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关系: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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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序南喝水都剌嗓子,吃饭更是没什么胃口。

    他象征性地打了点米饭,统共没吃几口,江崇礼吃完了他也搁了筷子,这顿饭就算吃好了。

    “江神你还有事吗?”林序南站在分岔路口,看江崇礼似乎有话要说,“你室友感冒好了吗?你中午是回——阿嚏!”

    他一个喷嚏打得往后退了半步,缓过神后把口罩稍微摘下来一点,侧身避开江崇礼,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擦鼻涕。

    他的鼻子红红的,脸上也红,眼皮耷拉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冷风一吹,有点头疼。

    林序南擤完看江崇礼皱着个眉,像不高兴,便抬手在两人面前自欺欺人地扇扇,瓮里瓮气道:“没事的江神,我看见了,病毒没去你那边。”

    “……”

    回到寝室,林序南摘了口罩,感觉自己呼吸有点重。

    他去蒋辰的桌前拿了温度计,对着耳朵滴了一下,三十八点二。

    “你发烧了。”阮知文站在林序南身边忧心忡忡。

    林序南有点无语:“我什么时候身体这么差了?”

    他吃了药,又啃了半块面包,觉得头有点疼就打算上床躺一会儿。

    只是这一躺下去越来越严重,等到听到床下有人喊他的时候,林序南感觉自己已经融化成一滩浆糊了。

    “南南醒醒,”阮知文在自己床上,探过去半个身子拍了拍林序南的肩膀,“江崇礼来了。”

    林序南“嗯”了一声。

    应该是没听见纯敷衍。

    “你中午出去一趟没吃饭啊?”阮知文又拍拍他,“别睡了,下来吃一点。”

    “头晕……”林序南含糊着翻了个身,“不吃……”

    “头晕是饿的,”阮知文好声好气地哄,“你早上就没吃了,下来吃一点再睡。”

    林序南把被子蒙过头顶,声音闷闷的,哼了几个音,没人听得懂。

    阮知文把身子缩回自己床上,无奈地看了眼床下站着的江崇礼:“早上好歹还清醒呢,出去吃了个饭就严重了。”

    江崇礼垂了下视线。

    阮知文摸摸林序南的额头,比中午更烫了:“我看这已经不是吃不吃饭的问题了,这得去校医院挂吊瓶的问题了。”

    江崇礼快有床铺高,平视能看见鼓起的被褥。

    林序南把脸埋在被子里,遮遮掩掩,露出其间夹杂的乱糟糟的黑发。

    阮知文坐在自己的床头:“你上来喊他吧。”

    江崇礼看向阮知文,片刻后又收回目光,没有吭声。

    “我的意思是,你上来,”阮知文比划了一下,见江崇礼依旧无动于衷,反应过来,“哦,你是不是不方便?”

    江崇礼点了下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上了?”

    江崇礼:“……介意。”

    “……”

    阮知文无语了:“那就让他在这烧啊?”

    江崇礼拧着眉,看起来有些为难。

    阮知文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脚跨到林序南的床铺,把手探到他的腋下,把人从被窝里剥了出来。

    江崇礼眸中显露惊讶。

    林序南虚弱且愤怒着:“别扒拉我……我不去我没事我睡一会儿——”

    他被阮知文架着手臂,还在垂死挣扎,结果脸一转对上江崇礼的目光,整个人突然就老实了。

    下一秒,他猛地捂住嘴。

    阮知文探着脑袋看他,林序南虚虚地说:“小心……病毒……”

    -

    下午一点半,林序南被送到校医院强行挂吊针。

    因为体温过高,比其他倒霉蛋额外获得了一个床位。

    林序南感觉自己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又像一摊融化了的玻璃,说话时有气无力的,头还一阵阵的晕。

    “江神,知文在这就行,我——”

    阮知文把林序南的羽绒服往他身上一盖:“还有事先走了。”

    林序南话都没说完,就这么半张嘴,看着他的好兄弟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我一个人也行,”他硬着头皮,“你别在这了,校医院里全是病毒。”

    江崇礼没理他,只是低头把暖宝宝缠在输液管上,不是很放心,又把手指搭在覆在林序南手背边的输液管上,感受了一下液体流经的温度。

    “不凉的,”林序南把手往回收收,“这里都有暖气,我没什么事。”

    他不经意间碰到了江崇礼的手指,有点冰,林序南脑子乱糟糟的,下意识就学着对方刚才的动作,把手也伸过去搭了一下。

    江崇礼抬了眼。

    林序南半靠在床头,脑袋垂着,目光也垂着,睫毛覆盖下来,看起来很乖。

    江崇礼顺势攥住了他的指尖,和之前那次一样。

    林序南的体温偏高,碰到微凉的东西会觉得舒服。

    他的脑子逐渐开始失灵,一点点往上,得寸进尺,从指尖到指腹,再到手掌,到手腕,最终被黑色的腕表卡住。

    他皱了下眉,似乎不满行动受阻。

    指尖越过表盘,还想继续时,江崇礼把那只还贴着医用绷带的手按住,然后拿开。

    手掌心里的凉意消失,林序南蜷了下手指,再抬眼,看向面前的江崇礼,脑子“嘎嘣”一下,像做梦似的突然清醒过来。

    “不好意思啊江神,我刚才有点烧糊涂了哈哈……”

    江崇礼喉结上下一滚,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吃一点饭。”

    刚才的行为让林序南有点心虚,他听话地坐起来,接过江崇礼递来的叉子。

    餐食很精致,煎鱼肚、虾仁蒸蛋、白灼菜心,以及一碗炖得雪白的鱼汤和少许藜麦饭。

    江崇礼把餐盒一一放好,林序南举着叉子半天没戳下去。

    看菜品的成色,应该价格不菲。

    “在哪买的?”

    “家里阿姨做的。”

    林序南受宠若惊:“我吃一碗蒸蛋就好了。”

    “都吃一点,”江崇礼说,“不要挑食。”

    林序南还真不是挑食,他是被烧得单纯没有胃口,饭菜吃进嘴里都味如嚼蜡。

    不过有江崇礼在一边盯着,他每道菜都吃了一点,餐后水果是一盒粉玉草莓,林序南这个小土鳖捏在手里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从开学到现在,我都没吃这么好过。”

    江崇礼把餐盒重新收回去,垂着眸,轻声说:“生病时吃的饭,不是不一样吗?”

    林序南一愣。

    这话有些熟悉,他好像说过。

    不过那会儿还是张子尧生病,林序南校外的小厨房做了几道菜回来,有肉有虾,很清淡,适合病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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