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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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复又抬起的漂亮眉尖便能猜出她在想些什么,谢澜暗自松一口气,一叹,无奈抚了抚她无意落至他身侧的发丝。

    “原来如此。”缓缓启唇,他沉思着道,

    “幼时……约莫是你四岁的时候,平阳候曾带着你来赴过一次宴。彼时你在宫里迷了路,还是我送你出去的。”

    “这也忘了?”

    听完他这番话,贺文茵回想许久,方才艰难回想起自己好似确是进过一回宫。

    可在里头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便一概记不清了。

    虽说那时月疏雨眠尚且不在,可若要对证却也不难。只需去平阳候府里头寻个职位高些的人问一番总能查到些影子。

    暗自决心再试探他一番,贺文茵轻声启唇,“那你……”

    可还不等她开口,一旁谢澜便了然道,

    “你那时穿了件天青色的裙子,追着宫里头的猫儿摸便追丢了路。”

    一抿杯中茶水,他垂眸去瞧茶盏里头女孩隐约倒映,神色黯然,却仍是浅浅笑,

    “我碰到你时,天色都要黑了,你还睁着双眼睛问我你的狸奴去了何处,问我能不能帮你寻。”

    “那时我便喜欢你了。”

    ……这。

    听闻这番陈情,贺文茵愣在那处,愕然许久也不曾说出其他话来。

    照她原先想法,最多问到那日究竟是去了还是没去。至于究竟穿什么衣裳,只身一人时究竟碰到了什么人,怕是只有她自己才能知晓的事了。

    偏偏她还没了记忆。

    ……似他记得这么全乎,好似当真真的很。

    可她总觉着有些怪异。

    那日当真有那么个人……当真是他?

    默默去偷瞄一眼那人无奈神色,贺文茵暗自盘算着。

    结合他此前经历来看,他不来寻自己也完全是常理之中,这番“天降青梅”的说辞似乎也全然合乎情理,完全无可挑剔。

    可……

    瞧着眼前女孩仍是一副沉思的模样,谢澜紧紧攥着手中发丝,眼中黯然近乎难以掩饰。

    ……若他方才的话是当真的便好了。

    若他当真曾那时便碰到过她,自此便喜欢上了她就好了。

    可这只不过是个他准备了已久的谎言。

    他为着这事已然四下吩咐过许久,不论她上宫中还是府中去问,都绝对不会出了差错。

    笑着推过去一盏酥酪,他复又垂眸,只声音越发低,

    “怎的了?是不是怨我来迟了……是我不好。”

    瞧着眼前果不其然因着见着喜欢吃食而眼睛亮闪闪的姑娘,谢澜默然不语。

    ……一开始,因着她怕他,他的确想要她想起来。

    可经过那么些晚上的辗转反侧,现下他又不想了。

    她上辈子过那般地苦,好不容易今生能稍稍过得好些,能稍稍忘却那些烦恼忧愁好好活着,又何必要叫她想起那些过往,平添苦楚?

    何况,若是同她实话实说,她定是会多心,怕自己喜欢的不是现下的她,要把她自个儿不知胡思乱想成什么模样。

    ……但他怎么会呢。

    “啊!你是不是碰到头了,快给我瞧瞧……”

    默默然去盯着抱着不知何时撞到桌角的猫来给它揉脑袋的姑娘,谢澜暗自攥紧了杯盏。

    无论何时,贺文茵便永远是这般一个人。

    纵使裹了几层保护层,心里头也仍是对着所有人都好都温柔的。

    纵使自个儿伤着病着,正是急需要用银钱的时候,也会傻乎乎跑去帮别人——也不怕被骗。

    而他当真喜欢上她,似乎已然是遇见她后许久的事了。

    彼时他办完公事回府,便瞧见一袭薄布衣的贺文茵撑着把似乎随时便要倒下的伞,正在顶雨棚里头给人施粥。

    蹙眉一想不能叫她死了,只得下了马车,他冷脸看了一圈四周围着的人,沉声去问她,

    “你哪来的银钱?”

    只擦擦汗珠,贺文茵发完最后一点粥,拍拍手无所谓一笑,“国公给我治病用的。”

    皱眉瞧她如纸面色,谢澜愈发冷声,“你不想要命了?”

    “我知晓我自己,只要有这口气撑着,左右也死不了。”

    瞧一眼队伍末端近乎要跪着向她道谢的抱着孩子的女人,贺文茵跑去将人扶起来送走,方才轻声收拾起雨棚来,低声启唇。

    “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死便是真死了,无人会替他们立碑,也无人会替他们收尸的。”

    谢澜望着那些人,只不解,

    “你若是死了,难不成会有人记得你么。”

    “大抵没有罢。”那时,她只无谓一笑,“所以,她们活着,便也是替我活着了。”

    那日没好气把人送回去给她瞧府医后,他蹙着眉,半分公事也干不进去,只在房里思索许久也想不明白,世上怎么有这般的傻子?

    一个本就病弱的女子,为了揭发平阳候一党勾结意图不轨的事,便能忍了不知多久搜集证据,此后拖着病躯一路躲避追杀至此,本已然稀奇的很。

    今天这事便更是稀奇了。

    因为他查过她身世几何,只觉着好笑。

    没过过几日好日子,骤然得了钱,竟还会傻乎乎地去给旁人施粥?

    她知不知晓,他治下民生极好,那讨粥吃的都是些不愿劳作也不肯做工,只妄图不劳而获的闲人?

    可那日,自己却莫名觉着,心好似叫什么东西暖着一般,头一次活人似的跳了跳。

    心跳声传进胸腔,只砰砰作响,叫他怀疑是不是贺文茵给他下了药。

    ……末了,他盯着一晚不曾休息留下的黑眼圈,最终冷着脸决定去叫下人给她安排间好些的房。

    谁知,好不容易叫齐了人,才得知因着平日里贺文茵对他们太好,他们已然自己偷偷给她弄了间谢府偏远客房住。

    看着那些听话下人头一次违背他意思,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模样,他却只盯着那为首下人手里一个简陋点心盒子瞧,平静问,

    “那位姑娘送的?”

    “是……是。”那丫头不敢抬头,

    “贺姑娘前些日子病了,是奴婢去照看的,故此她今日便送了奴婢这个,说是……说是聊表谢意。”

    谢澜声音愈发沉静,“她常常给你们送东西?”

    丫头点头如捣蒜,“……是。”

    面色愈发阴沉可怖,挥手散了下人,谢澜近乎要将手中杯盏捏破。

    ……没给他送。

    为何不给他送?

    他不是才是那个与她有交易的人吗?

    他不是才是谢府的主人,想要好房子不会来找自己要吗?

    生病了不会来找自己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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