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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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姮早听惯了他的“抱歉”,想着,自己也从未真正怪过他,勾了勾手,示意他上前来。

    姜濬照做,轻轻握住她的手。

    姜姮枕靠在他的膝上,“为我奏一曲吧。”

    一旁放着琴。

    姜濬试了一个音,“阿姮想听哪曲?”

    姜姮闭上了眼:“都好。”

    君子六艺对姜濬而来,都是轻而易举的,就如吃饭喝水一般,仿佛与生俱来的本领。

    可唯独在琴一道上,欠缺一点天赋。

    二人儿时的礼乐师傅说,他的琴艺固然精巧,可没有情。

    无情,便无魂,无魂,自然谈不上佳作。

    可惜了他的七窍玲珑心。

    可姜姮是个更没心没肺的,既听不懂礼乐师傅所教的知识,又听不出何为琴魂。

    儿时不懂,如今也不懂。

    一曲毕。

    姜姮开口道:“留下吧,莫要离开了……有什么重要的物件,就叫你身边的书童拿着长生殿的牌子出宫去取。”

    是打算从此都留下他。

    姜濬轻轻唤她,“阿姮。”

    又是几分劝解意味。

    因一起长大,又长了几岁,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姜濬就将教导她,呵护她,当做了天经地义。

    可细细想,哪有这么多顺理成章?

    姜姮抬起手,似嫌这烛光晃眼一般,用长长的袖子遮住了半张脸:“只有留在长生殿,此事才不会牵扯出你。”

    喃喃自语般,“你还是留在长生殿吧。”

    姜濬默了一瞬,那总是如月光柔和的眸光,流转到她面上,隔着那层衣袖,似乎能看见她的神色。

    隐约无奈,隐约哀伤,“阿姮。”

    姜姮侧过身,放下手,淡淡开口:“你该听说了裴老的事吧?”

    他的眼眸,还是像那月光下的小谭,果然是有无奈和哀伤的。

    姜姮道:“他掺和在七王之乱中,证据确凿,我已下令,让朱北去赐酒,也算给他一个体面。”

    “阿姮,可以放了他吗?裴老并无做错事。”姜濬轻声道,并无太多请求意味,依旧是商讨口吻。

    “并无做错事?”她缓慢重复,带着疑惑。

    姜姮想不明白,这五个字从何而来,于是,她直接问了:“勾结逆王,试图颠覆大周江山,这不算错事吗?”

    那双淡色的眼眸抬起,直直望向他。

    姜濬羽睫扇了一下,面容平静:“阿姮,裴老并无这样心思。”

    “那你呢?”她一顿,又垂下眸,“姜濬,是从何时呢?是何时,你有了这样的心思。”

    裴老是以清正廉明立身的名士。

    这类名士,不为钱财,不为名望,只会为知己而死。

    他是姜濬举荐的。

    他所承认的友人,只有姜濬。

    姜姮探出手,指尖落在他脸颊上,描摹着他的眉眼、鼻和唇。

    曾经深深眷恋的面庞,朝思暮想的面庞,逐渐叫她看不透的面庞。

    姜濬也是诸侯王。

    甚至,在世人眼中,在礼法道义上,他比那试图谋逆的七王,更适合做这大周的天子。

    姜濬许久未答。

    他从不是不善言辞的人。

    姜姮追问,几乎咄咄逼人了,因此失去了冷静,显露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纯粹模样。

    “姜濬,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不疑心你呢?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不疑心你呢?”

    姜姮冷冷笑了一声,很是疲倦般,侧过头,又深深闭上眼。

    姜濬的手拂过她的发,动作轻得像蜻蜓点水,眸光却渐渐清晰,拨云见月。

    “阿姮……你无需说什么,也无需做什么。”

    他声如清泉,很宁静,“我不无辜的。七王勾结,相约谋逆的事,我的确参与其中,是我本心,并无人强迫。”

    “到底是同宗同族的亲人,不至于真正要了彼此的性命,但还需要有个保障,他们大概是这样想的,寻到了我。”

    “于是便说好了,事成,割三郡为我封地,再给兵权……是同另六王一样的好处,事败,只需我在你这多多美言,保全他们的性命。”

    “我答应了。”

    但他没有照做。

    在七王之乱被平定后,姜濬一句话未说,一个字未提。

    姜姮缓缓睁开了眼,问:“姜濬……”

    那为何他答应了此事?裴老又为何参与其中呢?

    姜姮一言不发,只望着他。

    姜濬微微笑着:“阿姮,你有心根除诸王之患,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所以他煽风点火,又袖手旁观,看那群光有金尊玉贵身份的人,洋洋自得地自取灭亡。

    姜姮刚发出一个音:“裴清……”

    姜濬轻描淡写道:“至于裴老,或许是他误会了什么。”

    裴老有三千学生,三千学生中总有一两人会为诸侯王效力,然后将所见所闻,告知他这位老师。

    也

    许在裴老心中,只有姜濬能做这天下的主人,只有姜濬能实现他心中天下大同的美好前景。

    二人还是亲近的姿势,可心却远了。

    姜姮望着他,却想不起来,在何时何地,两颗心毫无保留地相拥过。

    也是这一个刹那,她懂了父皇当初对姜濬的忌惮。

    这时,一个小太监风风火火跑来,利利索索向姜濬、姜姮二人磕头拜见。

    是说:“殿下,裴……逆贼已死。”

    姜濬神色依旧。

    “你不为他难过吗?”姜姮问。

    姜濬略有诧异,笑道:“难过不至于。”

    毕竟,没有完全冤枉他,只是可惜,可惜他阅过史书千万卷,还是被一叶障目,踏入了这宫殿。

    姜姮侧目,又去看那小太监。

    算算时间,朱北还是雷厉风行。

    他的确有能耐。

    无论是关乎民生的政事,还是杀人放火的小事,都办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此事过去,论功行赏,又该给他好处。

    所以,做人是不能轻而易举违背自己的原则的。

    会死的。

    姜姮很是冷漠,但为了不寒天下学子的心,还是允许了裴老的家人为其收尸。

    但同时强调,要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天下人。

    言外之意,能留下全尸,却保不住一世的清名。

    小太监走了,似乎也象征着,这小小风波被再次平定。

    不过再死几个人,史书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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