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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妲己今天亡国了吗?》 34-40(第11/21页)
:“这里多是屠肆,远处有一坑穴,是他们丢无用骨架秽污之处,纵然时时拉去山上掩埋一些,亦难免臭气。此处冬日尚且臭不可闻,何况如今入春。”*5
说到这,他已忍不住笑,狐狸眼儿看她,“是否后悔,不若我带你去兽园,那里有赤豹、麒麟,还有貘,比这里有趣。”*6
妲己摇头,“我偏要去这里。”
鄂顺只好叹息,正要叫武士一同,她又道:“该叫青女与他们候在此处。你我已做平民装扮,身后却跟着仆从,岂不是白费功夫换了衣服?”
鄂顺一怔,心知她所言极是,却又唯恐一人不能护她周全,只得道:“好,只一样,你同我走在一起。”
~
西肆之中,怪人横行。
一人只有一条腿,另一条腿却不见,绑着木棍一根。
一人无鼻,似受过劓刑,面上偌大一块癫痕。
一人孔武有力,双耳皆无,偏又剃了光头,额上莫名生出一角来,望之凶狠。
一人瞎了一目,另一目却炯炯有神,瞄着过往人的腰间财门……
鱼龙混杂。
青天白日下,光怪陆离,恍如异世。
鄂顺轻声对妲己说:“西肆人多而杂,多是犯过错、受过罚之人,形容有损,便在此处做些苦力、或寻些见不得光的事务。”
妲己点头。
她发觉自己与鄂顺虽换了装束,却也仍与周遭格格不入。只因这些人无不筚路蓝缕,一身脏污,唯有她与鄂顺,干净似新孵出的鸡仔!
路边几个不着寸缕的闲汉,好奇盯着二人,也不忘从身上捉住虱蚤,放进口中“哔哔啵啵”吃掉。
【📢作者有话说】
周伯邑:姐,我错了,我能不能求你放过我……
妲己:实在放过不了一点!
~
1.舅位甥及:郭静云《殷周王家的关系研究》;到了周朝,父系宗法制形成后,母系一支的先舅就被从祭祀系统中彻底清除出去
2.商朝可一人任多职,主要还是因为比较闲。
3.辟雍——《礼记·王制》:“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泮宫。”
4.廛肆:商业街
5.殷墟发现有废弃牛骨动物尸首的巨大坑穴,其中也有破碎的生活用物,推测是扔垃圾用的。
6.貘:商代晚期的二祀邲其卣、四祀邲其卣、六祀邲其卣铭文:亚字中间一个貘字,是为族徽。貘形的青铜器也有出土,推测那个年代是一种受人喜欢的珍稀动物。
37 ? 西肆生虫又见大虫
◎南肆客来又见恶来◎
鄂顺见她似有惧意, 不免说:“你若不喜,不如尽快买了肉离去?”
妲己回忆着青女姚先前告知的路线:
「妚家在西肆向东廿八户,主路进入,十四户向右便是。十四户门前有渠。她家门上挂了牛头骨, 有一绿旗, 极好辨认。」
妲己此时正数到十四户, 便说道:“我想去那边看看。”
鄂顺本就聪敏,此时也明白过来:“你不是为了买肉,是要寻人?”
妲己正欲说话, 却猛地掀开眼前帘幕看向远处, “你看前面,那是不是彪?”
鄂顺忙顺着她视线看去,费了点力气, 果然看到人头攒动中一朵耀眼红花闪过——真是崇应彪!
也是妲己目力好, 隔着幕篱也能远远看到。
鄂顺眼眸顿时一沉, 手搭在佩刀上,怒气难忍。
这厮怎又追来此处?!
是来抓他?还是凑巧?
不,绝非凑巧——他不悦地眯眼——是戍卫中有人卖了他的行踪!
想到此, 他心中隐隐疑惑。
彪这野虎, 为何如此关切妲己去向, 甚至还不惜贿赂宗庙的戍卫?
再想到彪拼命拱火,他越发不懂……莫非是另有所图?
也罢,不论图甚,他今日一定要给他好看!
正要推刀出鞘时, 妲己却忽地拉住他的手, 悄声道:“何必与他对上, 来这边。”
路边, 正好一辆木牛车拉满一人高的草料,墙边又堆着许多废弃农具。
妲己拉着鄂顺躲在后面,身后是幽静小巷。
不多时,果真听到彪的声音!
“去你先考祖宗!”彪在跳脚大骂,“哪里有人,我要被臭晕,他们怎会来这!去你祖宗先考。好臭,将我新衣也熏臭!”
崇应彪身边,另有五个壮仆,忙劝:
“公子,咱们从那头堵来,按说该会碰到。”
“公子,再向前就是秽污坑,更要把人臭倒。”
“那又如何?”崇应彪忿忿大叫,不知扯到哪里伤口,“嘶”了一声,更气急败坏,“可笑,分明是她包藏祸心,王子倒派人来骂我缺敲打,该死!”声音开始移向远处,“她定是看到我躲了起来!也许就藏在坑里!若被我捉到……”
“呀,”妲己蹙眉,“青女他们在那头……”
鄂顺也觉不妙,但一低头,却又愣住。
妲己正站得如此近,几乎是贴在他怀中;
帘幕缝隙中,清矑幽潭泛波,皓齿珠光微闪,正急切望向自己……
口中忽的干燥,身体却发沉,似乎一直沉向潭底。
本该是动用计谋的时候,却反而犯起蠢来。
妲己装作不觉,又兀自道:“也许无妨,青女是个巧人,大约知道如何应对,只是怕彪为难她……”
她听到鄂顺“咕”地咽了一下唾液。
她疑惑望向鄂顺,对上他恍惚的狐狸眼,“怎盯着我发呆?我脸上有脏污?”
“无……”他慌移开视线。
妲己又凑近,「好心」轻声提醒,“你佩刀勿顶着我,有些难受。”
瞬时,鄂顺面容爆红、耳边轰鸣!新染的赤裙也无有这般绮丽绛色!
他成了一条鱼,将死,在岸上嘴巴微微开合!
狐狸“哦呦哦呦”地感慨,“顺顺其物甚伟!”
鄂顺忙僵硬侧过身,硬是将不安之物压下,疼得他低哼一声。
他忽地想起自己幼时,尚不懂事,抱着犬侯去问亲族中的兄长们:“为何犬侯尾在后,我的尾在前?我的尾也不会摇。”
那些兄长俱已成家,荤素不忌,几乎笑喷,故意逗他,“虽位置不同,但见到心悦之人皆会翘起,却是十分相同。”
如今,他已非一星不知的孩童,当下心中激荡,里外折磨。倒好似被烹之鱼,在鼎内水煮、跳出去火灼,无有生路。
偏妲己又问,“怎了,脸突然这样红……”
固然,她也想装看不出,但他这模样,像被蒸腾水汽狠狠燎过,真要忽略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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