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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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相道:“殿下既然要用你,你便老实去行事。”

    崔霖还是犹豫:“此事……非同小可。”

    殷凌将事同他说得明白,是要借他崔氏的名头,引来玄裳军,再逼皇帝迁都。

    但是……谁能保证,他一定能取信于这群乡野之徒?

    又有谁,能承担这惊扰百姓的罪责?

    若应下了长生殿,崔霖怕被秋后算账,也怕为万夫所指。

    若阳奉阴违……呵,他可从未小瞧过姜姮的狠辣手腕,别的姑娘,就算再心狠手辣,也不过是说些能杀人的风言风语,再胆大妄为一些,就下个药。

    可姜姮,这是一个自儿时,就敢下令杖杀,还要亲眼瞧着看的主。

    崔霖苦笑。

    崔相抚着胡子,看他这独子一眼,心中叹息。

    可所谓独子,就是要占据父母全部的心神的。

    崔相很少把话说得直白了:“你可曾想过,长公主为何独独要用你去?”

    崔霖一怔:“为何?”

    姜姮身边并不是无人可用。

    崔相叹息声更重:“因你姓‘崔’。”

    自纪氏、殷氏、许氏接连倒台的同时,崔父拜相,崔霖入朝为官,如今在朝中,崔氏有隐隐超然之位。

    本家子嗣不丰,所以不显,可其余同族子女的婚事,都早已成了香饽饽,听闻前不久,堂兄弟家的小女儿,不过三岁,也定下了婚事。

    看着崔霖面色变得惨白。

    崔相狠了狠心,干脆说得更明白透彻一些:“若你死在这路上,我们崔氏一族,自然无了来日。”

    “若你是个有能耐的,经此一事,想来长生殿,也能更放心的用你。”

    用名声去换前程,还是干脆死个独子?

    长生殿长公主,可没有给他们崔氏一族,更多的选择。

    崔相双手背在身后,往前踱去几步,来到一面半人高的铜镜前。

    正衣冠、省吾身。

    自坐上相位后,他的发须都在一月见白,若无老妻私下为他染黑,走出去,早该被人议论纷纷了。

    镜子边缘,崔霖还在出神。

    崔相叹了一声,“想明白了,就同你母亲说一声,即日启程吧。”

    崔霖神思游离,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等他彻底离去后,崔相坐回案牍前,很快修书一封,送到了长陵郡。

    为何姜姮偏偏要选中崔家,崔相还有个理由未同崔霖说。

    崔氏本族就在长陵,作为百年的大族,在当地,正有堡垒连绵,私奴数千。

    这些私奴,大多数都是逃荒而来的流民,又一代一代被养在了崔氏

    ,连自己同子孙,都未登记在册,只能算半个大周子民。

    正因此,他们可拿铁犁耕地,亦能持枪杀敌。

    姜姮真正瞧得上的,当然不是那个傻小子。

    她是要用崔氏百年的家底,为她,把玄裳军拦在长陵关外。

    崔相手一动,墨滴在桌上。

    偏只有崔霖一个孩子,倘若他真眼睁睁看他走上不归路,只怕家中悍妻,自此不让他进屋。

    为子,为妻,他只能对不起家中的列祖列宗。

    前脚,崔相信件方到了长陵,后脚,崔霖亦到了此处。

    同当地太守赴宴,席上都是当地的望族,觥筹交错间,为他接风洗尘。

    席上诸位,都知他是崔相爱子,朝中新贵,很是巴结讨好,又问他,突然来此长陵,是为何事。

    崔霖答,此次出行,是为寻昔日的旧友,只可惜相别多年,如今友在何方,家中几口人,一概不知,只记得一个名字。

    接下来,又聊了许多。

    崔霖是情场的浪子,平日说得了甜言蜜语,再扯谎、糊弄人时,便能面不红心不跳。

    一场酒喝下来。

    这些叔叔伯伯听了不少,他和那位“旧友”,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往事。

    他也有所收获,对玄裳军如今在何处,又与席中的谁在私下有所往来,都模模糊糊有了想法。

    结束宴席,在太守的殷殷邀请下,崔霖还是婉言相拒:“大伯父,我已另寻了住处,就不劳伯母操心了。”

    崔太守见劝不了,只好点头,又嘱咐了几句:“你既然心中已有了打算,我也不好约束着你。你且自个儿小心些。”

    崔霖乖乖听着,已经想好,要趁着夜色出城。

    他道别了崔太守,就向驿站回去,是准备拿包裹。

    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是家中的妻妾为他缝制的衣物,和塞了平安符的荷包,如果有一件丢在了外边,回去又有几日好闹

    他来得匆忙,又赶着去赴宴,这些东西就被搁置在了驿站中,使了一些银子请人看着。

    崔霖还在筹算,该如何进入玄裳军,又毫发无伤。

    该想到一个人的名字。

    就见火光冲天,映着黑夜如白昼。

    驿站外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熊熊燃烧的房屋。

    还有灰头土脸的几人,正往外逃窜,是死里逃生的。

    崔霖正要上前,一把剑,从身后,抵住了他的背。

    只要再前进,这利剑,就能夺去他的性命。

    是谁?

    崔霖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压住满心恐惧,扮出平静模样:“不知阁下是何人?”

    无论是冲着钱财来,还是冲着他这个人来,崔霖都能应付。

    却无声应答。

    想来这人,不是寻常贼子,崔霖压低声:“刀剑无眼,在下很是爱惜这一身皮囊,还请阁下小心些,至于钱财,还请容我修书一封。”

    也不答。

    看来不是为钱,那边是冲着人来。

    崔霖想了一圈,今日宴席上的人,朝中同他作对的人……还是不知,会有谁如此胆大妄为,直接持剑威胁他。

    热浪涌来。

    一滴冷汗,自他额间落下,滴在石子路上,不一会就没了影。

    “崔霖?”

    一道声,恰好从不远处传来。

    崔霖听出了这道声音,惊大于惧,也顾不上安危,小心侧首望去,却见方才所想之人,端端正正出现在一旁带着火光的夜色中。

    方脸高身,断了一臂,不是孙玮,又是何人?

    “孙大人……别来无恙。”崔霖勉强挤出笑,问了一声好。

    思绪快速发散。

    他同孙玮交情并不差。

    当初他因罪下狱时,崔霖也曾四处走动,试图将他从牢狱中捞出。

    念着二人往日的情,方才崔霖想到的路子,就是这位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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