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听到真凶心音: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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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凝便想着,是时候去见见这位越郎君了。

    次日薛凝起得大清早,玄隐署的署郎申靖已在外等候,说是这个案子任薛凝差遣,给薛凝打打下手。

    越止居于市北巷,离东市颇近,靠近京城中心繁华区域,居于此处也大抵是些官宦人家。

    根据申靖所言,越止每日辰末点卯,酉初走人,逢五休沐,事不多做,人不多留。

    裴无忌本不愿他多掺和玄隐署的事,越止实属跟裴无忌双向奔赴。

    薛凝心里这么一盘,没想到越止还恪守八小时工作制。

    以越止身世,升职空间也是有限,估摸着升职无望,那还拼什么命?

    略略一想,竟还合情合理。

    就是听闻这位越郎君脾气不怎么好,换了几个仆人,皆不合用,整日里挑剔得很。

    到了越止居所,申靖却说什么也不肯进去,只说自己在外等候便是。

    衬得越止想个老虎一样。

    越止今日休沐,在家着常服,薛凝估摸着他知晓些什么,看着倒是容色如常。

    越止令仆人奉上茶水,再冉冉一笑:“薛娘子,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若要问我身世,昌平侯府所言不假。不过,实是将我想差了。自我记事以来,并未见过父母,也不过是自己讨生活,年少时吃了些苦头。”

    “我对他们既无印象,更加没有相处情分,何须为难自己,自讨苦吃?死就死了吧,我也并不如何在乎。”

    “难道我便为这些无聊旧事栽害昌平侯?与其为这些没趣旧事,还不如说有次昌平侯策马险些冲撞于我,使我心里记恨。”

    这区区杀父灭族之仇罢了,难道是很要紧的

    事?

    越止笑吟吟的,然后他比起手指,凑唇前嘘了一声,说道:“不过本朝以孝治天下,子不言父之过,虽是逆贼,我也不好人前多说这些。不过如今你来办案,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越止如此客气,说的话却颇为逆天。

    薛凝只得轻轻咳嗽一声,然后说道:“所以,当年你是秉公办案,查出凶手便是昌平侯?”

    越止点了一下头,说道:“薛娘子,恐怕尚有许多内情,是你不知晓的。”

    薛凝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越止也不吝赐教。

    “你若在京中打听,所听到的无非是些郦婴风流韵事。其实这位昌平侯常年不在京城,大半时候在外征战,九岁便已随父出征。”

    “他打小就见惯血腥杀伐之事,战场上十分争功。昌平侯爵位是祖上传下,青骑校尉的官职却是他辗转各地剿匪平叛攒下军功换下来。这几十年间,武将出身勋贵渐渐削权淡出,朝廷用富贵养着,留着爵位头衔,其实并无实权。可昌平侯府却是例外。”

    “郦婴有实职,也确实会打仗。可伴随大夏一统,一开始四处还有前朝余孽折腾,历经三朝,也平得差不多了。当今陛下更赦免晋朝遗民,只要安顺守己,便不再追究出身。连我被揭穿身世,也未获罪,还能启用做官。”

    “从陛下开始招抚晋地遗民,郦婴便渐少出征,留在京城的日子也越来越多。这也是有迹可循的,成婚多年,郦婴膝下也只有一子。他的夫人邓氏生育并无问题,不过是聚少离多配合不够缘故。”

    “在此期间,郦婴并没有纳妾,因为这位昌平侯有心事业,女人和子嗣都算不得十分重要,竟无心留恋。”

    “他所图的,乃是权势。至少区区一个青骑校尉,尚填不满昌平侯的胃口。”

    法觉寺中,郦婴昨日已得了消息,今日亦起了个大早。

    他如常用过早膳,踏入院中。

    说是院,也抬举了这逼仄之地。小小的一方地,四处墙倒是修得极高,早晚并无阳光,唯独日头好时正午能赏下些许光亮。

    邓娘来看他时,都不免露出吃惊的样子,似吓了一跳。

    大约也想不到他居然能在这么个地儿呆了足足五年。

    哈,连他自己都未想到。

    郦婴眼中流淌了火光,这样的火不仅仅是五年前,是从陛下开始招抚那些大晋遗民开始,就已经烧起来。

    若不能征战杀伐,他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呢?

    别人归家省亲,会依依不舍,他却十分烦躁,恨不得立刻再上战场。他的刀在鞘中,轻轻颤动,叫嚣着要饮尽敌人之血。

    他在家烦躁不安,便将多余的火发在床榻之上。

    邓娘娴静温柔,十分依顺。

    当然郦婴也发现了邓珠秘密,别看邓娘是大家闺秀,其实倒很喜欢这样。

    那时他心里也觉得好笑,那些燥意亦是渐渐平复,仿佛已没那般难受。

    少年夫妻,情分本来不差。可是邓娘并不了解他,也不能与他同喜同乐,更不会知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他出征日子渐少,心里十分烦躁,偏偏邓珠却是十分欢喜。

    女人就是这样,喜欢将男人栓在她裤带边,盼着男人整日里在她身边转才好。

    他心中郁燥时,邓珠却欢喜夫妻二人能多聚在一起。

    邓珠欢喜,以为郦婴也欢喜。

    邓娘也很不会说话,他那年才三十六,邓珠却说:“侯爷南征北战那些年,将将快四十了,也该歇一歇了。”

    是邓娘把自己看成个老妇,不怪他厌之。

    邓珠当然不会知晓郦婴忌这个。若然邓珠知晓,必也觉得好笑。

    两人成婚十来年了,儿子都十多岁,个头冒的比邓珠还高。一个少女转变为一个妇人时,也许她也暗暗黯然神伤过,可到底说服了自己,拥抱了转换了身份的自己。

    再后来,就是被关入法觉寺。

    一开始郦婴甚至绝望想要自尽,可他到底熬了过来。

    他每日按时饮食,早睡早起,如常锻炼。

    小小院中,铺的一块块青砖被郦婴足尖蹭得光亮。

    他心里有个声音,那便是自己一定要出去!

    就连昨日,他得了消息,知晓自己有离开法觉寺希望,郦婴本应该彻夜不眠的。可是倒也没有。

    他已经成了习惯,无论心里有怎样的激动,一定要按时躺在床上。

    然后深呼吸,乃至于入眠。

    若非如此,郦婴也熬不过这整整五年光景。

    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就像邓珠那日来所见到的那样,郦婴就像是被困住野兽。

    这时节,越止正在和薛凝说话,说到了他好笑地方,越止会轻轻翘起唇角笑一笑,就透出几分高高在上的讥讽之意。

    他说:“郦婴不乐意又怎样?他也只能留在京城,这样倒有利于他的子嗣。和妻子相处一多,邓氏又怀了一胎。”

    “你自然也知晓,男子得意时爱明艳张扬万人追逐美人儿,可一旦开始失意,便会觉得单纯无知才显可人。所以年纪越大,爱的女娘年纪却越小。这位死去的陈娘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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