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听到真凶心音: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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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崇俨法师理论,所求愈大,祭物身份便因越高贵。

    从前商周祭祀,寻常祭祀用战俘及奴隶便可,可若遇节日重祭,便需贵族为祭品。

    但如今大夏早不是这么回事儿。

    如此罔顾人伦,当真骇人听闻,当时满京城震惊了一把。

    朝廷下旨将李崇俨擒下发落,据说当时李崇俨已修成妖身,当即变成一只白狐。

    行刑的卫郎也是个凶狠性子,眼见白狐要逃脱,干脆一剑斩下那狐狸头颅。

    这些故事传得十分玄乎,听起来跟志怪故事差不多了。

    薛凝只听得稀奇,却不知晓这其中真假。

    沈偃知晓得更详细些,这故事也没传闻那般邪乎。什么修成妖身,化作白狐,不过是穿凿附会。

    彼时李崇俨不愿被擒,欲图逃走,被行刑卫郎一剑斩去头颅。

    那卫郎不是别人,正是裴无忌,裴无忌正是那么个性子。

    至于说什么李法师法术了得,并未真死,更是无稽之谈。

    裴无忌那人行事凶,却不失仔细,人虽杀了,却细细验过李崇俨头颅,再检验李崇俨身上多处特征,可谓真真切切验明正身。

    这位李法师说是号称能灵通天人,感应神明,私底下却是俗男子,也是会去风月之地嫖,美其名曰修行。

    裴无忌那时是去昌平坊将与李崇俨相好过的几个女子都请来,分开录了口供,问明身上特征,确保万无一失。

    这崇俨法师确实是死了。

    至于坊间有化作白狐未曾真丝传闻,又或有人借李崇俨之名行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来就是去年,大雨磅礴,京郊百姓竟挖出一尊四面神,四方各有一张人脸,不似佛面,也不是观音,皆突眼厚唇,邪秽诡异。

    因挖出这么个玩意儿,故京里亦是谣言纷纷,据说崇俨法师生前便拜的是此等神像。

    因薛娘面露好奇,沈偃亦将这些曾经的京中诡事娓娓道来。

    薛凝小口咬了一口糕点,在糕饼上留了个小小的月牙儿样的牙齿印。

    她的好奇心也得到满足,心情也好了些。

    沈偃:“尸首运去廷尉府,藏于冰窖之中,明日你身体好些,再去验尸。”

    他倒是设想得细致体贴,手指随手拂去薛凝衣襟上沾染一片糕饼屑。

    薛凝脸一红,觉得自己吃相不雅,沈偃才似吃了一惊,回过神来,说了声抱歉。

    “在家,我常与小弟一块儿玩耍,不免习惯了。”

    薛凝也摇摇头,说不要紧。

    她了解沈偃的性子,不过是习惯性照顾别人罢了。

    搁现在社会这叫男妈妈,裴无忌未必有他吃香受欢迎。

    沈偃:“阿凝,这些日子你随我一块儿奔波,四处查案,辛苦你了,我总想着有什么机会能道谢。”

    薛凝摇摇头,又说道:“沈郎君,你不要总是这样,说你欠了别人什么。若不是你,我还困在尼姑寺里,不知晓怎样才好。”

    “那时候我名声不大好,做了护身符,也没人理会。若不是你,我也没什么机会出风头。我也喜欢查案,和你是相互帮忙。可你总是这样自省,别人就会觉得,好似你真欠了什么。”

    沈偃的性子是可欺之以方,若是懂得体恤的人,会觉得沈偃很温柔。但若自我为中心,那么必然会逼得沈偃步步退让,会理直气壮觉得沈偃欠了他的。

    沈偃微微一笑:“想不到你年纪这样小,懂得却这样多,不但查案子聪明,还很懂得看人。”

    他叹息说道:“我知

    晓你是为我好,不过阿凝放心,我也不是你所见到那样好欺负的。”

    薛凝嗯了一声。

    她舌尖儿还有沈偃买的松子糖的淡淡甜意,她也只希望沈偃能开心些。

    这样年纪,这般温柔端方,沈偃眉宇间却似总有一股淡淡忧愁,浓郁得好似化不开。

    前几日薛凝见着灵昌,哪怕公主经历了林衍那等人,开了春也精神欢喜着呢。

    沈郎君,却好似总有化不开得的心事。

    沈偃温声:“其实我方才那样说,不过是起个头,说些客气话套交情。我想说的事,有些事想劳你帮忙,想请你帮衬查清楚一些事,可能要请你沈府。”

    薛凝想自己最擅长的是查案,沈偃是想要自己去查什么案子?

    她当然不会推辞,目光露出询问之色。

    沈偃却没把话说透,只说道:“过几日我再细细和你说,只盼到时候我能请你入沈府。”

    薛凝听到耳里,心里隐隐有些古怪。

    说得好似沈偃会出事一样。

    但又不大像?

    她只觉得今日沈偃面上郁色比平时更浓上几分。

    入夜,沈偃归家。

    廷尉府确实事多,但沈偃似刻意忙得更晚些,总是晚归。

    今日他不算晚归,云意如唤儿子到院子里陪她一道用膳,沈偃亦是依从。

    沈家家教严,所谓食不言,寝不语,用膳时一点声音也没有。

    陪膳的还有沈萦、沈观。

    沈观是云氏幼子,今年也十三了,读书用功,平时也勤勉,还兼学骑射。

    云氏对沈观管束很严,寄望也是不小。

    待撤了膳,漱了口后,沈偃蓦然说道:“近日忙,好久没跟观儿亲近,不如今日观儿来我房里,陪我下盘棋如何?”

    沈观一怔,沈家规矩多,他不好拂沈偃的话,于是求助的目光向云意如望去。

    云意如口里说道:“你弟弟晚上还要温书,又是长身子时候,晚上不好玩闹,也不必去了。再者,母亲还有话跟你说,你们两个小的且先退下。”

    沈观、沈萦亦退下去。

    沈偃温润容色并无忿色,哪怕他看出沈观并不愿跟自己下棋。

    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自己不知趣罢了。

    沈偃眼观鼻,鼻观心,跪坐于几前。

    他跟薛凝说过,自己曾照拂阿弟,拂去他衣衫上糕饼屑。

    可那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沈观十三岁,当然仍只是个孩子,可在沈家这样的大家族里面,沈观显然不在意什么童趣,已经开始认认真真的考虑自己的前程。

    沈偃忽而好似喘不过气来。

    云意如留下他,当然是有话跟他说。

    “哎,想当初,本来是要说亲你跟薛娘子,她虽是个孤女,但又是个郡君,又是忠良之后,朝廷是念着薛家忠心殉国情分的。你若娶了,也博了个宽仁名声,这面子里子都有了。可你偏偏不喜欢,又跟裴少君言语,生生将这桩婚事搅合。”

    沈偃没有说话。

    “这裴少君有自己主意,行事也不知避忌,如今一来二去,听说他倒是跟薛娘子走得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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