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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漕河养家日常》 110-120(第7/14页)
可如今严明利对外宣称这是自己的女人跟孩子,还说当初不过使了个障眼法,送姨奶奶去荣管事家养胎,谁还敢提荣常林娶亲之事。
不止如此。
严明利还指派了一名婆子跟俩小丫环来侍候田兰香,务必要照顾好这胎。
严家的婆子站在荣家厨房里,指挥着宋氏干活,嫌弃她厨事不精:“宋奶奶也是积年的老人了,以前在主子面前也很是得脸,放良之后便不将主子放在眼中,便拿这般的猪狗食打发我们姨奶奶?”
宋氏如今在丈夫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遇上田兰香刁难,也只能忍气吐声,连半句大话都不敢说,更不必提连同丈夫如今都要在严明利手底下过活,听从他的调遣。
她做好了饭菜,端进田兰香屋里,挺着肚子的田兰香如今连婆婆都不叫了,左一个“宋氏”,右一个“宋氏”,挑剔个没完,不是嫌弃饭咸了便是汤淡了,吃两口便要扔筷子。
“宋氏,你是安心不想让我吃口舒心饭,好好养胎吧?”
严家丫环便指着她的鼻子骂:“放出严家才几日,便轻狂起来,眼里没有主子的东西,还不跪下?!”
宋氏放良多少年,膝盖骨硬着,如今却被严家丫环婆子押着跪在田兰香面前,还要挣扎不休,却被田兰香一句话便制住了。
“宋氏,你再使坏,我便让三爷发话,让荣管事休了你!”
宋氏一把年纪,娘家早无她的立足之地,休出门还能去哪?
这一刻,她害怕的跪倒在田兰香面前,心里升起一个绝望的念头:如此耻辱,还不如投河死了算了!
她想起冰凉的河水淹住口鼻的窒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想起溺水的孙女,小孙女当时几岁来着?
*****
张记绣庄被查封之后,杨氏母女都回了家。
杨桂兰倒罢了,只当丢了个活儿,反正她有绣技在身上,就算不去张记,也还能凭本事吃饭。
陆婉便不同了,才过了两日便挂起了黑眼圈,担心张家二少爷,夜里睡不着,还悄悄儿去衙门打探消息,结果被拦在外面,不肯让她进去探望。
她没辙了,半下午便坐在河岸边等陆谦,想让陆谦替她想办法。
陆谦这日接到恩师罗俨之托人捎来的急信,见到撑船去接他的林白棠,赶跑了试图一起坐船的陆诚跟林幼棠,上了船便一脸凝重,告诉她一件事:“白棠,出事了。”
林白棠最近顺风顺水,除了有次去木工坊的路上撞上姜氏带着孙子出来玩耍,远远朝着她吐了一口痰之外,其余时候都很顺利。
她还当邓英又起幺蛾子,头一个联想到的便是顾前不顾后的方虎:“可是虎子出事了?”
“不是虎子。”陆谦解释道:“我恩师写信过来,你还记得乡试的钱大人吧?他前阵子曾给我恩师来信,说是朝廷派巡按御史岑善来江淮,还是他同门小师弟,让恩师联系江南旧友照管一二。可……岺大人出事了!”
林白棠不认识岑大人,但对钱学礼大人却很是感激,若非他当时在苏州城,恐怕方家早已家破人亡,连虎子也不知所踪了。
“岑大人出事,你怎么知道的?”
陆谦解释:“岑大人出发之时,钱大人便叮嘱他,到时候来江淮之地有事,也可寻恩师商量。可岑大人的船到镇江段遇上了水匪。当时正逢夜半,岑大人坐的不是官船,他隐瞒身份想要微服私访先探查一番。谁知当时水匪劫道,还攻上两艘商船杀人放火,上面挂着严家旗。岑大人亲眼目睹,他所乘的商船遇上水匪杀人,想是水匪为了灭口,竟连岑大人乘坐的商船一起劫杀烧毁,他也未能逃得生路。”
“哪里传来的消息?”林白棠才跟罗三娘子在茶楼里听了一耳朵小道消息:“不是说严家粮船是遇上乱流怪石才出的事?”
陆谦道:“岑大人是北方汉子,不会水。而他手下有个善水的侍从,他将自己
所有要紧的东西,连同官印,匆匆写就的密信都装在油纸包里,交由侍从跳船保命,又不敢相信别人,叮嘱那侍从前往东台书院寻我恩师。恩师已经派人亲自入京送信给钱大人,又写信来让我关注平江府水匪及官府动向。”
他愤慨道:“江南水匪竟已猖獗至此,却未见官府调兵剿匪,知府衙门与河道总督衙门都不见半点动静,他们这到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已经与水匪有所勾连?”
林白棠见他情绪激愤,握住他的手,说出自己的隐忧:“水匪如此猖獗,虎子他还能脱身吗?”
陆谦用力回握她柔软的手,心里升起一个念头,或者可以通过方虎探听水匪的动向。
小船行至芭蕉巷河岸边,陆婉远远见到二人下船,忙迎下石阶,也顾不得林白棠在场,便向弟弟求助:“谦哥儿,能不能帮阿姐想想办法?”
陆谦心中了然:“可是为着张二公子?”
陆婉一脸焦急:“他身子骨本来就弱,好容易将养了这些日子,哪里受得住牢里的苦?”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
张家的事情,上门抓人的衙差还没个确切的说法。
陆婉寻上陆谦,恰逢林白棠在侧,她迟疑道:“婉姐姐,要不……等我阿兄回来问问他?不过他去知府衙门没多久,估计也就打听打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病急乱投医的陆婉感激的握住她的手:“好妹妹,能打听一点消息也不错了。”
林宝棠回来之后,陆家姐弟俩都在家中蹲守,听说陆婉要打听张家之事,他虽不曾跟着袁捕头去抓人,但在衙门里多少听了一嗓子。
“事出突然,听说上敬的绣品有问题,上面问责便把绣庄东家抓了。张家人都关在一处,你们不必着急,明儿我找个借口进牢房去打听一番。”
有了林宝棠一番话,陆婉明显放心许多。
姐弟俩心事重重回家,陆婉随便扒拉两口饭便回房去了,陆谦想起家中败落之事,追去父母房里问起:“阿爹,阿婆老说咱们家以前也是阔过的,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文泰敷衍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小孩子家家问这些做什么?没事就早点回去歇息吧。”
陆谦不肯罢休:“阿爹,我们家的事情可是与水匪有关?”
杨桂兰见儿子犯了执拗,也知道他的性情,要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恐怕大家都不必睡了,捅了丈夫一下:“谦儿年纪也不小了,他既然想知道,还是告诉他吧。”
陆文泰责备道:“你这孩子,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啊。我年轻的时候,家里开着货栈,房产铺子田地都有。那时候家中有余钱,生活过得不错,从小便开蒙读书。后来娶了你阿娘,成亲没多久,你阿翁出门进货,家里还有两艘货船随行,伙计也有几十号子人,结果在半道遇上了水匪,连船带货,还有随行的伙计们全都没了,你阿翁跳河才留得一命,还受了重伤,这辈子再没站起来过。”
这些旧事,家里孩子们通通不知道,只偶尔郑氏与人说嘴,对外夸耀:“我们家以前也是阔过的。”大家都觉得她好笑,许是发白日梦呢。
“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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