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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40-50(第2/19页)
只我以为,你是不愿以色侍人的。”
“先慈无能,只能以色侍人,在下亦是。既是一无所有,为了活下去,又有何尊严可说呢?”
南生不慌不忙地缓声道。
“那为何,我听闻,你还曾隐姓埋名,想以世家幕僚一途出仕?”姜姮又问。
“小殿下亦说,是曾经。”南生说,“曾经所为而已,如今何须再提呢。”
他面容温和,仿佛什么尊严、过往、出身对如今的他而言,都已经一文不值了。
即使姜姮说再多的话去试探,也无关痛痒。
可大小杨氏在那夜提起他时,面上的嫉妒是真的,心中的鄙夷也是真的。
就如世人所言,信阳公主府中,藏着一堆死鱼烂虾。
不管是什么人,善的,恶的,聪慧的,蠢笨的,只要是美的,都能住进这公主府中。
而这一群人中,又以南生最美,最是一言难尽。
他的生母曾是北方出了名的贵美人。
千金一个吻,万金换一夜。
但纵使如此昂贵,也有无数人捧着金子,拿着珠宝,来求见她一面。
这位贵美人原是来者不拒的。
她是个没心肝的玉人,不知廉耻,不懂礼仪,只知道一件衣服脱了穿,穿了脱,中间再笑两声。
可后来,她长出了一副心肝,却是系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是个逃犯。
男人杀了人,放了火,被关入了牢狱中,又逃到了花楼里,见到了贵美人。
他许下了海誓山盟,说好了三生三世,最后还是逃之夭夭,下落不明。
再听闻下落的时候,是河中的浮尸一具。
都泡白了,大了三圈,吓人得很。
果然恶有恶报。
可长了心肝的美人听到着消息后,却是疯了。
她放了一把火,烧了这花楼,也烧了自己。
听说,找到她的时候,只剩下骨灰一捧,还是金灿灿,香喷喷的,像金粉,也像香粉。
所有人都说可惜,再也见不到这有倾国倾城之姿的贵美人了。
也有人说不可惜,贵美人生了个小美人,年纪虽小,但漂亮得紧,再等个几年,必然也是风华绝代。
“姑姑真小气。”
姜姮小小埋怨了一声。
南生不知她何出此言,只眨着眼,
“她将你藏在了这公主府里,留着你,只供她一人玩乐,反倒让这天下人误以为,世上之人皆是泥胎木塑的丑儿,却不知,这天底下还是有你一般的神仙人物的。”
兴和五年。
那年南生十三岁。
信阳公主应邀赴宴,见席上有佳儿貌美,便将其请回了府中。
南生从此,再未离开过这四方的天地。
辛之聿离开了长安城。
但他并未立刻起身。
他不信孔令娘。
虽然这位女史说得言之凿凿,他也亲眼见福全裹着那件大氅,扮成他上了那辆马车,跟着队伍离去,但他不信她所说的话。
孔令娘没有理由,让他远走高飞。
若是为了姜姮好,孔令娘大可趁她不在,直接杀了他。
他死了,姜姮就再也见不到他,也无所谓因他而伤,因他而损。
辛之聿混进了一处难民营。
雪灾之后,城内百姓大多得到了安置,但城外从各地涌来的难民太多,一时无处安放,主理此事的官员只好草草划了两处地方,作为临时营地,收留难民。
而里头鱼龙混杂,即使有人排查登记,却也耐不住地小人多,最适合辛之聿藏身。
城中小吏会在每日中午出来施粥、分食。
一碗粥是一半水一半粟米。
馕饼有小儿拳头大,带着丁点咸味,一口咬下去,磕得牙疼,但吃下去,却是沉甸甸的,能果腹。
这一碗粥,一个馕饼,已然为姜姮收买了不少人心。
不少妇孺,都感念着昭华公主仁义,高喊着她千岁千岁千千岁。
辛之聿听着,只喝着白粥,默不作声。
有老妇人看不下去,斥责他,说他没良心,吃的喝的没少拿,也不肯跟着说句谢。
辛之聿抬着眼:“你们在这里喊,她又听不见。”
老妇人气急败坏,却不知如何反驳。
辛之聿想了想,又道:“而且,她不一定喜欢活个千岁万岁,真的。”
眼看有越来越多的人聚到了此处,辛之聿放下了手中破碗,身子一侧,消失在人群中。
可耳边,议论姜姮的声音却并未停歇。
只是又换了一种说法。
“听着这公主漂亮又泼辣,天天拿羊奶泡澡,哎呦,那身上的肉不知道该多滑多嫩呢。”
“你别说,那公主府里头,好像是养了七八个汉子吧,啧啧啧……”
“我昨晚还梦到了呢,那骚样。”
……
辛之聿面不改色地经过。
先前那和他起争执的老妇人,恰好出现在了此处,听见这样的腌臜话,气不打一处来,操起一旁的木棍,就要往这几个懒汉身上砸去。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人家公主给你们吃,给你们住,你们一群癞□□,还想飞天呢!”
那几个懒汉说闲话被抓包,本是有几分心虚的,可看到来人,不过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也就放下了心,无所谓了起来。
还嬉皮笑脸的,满口胡话。
可下一刻,几枚石子齐刷刷地砸在他们的肩背上,不知怎么的,浑身就无力了起来。
眼见那木棍向他们扫来,却是动弹不得,只能生生挨了这一棍。
一片哀嚎接连响起。
辛之聿目不斜视继续往前。
他在此处待了两日,城门处仍无动静。
看来,不是欲擒故纵。
辛之聿决心离开了。
他走到偏僻处,挪开了一块石砖,拿出放在里头的包袱。
包袱里边有一把短刃,一件骑装,一套雪白干净的衣裳。
没有银钱。
福全以为能劝他“迷途知返”,便没有另外花心思,准备这些琐碎物件。
但辛之聿没有后悔放过他。
很奇怪,他能理解福全的想法。
毕竟,姜姮这样一位千娇万宠养大的金枝玉叶,对他是事事关心,面面俱到。
他在长生殿,是辛公子。
离了长生殿,便是罪奴。
他是发了疯,才非要从长生殿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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