    承平帝看见谢临川,心情大好,见耶律望让步,也软语道:

    “辽国苍茫,宋国富庶,我两国永结和平,是天下百姓之福。”

    “日后若有机会,我的皇子们自然也会去辽国开拓眼界。”

    说罢,又命礼官上前,为辽国使臣追加了蜀锦、贡茶、汝窑瓷瓶等赏赐。

    谢临川退后。

    入席时,对上父亲谢衍冰冷的目光,他只惫懒地一笑。继而,没事人似的,夹起面前的鸳鸯炸肚就吃。

    承平帝又想起一事,眼睛在人群中逡巡,问:“陆斐陆爱卿是哪位?”

    陆斐出列,撩起袍子跪下:“微臣秘书省下著作郎陆斐。”

    承平帝道:

    “朕记得你,承平十一年的传胪郎。亏得三皇子推荐,不然,朕岂非痛失一人才?说吧,要什么赏赐?”

    他方才看了,球虽然多是谢家三郎进的,却全靠这陆斐中传。

    球品见人品,这人不疾不徐、稳中有序,比谢三郎那个毛头小子更合他的心意。

    他还听说,谢三郎因为什么事把人打了一顿,人家也没有闹到御史台去,足见得沉稳持重。

    但他在心中,斟酌了一下“陆”这个姓。

    潭州珍珠贪腐案,祸首户部左曹郎中也姓陆,叫陆昀。

    陆斐拜倒,不卑不亢道:

    “微臣听说,临安城中有一人,姓李名正,球技精湛,无人不知。”

    “奈何此人因案沦为贱籍,日常蹴鞠,配银色面具出战,人称‘银面将军’。”

    “陛下心怀仁义,何不免他贱籍,也好展现我大宋泽被万世、恩加四海。”

    三皇子酷爱蹴鞠,李正这个名字,承平帝在他口中听过,似乎是受越王谋反案牵连的。

    当时,承平帝尚且是太子,对这一案很有怀疑。奈何建德帝行事酷烈,他与臣子们都没办法。

    陆斐这话正中承平帝下怀,他就道:“此事不难。”

    “朕却想知道,这李正难道于你有大恩?官都不升,为他求情?”

    陆斐道:“微臣与李正仅踢过一场球,余者并无来往。”

    “微臣为他求情,是不忍大宋失去一个人才,不忍陛下失去为百姓怀恩仁慈的机会。”

    承平帝没有建德帝的开国功勋,唯性情温和,政举怀柔,颇有成效,也最喜人吹捧他仁慈。

    闻言,他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道:“朕记得,以前的户部左曹郎中也姓陆。他与你什么关系?”

    陆斐淡淡道:“前户部左曹郎中陆昀,正是微臣的长兄。”

    承平帝心头讶异。

    其实,此事尘埃落定后,不少人在他耳朵吹风,说陆昀是冤枉的。

    奈何户部其他人都有后台,只有这个陆昀毫无根基。最后,太子出面,将其削去了官职。

    把这一层关系想通,承平帝心中对陆斐越发赞许,慨叹道:

    “三皇子为朕发掘了一个人才。陆卿,你不忍李正埋没,朕又如何忍心你屈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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