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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他在勾栏唱过曲 gb》 90-100(第7/20页)
困死了。
在外劳累好几日,家中账本怎么就越看越乱……
再一算,澹兮记混了。
“尽给我帮倒忙。”金九抱怨道,将桌上所有账目聚在自己面前重新审阅。
灯花爆燃,发出“噼啪”碎响。
下半夜又开始下雨,庄稼淹了,今年收成怕是不会太好,得让佃户先活下去。交租的事缓一缓,再把五成租降至三成,今年先只交一季。
她们这房把不必要的开支省去,能给底下人喘息空间大些。
如果其他房有眼色,有她们作表率,多多少少会收敛点。
还有金铺调货,普通货色少调,多送去精品。
有青环坐镇,按着上个月送来的账本,这个月加上先前做的金玉蝉,应该能获利六成……
再有今年家中仆从调度升降,该如何安排呢……
思虑间,笔下先行写下解决办法。
簿子换了一本接一本,昏黄渐渐淡去,影子变得稀薄。
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金家有人声走动,金色滴漏内标尺上升。
梦中账本上的字句浮出,追着跑着把他抓住,然后层叠累上,压得人喘不过气。
澹兮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昨夜竟是趴在桌上睡的。
浑身酸痛,脖子也僵硬得不行。
他疼得龇牙咧嘴坐起,身上披着的氅衣随着他的动作掉落。这才发现,自己对*面也睡着一个人。
此时此刻,澹兮想起二人儿时在学堂罚抄书册,晌午过后困得不行也是这般伏在桌案上睡着。
他不由想去触碰,却听到她喃喃梦呓:“阿玉,十玉……买糖水……”
伸出的手顿住,难以言喻的酸涩直冲脑门。
澹兮气得站起,把昨夜账本全部推到她面前。
放在中间的灯盏还有弱不可见的火苗,经由他这么一推,立时倒在桌面,燃起火焰。
金九被惊醒,不等清醒急忙扑熄。
当看到澹兮气红的双眼时,她头疼道:“你做什么……我刚刚才睡着一会……”
看到她熬了一夜神色憔悴,胸口积攒的郁气又变成心疼。
澹兮忍了忍,问她:“这堆账目,若让赵朔玉来,他几日能做完?!”
他非要看看二人差距在何处。
金九头疼地擦干松油,揉着太阳穴问:“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左右他不会来。”
“你就回答我!几日!”
金九烦了:“两日不到。”
金铺那堆真假内外账本赵朔玉都能解决,何况是现在这些琐碎的真账。
她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
摇摇晃晃起身,金九边说边整理桌上簿册:“你没事就去休息吧,晌午后我陪你去城中看看铺子。你不适合做这些,还是去做医师吧。这两日我抽空再去官府问问行医证考核,你准备准备去考,然后开药铺。你若有空自己也去问问,我先走了。”
“你去哪……”澹兮攥紧衣袖,紧紧盯着她问。
“给我父亲出殡。头七过了,再不埋就要烂了。你不用去,在这先歇着吧,我会去和母亲说。”金九说完,撑着疲惫身体走出屋子。
外边天色尚早,云层厚重,也不知何时才能放晴。
澹兮目送她远去,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桌上账册。
一晚上,她仅仅熬了一晚上,比他熬上八日都要强。
还有……
赵朔玉,两日不到的时间就能理完……
再快些,再上手些,其实和金九速度差不多。
澹兮终于觉出颓败滋味。
不止在办事能力,撇开这个,她真心喜欢的人……
不是他澹兮。
又过了几日。
丧事才结束不久,其他几家联合起来,借口说金九与澹兮婚事不能再拖,加上家中近日发生的事太多,以冲喜为名强行提上婚期。
外出办事的金九刚回来就看到家中白灯笼已被撤下,换上了红灯笼,除去排场简陋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人准备热孝期办喜事。
她怒气冲冲回家,却率先撞上金鳞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诶,这么忙?后日家主就要退位,宣布金器题目,你不会又有事吧?要不要我记下,然后告诉你考题?”
望着金鳞那张幸灾乐祸的脸,金九皮笑肉不笑道:“我会准时到,以手艺击败某个惯会投机取巧的人。有空在这等我,不如想想怎么填上账上窟窿。”
金鳞听她如此嚣张,面色立时冷了下来。
本要走过去的金九再次停下来,笑道:“噢,对了,我家今年佃租降至三成,只交一季。帝君赏赐的钱好多啊,不知我再买几亩地,有没有佃户愿意租我家的田……”
金鳞听出金九暗讽她人心不足蛇吞象,怒道:“金怀瑜!你这是破坏市价!谁家像你这般降这般多,届时别家找上门,大家都没得赚!”
“抱歉啊,我是官员。民生之事关乎天下是否太平,今年雨多,庄稼必定淹死不少,你若还是像以前那样,小心闹出人命,到那时我可不准备袒护你,要杀要罚全按律令,我再适时写上一本关于民间课间杂税甚多的折子,或许还能再往上升一升。还有……”金九倏然靠近,拨了下金鳞头上的金步摇,“少搞些小动作,你的蝉,被我融了。”
耳侧步摇叮铃作响。
金九的脸近在眼前,眼底两轮金棕如弯月,眼瞳中心墨点幽深,透着令人胆寒的肃杀。
金鳞不自觉后退,瞪大眼睛,弹指间便已冷静下来,她冷笑道:“嘁,既然被你发现,怎的不告发我?还是一家人,血脉至亲,你再想逃又能逃到哪去?我们注定要捆绑在一起。”
“是逃不过,但我比你豁得出去,毕竟我不挣那贤惠的名头。”金九掐了一把她的脸,恶劣笑笑,“你若再犯,可别怪我大庭广众下揭穿你。届时一块下大狱。”
说完,金九用力拂动步摇。
金鳞闭眼闪躲,坠尾珍珠打在脸上,火辣辣地像被扇了巴掌。再睁眼时,只看到金九离去的背影。
她气不过,喊道:“我可是你表姐!”
这死女人入宫后官职越坐越高,脾气也水涨船高,现下竟敢与她叫板。
贴身丫鬟连声哄劝也消不下金鳞的怒火,太气人了,简直目无伦法,见到她连声表姐都不喊。
金九听到她喊,压根没停下脚步的意思,转眼消失在游廊尽头。
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冰冷的金属气。
接连几日,金九不是在外奔走就是回家后处理澹兮做不了主的事,导致每日只能睡两个时辰不到。
她也不跟自己母亲和姐姐说,只一味扎在家事里,不让自己过于思念某人。
终于有一夜,澹兮考完医师工证后回来,看到仍在拨算盘的金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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