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 10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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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想起最初分成时自己给了她一颗糖又给了一巴掌,现在这一巴掌被她回扇过来,自己反倒不如她忍得了?

    高从南轻啧,露出为难之色:“50%太低了,现在电影城成本高效益低,手底下那些人都是要过活的。”

    她淡淡挑眉:“那就免谈。”

    说完起身就走,丝毫情面不留。

    高从南急了,越过桌子一把抓住她:“51%!你电影周边售卖总利润抽成降低20%。姑奶奶,不能再让了,让多了底下人赚不了钱,人不买账,你的电影也不好过。”

    奉颐袖子被扯住,停下脚步,回过身。

    沉静的眸子凝住高从南,最后歪头,笑了笑:“成交。”

    高从南心底里骂了句“祖宗”,想着这么难伺候的性格,赵怀钧做什么非得千般求万般求?

    好在索性是把这任务完成,高从南再懒得管他二人的事情。

    奉颐自然是不想同他共进早餐的。

    他目送着奉颐离开,结账时,给那人发了条消息:“哥们儿我道歉了啊,诚诚恳恳哄得姑娘心满意足才走的。我告诉你,你别动我国外的生意,赵怀钧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换个招儿,老子真服你了……”

    一长串埋怨的语音发在了赵怀钧手机上。

    他动了动,点开。

    高从南怨气冲天的声音响在安静的空间。

    最后一句时,他恶狠狠补了一刀:“我瞧啊,人家早过了这坎了,死心吧混蛋!”

    听到这里,坐在沙发里的男人缓缓抬起那只夹着燃烟的手,没送烟到唇边,只指尖轻触摩挲着额头,似在略作思索。

    前两天致电给姥姥杨舒华,她说在新闻上看见那个姑娘了,小姑娘是厉害的,两个人若心里还有彼此,有朝一日再续前缘,也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他听后,缓慢开口,口吻淡淡,第一句便是——她性子倔,大概是要同我生分的。

    杨舒华知道来龙去脉,在电话里微微叹了叹,只说:“缘分还差了点。”

    晚上回程时,又路过木息阙。

    赵怀钧习惯瞥一眼,心里揣着事儿,便停在了马路旁侧。

    他心里没把握,迟迟未动。只待在车里,望着进门那颗老榆钱树。

    思忖之间,不知觉抽了好几根烟。

    以前她还待在他身边时,每回见他抽烟,都会抢过来继续抽两口,但更多时候,是替他灭了,顺口埋怨他事务再如何繁重也不能抽烟伤身。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

    但好像自她走后,他的烟瘾便又重了。刚开始还能控制,后来干脆放弃。

    一是实在太想她,二是骨子里那点瘾又被勾出来,总时不时想抽。

    呆了片刻,夜意更深了几分。

    这时候空旷的马路上驶过来一辆黑色埃尔法,停在了他前方的位置。

    车门缓缓开启,一位眉目冷冽的姑娘戴着口罩,从车上走了下来。

    三月回暖,夜风拂过。

    那只搭在窗沿的手慢慢僵住。

    这条街再出几百米就是西长安街,来往人流量大,她为避人耳目,一向是车开进库,鲜少在这个地方下车。

    但此刻,他看见她蹙着眉,手里还有一根燃了过半的烟,另一手打着电话,在车前心烦意乱地踱来踱去。

    她舒出一口气,抬起眼,目光在空中漫无目的地穿寻。

    然后就那么轻轻一瞥,隔着半条马路,猝然与他撞上视线。

    他咬着那根烟,开了窗,没有回避。

    奉颐前一秒还在紧皱的眉头霎时舒展,取而代之的,是疏淡的诧异与意外。

    她有过一瞬间的错愕,迟疑半晌,最后还是与手机那边的人匆匆断线,朝他走了过去。

    那几步走得犹豫又艰难。

    其实在彼此毫无联系的那几年里,她想过两人若在哪次公开场合无意撞见,自己要如何淡然地同他打招呼,就如彼此从没来过。

    但唯独没想过,今日的自己会慢慢越过那条马路,靠近他车前,站在距离他半米的位置外,如同阔别已久的老友,状似寻常地轻声问道——

    “你怎么来了?”

    手中烟灰在风里簌簌下落。

    赵怀钧看清她的模样,熟悉的观感一点点冲开他的理智——他终于承认,自己在感情这件事儿上,挺没出息。

    他谑笑了一声,还是以前那副不着调的样子,道:“挺想你的,就来了。”

    奉颐瞅着他,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他。

    身后一辆车行驶而过,阵阵微风带起她耳鬓的发。

    离开他后,她的人生经历过许多重大转折,那些喜怒与哀乐被她藏在心底里,从来没对任何人表露过。

    生活是残忍的,但也是平淡的。所以许多残忍的事情都会在一个平淡的日子里猝不及防地发生,同理,许多重逢也会在多年后,某个稀松平常的夜晚,没有任何预料地发生,然后交汇。

    它甚至平常到她想再多说点什么,想了半天,却吐不出半个字。

    她只能轻轻颔首:“知道了。回去吧。”

    仿佛言尽于此。

    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里。

    回家后,奉颐与往常一样陪林林玩上了一会儿,然后进浴室,从头到脚冲洗个干净。

    可不同寻常的是,那天水淋过脸上时,奉颐鼻子没由来一阵酸楚。

    她不是个矫情的人,但不知怎的,兴许是因为今夜旧人突然造访,令她想起了曾经许多情浓意稠细水长流。

    想起他浑然不觉她已经误会了他时,仍然一遍遍地问她“到底怎么了”,试图哄着她,修复二人的矛盾;

    想起后来她任性地闹分手,他还是给过彼此机会,哪怕真的分了,也没舍得无情待她。

    如果他们是因为感情不和分开,那她今天绝不至于这样念念不忘。而正因为他们是最相爱时突然分手,所以才会在这一瞬,理解他对她的良苦用心。

    爱是双方在一起时的足够坦诚,同时也是分离时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与她的这段关系里,他好像尽了全力了。

    常师新说得对,她能走到今天,离不开“赵怀钧”三个字。所以哪怕有一天情放下了,心也放不下。

    这是她欠他的。

    水哗啦啦地砸落在地。

    她忽然抬手,关停了水龙头。

    出浴室后,胡乱地擦干头发与身子,从衣柜随意翻出套上件家居服,也不顾脚上的拖鞋,就这么直直冲出了门。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她并不确定他有没有离开,只是完全秉着昔年二人相处时的了解,赌上一把他的心软与妥协。

    站在电梯里,她安静盯着屏幕上快速倒退的数字。

    手指却焦躁而高频的磕在胳膊间。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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