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今天亡国了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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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没了言语。

    子妤的那句「妲己想与你欢好」正在他脑中疯狂盘桓。

    是子妤为挽留而信口胡编,还是妲己真的……真的对他也有意……

    才触及幻想边缘,身体已燥热难耐,手臂不免收紧。

    那可恶的酒……

    她忽地怔怔说道:“你……模样很像禄……”

    武庚瞳仁一凝。

    她轻声问:“你也是被强迫来?”

    如若趁她醉酒骗她,未免低劣,更大大违背了他行事准则。

    可他竟模棱两可应了一声……

    应完,又不免抿唇心虚。

    “唉……王女厉害,竟能寻到如此相像之人。”妲己语气怜惜,梦呓般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

    口中固然如此说着,却不自禁如狐狸般磨蹭他,只蹭得他鬓发也一片凌乱,半边脸火样燥热。

    遥遥望去,仿若两人相拥。

    武庚鼻息间满是她的气息,又被她口中酒气喷进耳中,饶是春夜微寒,额头也生了绵密热汗,急血冲红了眼眶……

    他盯着那碗水雾轻袅的醒酒汤,如同看着救星,也似看着遥不可触的理智。

    手臂似灌铜汁,无法伸手去端。

    偏她越发无有顾忌,手指戳在他坚实的胸前:“你可曾见过王子?”

    他缓慢摇头。

    这次是确凿在撒谎无疑——每日照铜鉴也要见几次。

    “唉……”妲己叹气,在他颈窝委屈嘀咕抱怨:“王子性情极凶悍,我曾为他看过伤……多看一眼,他也要斥我……他也绝不会允我坐他怀里,你未学到精髓……”

    说着,还抽抽鼻子,泫然欲泣似的。

    “你想看何处……”他侧头,与她气息交缠,不顾一切地急切诱哄,“我都给你看……”

    这话听来极露骨,偏那语气低哑得诚恳,倒惹得妲己发笑。

    她涣散的狐眼微眯,“禄也不会说这种话……”

    他又沉默,倒不知该如何才能更像自己。

    她又问:“你来此地多久?会讨好人否?”

    不等他答,她反拉下他的手,低声道:“我难受,你讨好我即可……”

    话还没说完,大手已然僵住。

    “怎了?不会?”她变本加厉拨弄他脑中脆弱的弦。

    他气息急促说道:“有醒酒汤……你饮下,便不会难受……”

    她笑眼微挑,似条狐狸,很是和善,“更好。你喂我。”

    他伸手端过碗来。

    捏着陶碗,盯着棕色汤汁里的自己,他手背青筋毕露。

    妲己不知他在犹豫什么,抬手戳他:“喂我。”

    丰润唇珠也不过离他几寸而已……他直直盯着,嘴唇微动,似有话要言说。

    但他终也一字未说,却反而饮了一大口,随即贴上。

    妲己一惊,酒醒了三分。

    想躲时,才发觉脑后早被他大手扣住,无处可躲。

    救……

    这兄妹二人可真是一母同胞,爱好相同,一个爱喂人酒,一个爱喂人解酒汤!

    那汤中添了黄连与木香,味道极苦,此时却叫武庚觉得甜入骨髓,他还能察觉妲己咽喉微微起伏,听到她喉头吞咽时咕咕细响,仿佛在吸食他的魂魄。

    尾骨情动酥麻。

    药喂尽了,他却不肯离去,反而贪婪吮吻起来,毫无章法,似要吃人……

    “唔……”她好容易推开他,“有人叩门。”

    “嗯……?”

    他神色混乱,呼吸发抖,濡湿的唇上反射着银迷光芒。

    “你听不到?有人叩门……”

    他这才回神,竟真有人不怕死在敲门!

    走到门边时,他不必铜鉴也知狼狈得根本无法见人,只隔着门问:“谁?”

    声音更哑。

    衡牙的声音小声传来:“王子,公子彪求见,问你今日突然离去,是为何事。”

    武庚倚在门上,短叹一声,想砍人的烦躁顺着门缝外溢。

    衡牙也很为难,“王子,公子彪那脾性,你也知晓……”

    他这才开口:“去叫四个伶俐的奴来,再取一身衣服为鬼巫换上……”

    在客舍见到崇应彪时,武庚面上余红未褪,表情很似犯牙疾。

    彪倒还要关切他:“禄,你怎了?!我父说你着急离去,恐是有大事,特叫我来看看。”

    他一上来就搬出崇侯,倒叫武庚不好沉着脸,只含糊说道:

    “无甚要紧,只是妤做了些荒唐事。”

    彪眼珠微转,追问:“是何事?”

    武庚垂眸饮水,特意顿了一息,才似笑非笑看他:“既然是荒唐事,怎好叫你知晓?”

    彪也释然而笑:“那就好,但若有用得到我的,你只消开口便是!”

    二人闲谈一阵,总算将彪应付送走,衡牙也早有准备,恭敬迎上,“王子,奴已为鬼巫梳洗更衣,喝了醒酒汤。看时辰,是否该送归宗庙……”

    他弓着身子,承受着王子的目光压顶。

    良久,武庚终于开口,“我亲自送她归宗庙。”

    衡牙混似被周伯邑附体,很想说不妥,但只能再度忍住。

    送走总好过留下,只要这烫手山芋今夜别在王子府邸发热就好……

    车马队执大烛,驶出了王子府邸。

    远远的幽暗树荫里,崇应彪似一只蛰伏的虎,目光炯炯。

    眼见车队向宗庙方向而去,他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调转马头离去。

    ~

    次日天暖,子妤竟一大早来访。

    武庚虽对这个妹妹避之不及,但总不能将人打出,仍出来见她。

    院落中种了许多白木兰,此时正值开放季节,一团团白香气扑鼻。

    院中央,还有几个陶制大缸养着肥硕鲤鱼,点缀苍松几株,正中央独立一棵青铜扶桑,乃是蜀国进贡,九枝九花,各枝头立一只金乌衔铃。*

    此时,子妤手中握着草籽,袅娜立于庭院,正在喂鲤鱼。

    “妤,你又有何事?”他眸色阴沉,开口即是质问。

    子妤抬头,只见他穿着菱纹白色短衣长裤,绛红腰巾缀两个玉跪人,裤腿扎起,额上未带頍冠,只绑着一个绛色发带,镶了一块玄鸟白玉——是家常的装扮。

    再看兄长脸色,她凤眼一弯,“呀,兄,晨起就怨气如此深重?”

    “不及你眼下黑云深重。”

    子妤脸色一僵,又玩味而笑,“我不过请鬼巫喝酒,你昨日为何动怒?”

    武庚面色更寒。

    昨日若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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